周成大喝:“老贼!当年你用计毒害我爹,嗣后还诋毁他的名声,今日我周成就要为父报仇!”
铁眺鼻哼一声,完全没把周成放在眼里,甩袖道:“今日乃是若风门的大事,你却无视何掌门和何姑娘的存在,利用这擂台议论私事,甚至信口雌黄?懂不懂江湖伦理!”
见两人一触即发,何表急出言作仲裁人,道:“今日乃是喜事一桩,无论二位过往有何恩怨,可否先请铁兄下台,待招亲大会结束,何某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铁兄。”
铁眺摆手道:“何兄此言差矣。铁某本就为夺魁而来,提早出手,不过是看不惯这厮糟蹋若风门的声誉!何兄,相信凭铁某这天下第一棍和万棍齐下的头衔,绝对匹配得上令嫒!”
何表尽是尴尬,心道:“素闻铁眺是受人景仰的英雄好汉。但这年纪。我怎能断送桑儿的幸福?早知会有这等狂徒前来招亲,我就该事先设限年龄。如今,只能祈祷周成胜出吧。”
何表左思右虑,道:“姑且不论铁兄在江湖上有何名气,今日既为比武招亲,为求公平,还请铁兄按规矩与周少侠比武,到时若由铁兄得胜。一切好说。”
铁眺迈开脚步,举棍架式十足,道:“好,那就拳脚见真章!周成,接招!”
周成亦“赫赫”舞棍,道:“求之不得!”
比武开始!
杀父仇人立于眼前,周成难掩气盛,双脚弓箭作步,突然“蹦”一声持棍撞地,藉由棍力弹身,朝铁眺迅捷踢去。
“雕虫小技!”铁眺反应甚速,如鲤鱼跃龙门般向上“挑”式,在周成顾着着地之时,一棍奔前锁喉!
周成诧异万分,紧地连退数步,一时没站稳栽了跟头,所幸他反应亦快,赶紧一手撑地,跳个觔斗弹回正身,速即再使周家棍之“盘蛇夺杵”!
此招从旁侧击,左右缠棍,藉此夺取敌人兵器。
“哼,如此薄弱的功夫,也敢妄想夺铁某的棍?”铁眺气概昂扬,高视阔步,随后反手一震,使出那套江湖人人称羡的绝学“百裂棍”!
铁眺用招阳刚至极,气若猛虎,囔喊:“划天天崩!”同时连转手中棍,朝周成头颅狠击,周成曾在铁荷枫身上体悟过此招,旋即俯身躲过。
孰料。铁眺竟比他儿子多一招“划地地裂”!
铁眺顺势落地压棍,朝周成腿部挥击,招如巨石倾塌,周成再次以棍撑地弹身,“喀拉”一声,那长棍代替他的脚被铁眺撞断半截,可见其力非比寻常!
望着棍子断裂处,周成的心不禁慌乱,心道:“糟!这老贼武艺确实高强,我该如何才能敌过他?”
铁眺窃笑于心,外表倒是表现出“惜才”之貌,道:“念你年轻不懂事,铁某就不与你计较。不错,周广是铁某杀的,不过,你可知当年的情况究为如何?”
“数十年前,周广与铁某相约切磋比武,欲比划出到底是你周家棍厉害,还是我铁家百裂棍技高一筹。咱们整整大战三天三夜,终是由铁某侥幸夺胜,谁料周广表面认输,待铁某转身,他竟暗箭伤人,打算夺我性命!”
“我欲自保,只得使出划天天崩,不慎击中周广头颅,周广煞是头破血流,为不想承认败于我手中,他干脆了结自尽,才使得周家棍法没落!如今你却把这些仇恨算在铁某头上,实在愚昧!”
闻言,台下议论纷纷,道出原是周广伤人在先,那么死去也是咎由自取,如此一来,周成根本没理由找铁眺报仇!
唯周成恨得雷霆大怒,道:“哼!不愧是神棍齐下!分明是你于比武前对我爹下毒,才害得他无力反击,而今,你竟能脸不红气不喘在此搬弄是非,你到底知不知耻!”
铁眺清楚周成易被激怒,故而在众人面前表现极为大度,道:“周广已阖眼多年,铁某有何理由诬蔑他?倒是你,竟利用铁某与吾儿铁荷枫之间的误会,在关山崖上向吾儿挑拨离间,致使铁某与吾儿感情分裂!铁某无非是念在当年不慎杀了令尊,觉得对你有亏欠,才一再忍你,否则!铁某早想好好教训你!”
这话说得井然有序、铿锵有力,又鉴于铁眺在江湖上是有名气的前辈,台下群众几乎都被铁眺的话蒙骗,纷纷数落周成贼喊捉贼;除了聂志弘等人和铁获承外。
尤其铁获承跟在铁眺身边多年,铁眺做过哪些肮脏事他全都知悉,唯铁眺到底是他义父,他怎好在这时出口大义灭亲?
只能暗自哀叹,愿义父别做得太过火。
“原来周成这么坏,那绝对嫁不得的,但。”何桑耸肩高叹,道:“我也不想嫁给铁荷枫他爹啊,爹,您说怎么办才好?”
“何姑娘此言差矣,铁某认为周公子所言才是事实。”这时,铁荷枫等人走到何桑身边。
“铁荷枫!你们全都来啦!快快快,快让你爹下来吧!”何桑急拉着铁荷枫的衣袖囔喊。
铁荷枫抱拳道:“何姑娘请放心,铁某绝不会任由铁眺胡作非为。不过,现在出手只怕会弄砸何掌门此番招亲美意,还请静观其变,倘若周公子真输给铁眺,我必会开口阻止。”
“好。”何桑松了口气,探头探脑一番,却没见到昔日姐妹伴的身影,问道:“师妹呢?”
“这。”闻言,铁荷枫低下面容、沉痛难语,其他人面面相觑,聂志弘这才开口,道:“实不相瞒,妤臻已被人害死。”
解释同时,何桑泪流满面,难忍满腔怒火和心痛,握拳大呼:“你说师妹是被那姓黎的和铁眺联手害死!”
这一呼,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过来。
铁眺亦是大征,心道:“枫儿?他竟也来此地。”
见铁眺失神,周成心唸机不可失,再使“盘蛇夺杵”,一棍挑起铁眺的长棍,“磅”一声,铁眺的棍就落在地面。
周成将棍指于铁眺喉前,道:“哈!老贼,你输了!”
“哼。”铁眺不愧是江湖老手,即使没了兵器,也未显半分惧怕,反是一把抓住周成的棍头,道:“铁某输了?简直大言不惭!”
由于周成的棍身只剩一半,两人距离相对实近,铁眺嘴角一勾,朝周成腹部发出一道强劲掌波。
铁眺拥有数十年的内功修为,更蕴含黎介木灌给他的些许魔力,如此,只学几个月内功的周成又怎么抵得过?这冲击力甚大,煞是断去他几根肋骨,痛不欲生。
“呜啊!”周成大吐一口鲜血,加上铁眺紧握他的棍,他不得已只好放棍逃命,眨眼间,情势竟已逆转,反是他失了兵器!
铁眺将周成的棍甩下擂台,道:“诸位瞧见了!这厮和他爹一个模样,只会趁人之危,如此,他说的话还能信吗?”
周成匍匐在地,难以起身,确实。是他心急了,导致场下所有矛头全指向他,认为他爹周广定也是个无耻之徒。
铁眺勾起一抹微笑,缓步走到周成身边,蹲下身给周成一颗药丹,刻意放声道:“念在少侠年轻,铁某也不欲武林痛失一名英才,拿去吧,这是一颗去血化瘀的灵丹,吃下去对你的身子多有帮助。”
“拿走!”周成不愿张口,谁知这药丹会不会是毒药?
唯此举又惹来台下一阵非议,认为周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众多压力交杂下,周成只能半推半就吃下药丹。
铁眺伸手将他扶起,同时,在他耳边轻喃:“放心,这药确实是去血化瘀的药丹,只不过。还掺了些见血封喉的毒,这辈子,你注定作哑巴吧!”
“你!”周成用尽全力朝铁眺打一掌,铁眺却是腾身跳开,让周成扑了大空。
铁眺一脸惋惜,道:“铁某对你如此,你竟还暗箭伤人!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呃。呜。”此刻,灼烧感烫喉难受,致使周成难语,他猛力握着喉颈,不停在地上打滚。
“下来吧!丢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