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看一眼,纷纷点头,既然赵晓芝以真诚相待,此事又何须瞒她?
众人来到湖边,放眼望去,有些人划着小船沉浸于气氛中,有些则坐于湖边赏月饮酒。
“轰!砰!”
烟花绽放于空中,璀璨夺目,与星争艷,一旁叫卖声此起彼落,何等热闹风景现于眼前,聂志弘和陈华榛不约而同,欣喜呼道:“真漂亮啊!”
然而望上眼前风光,赵晓芝却似有心事,喃喃自语道:“以前哥哥也常带我逛庙会,虽然咱们穷。什么也买不起,但。唉。”说着,摇头微叹一声。
聂志弘问道:“赵姑娘还有兄长么?”
“啊?”赵晓芝回神,擦拭眼角余泪道:“让各位见笑了。嗯,哥哥名叫赵晔,我和他在一年前失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不知他现在。”
看眼前女子面透哀伤,聂志弘心生怜惜,轻拍赵晓芝道:“要不然,咱们先陪妳去找令兄吧?杨兄、陈姑娘,你们觉得呢?”
杨锦宣点头道:“妳与令兄手足情深,分隔二地实是憾事,好,杨某乐意之至!”
陈华榛问道:“这是妳拜入若风门的原因么?”
“嗯。”赵晓芝挥手道:“谢谢你们,但你们不必为我劳心,等我日后成为正式弟子,就能请门中的师兄师姐替我协寻哥哥,若风门人脉广,要找到哥哥应是轻而易举!”
聂志弘拍胸道:“好,那这段时日,赵姑娘尽管把我当成哥哥没关系!”
“你。”赵晓芝讶异地瞧着聂志弘,没会儿,便透出灿烂笑靥,道:“多谢聂大哥!”
看其思兄心切,聂志弘不禁也想起师父,且看赵晓芝急欲与兄长见面,他却曾兴起脱离师父,独立生活的念头,谁料下山后才知江湖险恶,尤其还有隐十仕那帮人。
“唉!”想至此,聂志弘高叹一声,叹自己原来这么不懂事。
“聂公子怎么叹起气来了?”陈华榛关心问道。
聂志弘摇头道:“就是想起师父了。”
“师父?”赵晓芝好奇地盯着聂志弘,志弘履约从怀中拿出册子,并将八人长生及欲搜集十神之事全盘告知。
听毕,赵晓芝将册子接过手,聂志弘紧张盯着,真心希望晓芝能是八人之一,无奈,过上许久时间,那册子毫无动静,志弘不肯放弃,将册子拿来翻遍,仍是事与愿违。
看他面透失望,赵晓芝傻笑道:“聂大哥,没关系,你们总不会因为这原因就排斥人家吧?”
聂志弘顺手将册子放于一旁,笑道:“自然不会,赵姑娘是咱们的朋友,这是一辈子都改不了的事,对吧?”
“朋友?我。能么?”赵晓芝愣怔半晌,语带一丝恳求。
杨锦宣道:“为何不能?赵姑娘别担心,等到了若风门,咱们也会助妳寻兄!不管结果如何,妳永远是咱们的朋友!”
“嗯!谢谢你们!”眼神扫过三人,三人皆对她透出善意笑容,赵晓芝心生感动,眼角泛起泪光。
四人共享美景,渐渐地,两位姑娘因疲惫而睡去,聂志弘和杨锦宣合力将二人抱回客栈安置。
深夜,外头已恢复平静,聂杨二人上街散心,走着走,聂志弘却似有心事,时而轻叹,闻声,杨锦宣哈笑道:“聂小弟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姑娘,所以在苦恼啦?”
“啊?”聂志弘回神道。
“装蒜,杨某说的正是赵姑娘,自她救了你后,你对她很是关心。”
“我当然关心赵姑娘,只不过。”
“不过什么?”
“现在。我更担心她。”
“她?谁啊?”
“在雪梅村见到的那位姑娘。”
“不是吧?”听言,杨锦宣险些喷出口水,吃惊道:“都过这么多天,你还在想她的事?”
聂志弘点头道:“实不相瞒,我总觉得她和咱们不该只有一面之缘。”
杨锦宣笑道:“喜欢人家就直说,还拿缘分当借口咧?唉,不过杨某还是老话那句,这种漂亮的女人,能离远点就远点,千万别惹。”
聂志弘不解道:“为何?”
杨锦宣插腰笑道:“以防日后多个牛粪的称呼囉,哈哈。”
聂志弘蹙眉道:“这。这是何意?靠近她会变成牛粪?”
“呃。没事,聂小弟不像杨某长得这么穷酸,倒是没这问题,只是杨某觉得你与其思念个冰块,还不如和里面那两位。”
“杨兄!你瞧!”此时,聂志弘却打断杨锦宣之语。
“干嘛,见鬼啦?”杨锦宣朝聂志弘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魁武男子不断于客栈门口前徘徊,久久不入,锦宣道:“这几日旅人甚多,大概是客栈满了没地方住,夜晚风大,不如让他跟咱们同房?”
“你仔细看他是谁!”聂志弘一脸正经,握紧双拳道。
杨锦宣轻揉数下眼睛,再望去一回,眼前这魁武男子,肤色黝黑,身后背着一长型黑物,此等装扮,正是隐十仕的魏子吾!
杨锦宣惊呼道:“姓魏的家伙怎么在这?”
聂志弘捋臂道:“哼,踏破铁鞋无觅处,我要讨回上次那笔帐!”
“慢!”杨锦宣紧急拉住聂志弘道:“瞧,似乎不只他一人!”
没会儿,有一名个头较小的男子从另一个方向走来,见他与魏子吾谈话,聂志弘大为震惊:“他是。胡觉均!”
杨锦宣好奇问道:“谁?”
聂志弘向杨锦宣说明于冰鹰寨发生之事,听毕,锦宣抚颚道:“古有云一静可以制百动,一次来两个,咱们的胜算实在不大,今晚还是别轻举妄动。你说如何?”
“好吧。”聂志弘的确没把握一次对抗两名隐十仕,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先听从杨锦宣的劝告,忍住这口怨气。
待两名隐十仕离去,旭日已将东升。
“呼。这两人真够长舌,聂小弟,咱们能回客栈啦!”杨锦宣哈了口气转身,却见聂志弘沉沉睡在一旁,锦宣搔头轻摇志弘,道:“这种地方也能睡?起来啦!”
然而连摇数次,聂志弘仍熟睡不醒,且身子趋于冰冷,见状,杨锦宣吃惊叫唤:“奇怪,大夫不是说聂小弟的身子没异状吗!聂小弟!聂小弟!”
这声大吼引得村民群聚,囔囔之声此起彼落,亦惊动到客栈内的两位姑娘,陈华榛惊慌失措道:“聂公子又犯头疼了?”
赵晓芝轻抚聂志弘的面颊,却觉冰冷如霜,她心急道:“事不宜迟[m.kanbaapp.com],咱们去买几匹快马,赶到大城镇给其他大夫瞧吧!”
“不!”杨锦宣寻思道:“我们干脆送聂小弟回骸岩峰,说不定他师父会知道是什么缘故!”
“好!”三人达成共识,向马商买了两匹快马,杨锦宣载着志弘,陈华榛因不会骑马,而由赵晓芝载她。
“驾!”
四人两匹马快速奔驰出绵竹源,谁知方离开没多久,聂志弘却缓缓甦醒,身子也变得温热,他视线迷蒙,问道:“杨兄。这是怎么回事?”
“驴!”杨锦宣紧急勒马停下,大唤道:“你醒了!”
“聂公子!你吓死我了!”
“聂大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方才你的身体好冰。好冰。”
见三人面透担忧及惧怕,聂志弘起了精神,搔头道:“瞧你们急成这副模样?难道我又熟睡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