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吾两手握棍,将钢棍以摆荡之姿刺出。
瞧敌人正面袭来,聂志弘横劈一剑欲敌,谁料魏子吾忽然换招,朝他双足处狠旋一棍,志弘猛然一惊,来不及跃身,两脚拐到长棍,直摔了个大跟头。
“聂小弟!”杨锦宣腾云驾雾冲去救援,他脚程够快,几乎没踏至地业已腾起下一步,因此,魏子吾这“以棍划地”之技对他难起作用。
杨锦宣高跳一步至魏子吾身后,那剑方出,子吾脚步稍挪,瞬将身子转为正面,一棍挥下硬生接住锦宣之剑。
和上回相比,杨锦宣的武功并没进步,两人陷入胶着一阵,拆了不过五招,锦宣已被那阳刚百裂棍之气震倒在地!
“吓啊!”看伙伴受伤,聂志弘难忍怒火,一剑猛挥,金亮剑气炸出,气至人至,随以“雷诀”猛向魏子吾砍去,剑速甚快,一气呵成。
“哼!”魏子吾以剑棍交相抵御,拆了几招,嘴角扬起不屑笑意,呸声道:“剑术倒没什么长进!”说毕,子吾手中那剑如长虹贯日,箝制志弘攻击。
随后,“飒”一声急出,百斤大棍已至上空落下,聂志弘欲往后跳逃身,却因让魏子吾牵制住而动弹不得,情急下,他只能运石作盾。
“磅!”此击甚猛,直将那石盾击碎,“呜啊!”聂志弘大吐一口鲜血,心头甚有不甘,没料到第二回与之过招竟还是败得这般狼狈?
胜负已定,魏子吾缓步走近聂志弘,道:“既然大人不许咱取你性命,那魏某就挑了你的手筋,让你成个废人,以泄我心头之恨!”
“住手!”闻言,胡觉均急上前劝阻:“大人显然重视此人,你把他伤成残废一样难辞其咎,给他点教训就好,咱们走吧。”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魏某不与他们计较。”说毕,魏子吾走至那姑娘身边,欲将她一并带离。
“淫贼!放开她!”见状,聂志弘怒发冲冠,情急下,他撑起疲惫身子,双掌至于胸前,直朝魏子吾猛发碎石与焰火,之中甚至夹杂“冰诀”所散出寒气,其力冷热交错、紊乱无序,以致双颊发胀冒汗,气喘连连。
“聂大哥!快停下来!”赵晓芝上前从后方环抱住聂志弘,深怕他会走火入魔。
魏子吾猛地一惊,敌方之攻击毫无规则可循,他只得勉强以棍划影抵住数招。
僵持盏茶时间,聂志弘筋疲力尽,总算停下攻势,他试图运气通脉,望能将紊乱气息平定。
魏子吾擦去脸上鲜血,举棍靠近两人,喝道:“自寻死路!”
“站住!”陈华榛颤抖全身,举刀站出道:“你别想伤害聂公子!”
魏子吾挥袖斥道:“让开!妳要敢出手阻挠,魏某绝不会手下留情!”
听言,杨锦宣怒道:“姓魏的,男人打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哈哈!”魏子吾举棍狂笑,不屑道:“总比你个狗熊还想当护花使者来得好!”说毕,那钢棍由上而下落出,棍力甚强,造出之风袭在陈华榛那小巧的面容上,已吓得她花容失色,面色死白。
“不自量力!”见其呆若木鸡,魏子吾并无痛下杀手,只以两成之力扫去那把华丽阳羽刀,而后一掌袭身,将陈华榛轰倒在地。
“啊。”虽然保住一命,陈华榛却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惊吓远胜过痛楚。
“魏!子!吾!”
狂吼咆哮一声,正是从聂志弘嘴里发出,只见他猛然挣脱赵晓芝的双臂,欲杀魏子吾片甲不留,为怕志弘走火入魔,晓芝死命抱住他不肯放手。
“放。唔!”那“开”字尚未脱口,赵晓芝已从身后狠狠咬住聂志弘,疼楚上脑,志弘终于回神,勉强忍住火气。
魏子吾双手插腰,不以为然道:“哼,魏某不过用了两成力,要真用全力,这丫头还能活吗?”
胡觉均轻叹口气,道:“子吾,此人武功低微,还是个姑娘家,你实在不该。”
“闭嘴。”魏子吾嫌他囉嗦,直道:“燕音也是女人,聂志弘不也照打?”
“这。”想起那日程燕音蹙眉的痛苦模样,胡觉均是心疼万分,紧握双拳道:“冤有头、债有主,伤燕音的是聂志弘,待到大人解令,我自会找他讨回。”
“连心爱女子被欺负都不敢吭声,哼,你就是这么婆婆妈妈,顾虑东、顾虑西,难怪燕音喜欢雷兄弟不喜欢你,比起来,雷兄弟干脆许多!”
“你。”此话恰恰说及胡觉均的痛处,觉均低下容颜,道:“如今你打也打了,咱们能走了吧?”
“”魏子吾心知此话说得太过,愣了半晌,轻声续道:“是魏某失言,走吧。”
“别碰她!”聂志弘双眸含泪,恨自己先前老囔着要帮助那位姑娘,现在她碰上困难,却只能眼睁睁看魏子吾把她带走?不!
这想法一出,聂志弘终是将赵晓芝挣开,那力甚大,令晓芝向后一摔跌坐在地,痛得呜喊一声。
此时此刻,聂志弘顾不得赵晓芝,随即双脚连踏跃前朝魏子吾胸膛狠挥一剑,此剑发得突然,剑身还带有焰气,子吾不及闪躲,扎扎实实让他扫中一剑!
“不知死活!”魏子吾一手摀着胸口,手上沾满鲜血,然此人性情刚强,不先顾及伤口,反先朝聂志弘天灵打下一掌!
见此掌下去定会致命,“子吾!”胡觉均大呼一声,猛然伸出一拳接住这掌。
“胡觉均你。!”魏子吾不敢置信,睁大双眸吼骂,同时,一脚踹开聂志弘以泄心头之恨。
胡觉均指责道:“你平日对大人言听计从,今日却为了这位姑娘脱序至此,她早失去意识,你就是想表现给她看,她也看不着!”
“你。”胡觉均一语道破魏子吾的心事,只见这魁武大汉满面羞红,直囔道:“胡说什么!魏某岂是这种见色忘义之人?”
“你现在所为正是如此!”胡觉均个头小,喊出之声却如巨石,铿锵有力。
魏子吾心生怨气,挥袖道:“哼!随你怎么说吧!魏某相信大人会明白我的苦心!让开,今日我势必要宰了这厮!你要再阻我,魏某照杀不误!”
“那你便过我这关。”说毕,胡觉均双脚一张,作势挥拳。
眼见两名隐十仕忽然起内讧而大打出手,聂志弘讶然一阵,无奈他的力量已到极限,再没多余力气能相助胡觉均,只能暗自期许觉均胜出,这样,那姑娘就不会让魏子吾带走。
魏子吾难以忍受胡觉均这种扭捏、踌躇不前的个性,心想给他点教训也罢,于是一脚踹起钢棍,朝觉均身上猛振刚力。
胡觉均身无负伤,躲得还算轻松,然而面对猛烈攻击,觉均却只守不攻,显然没有伤害伙伴之意,只想耗尽他的体力。
无奈诚如胡觉均所言,也许是心上人在侧,魏子吾所攻之猛远比他意料中强上百倍,觉均轻叹一声,心想那姑娘既已昏厥,魏子吾展现男子气概又有何用?
双方僵持许久,拆了约莫三十来招,魏子吾尚有负伤,终是体力耗尽承受不住,见状,胡觉均不忍下手,暗叹一声“承让”,伸手欲搀扶伙伴。
“唔!”
谁料他一时心软相助,魏子吾竟利用这同窗之情,朝他腹部猛击一拳!
“子吾,你。”胡觉均吐出口血,这拳虽不致命,却足令他面透苍白。
“回去后,魏某再向你和大人请罪。”魏子吾轻叹一声,显有愧疚,无奈此人脑筋直通不懂转弯,一心只道“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他定要取聂志弘项上人头!
一棍朝聂志弘天灵挥去,危在旦夕,志弘寻不得半点生机。
“咻!飒!”
千钧一发之际,天外飒来一宝蓝剑鞘,不偏不倚正中那百斤钢棍,魏子吾一时手软,那钢棍“铿锵”一声落地。
“谁!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魏子吾咆哮怒吼,众人仰天一看,不知自何时开始,树梢上头已坐着一名身着黑袍的男人。
男人以黑布裹面,仅露出一双深邃明眸,那目光如炬,众人与之对眼无不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