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魏子吾拾起长棍,朝树上人指去,威胁意味甚浓。
黑衣人起身,跳跃一步便轻松落地,只见他一头长发及腰,乌发顺柔,英姿飘朗,看来落落大方;他身材高瘦,胸膛挺朗,一身黑衣穿于身上甚是匀称。
“装神弄鬼,怎么,见不得人么?”魏子吾举棍怒道。
黑衣人并无回话,双眸扫过在场众人,最终停于那女子身上。
见此,魏子吾以为此人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喝道:“做你个春秋大梦!”说毕,集全身所余之力于手,一“百裂棍法”挥出,银光闪烁,威力逼人,直朝那黑衣人头上狠狠劈下!
“碰!”眨眼后,那棍竟是扑空落地,即将地表破出个大洞,不知何时,那黑衣人已掠过众人来至女子身边。
“别碰她!”这声同时从两人口中喊出,一是魏子吾,二是聂志弘。
黑衣人并无理会二人,只伸手扶起女子手臂,仔细地观看一会后,将那刺于臂上之银针小心取出。
然而此人动作极细,外人在侧难以看清,众人皆以为他想轻薄女子,魏子吾猛地一怒,直将精钢棍朝黑衣人抛去!
那黑衣人稍作转头,一手高举。
“碰!”凭空落下一道紫雷,将那精钢棍嘎然制止。
见状,众人奇愣,尤其聂志弘猛地惊呼道:“此人什么来头,竟也会五行之术!”
“雷兄弟?”魏子吾惊呼一声。
“雷大哥?”看到紫雷落出,胡觉均又惊又喜,倏地起身奔至他身边。
“嗯。”黑衣人微微点头,从怀中拿出一瓶伤药递给胡觉均,而后走至聂志弘身边,亦递给他两瓶伤药。
此人声音极是好听,语气却是冷漠之至,道:“一瓶内服、一瓶外用,用上两日伤可痊愈。待那姑娘醒了,也让她服一颗。”说着,黑衣人稍作运气,那掉于地上之宝蓝剑鞘自个儿起身飞回手中。
见此人不只会使五行力,还能隔空御剑,可见他内功高强,深不可测,聂志弘等人无不赞叹,志弘愣道:“胡觉均称你雷大哥。啊,你就是他们所说同样也会御雨字五诀的隐十仕?”
“藏雷。”黑衣人利落说了一句,径自走到魏子吾身边,声沉道:“子吾,方才之事我全看在眼里。”
“雷大哥!”胡觉均急欲出面替魏子吾辩解,道:“子吾是一时心急,并无恶意,你别。”
藏雷双手置于胸前,冷眼瞪着魏子吾不发一语,见状,子吾态度倒是强硬,直囔道:“伤了阿均是我不对,其余的魏某可不觉得哪里做错!”
藏雷问道:“你的性子我清楚,平时脾气上来,顶多发一发火也就罢了。何以今日非要致聂志弘于死地?”
“这小子三番两次出言污辱我们隐十仕,甚至连大人都让他一并骂尽,换作是你听到,只怕聂志弘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藏雷眉眼一挑,将目光放至聂志弘身上,那眼神狠戾,不带一丝生机,见此,陈华榛吓得直打哆嗦,急道:“这位公子,是魏子吾轻薄那姑娘在先,我们才会出手相救,如他行得正做得直,我们也不会没事找他麻烦呀!”
魏子吾喝道:“谁轻薄她!休要胡言乱语!”
只见藏雷轻握双拳,缓声道:“那姑娘受了迷针,等药效过去便会醒来。除去此事,大人与聂公子从未碰面,敢问聂公子何以出言辱骂大人?还望你给个交代。”
聂志弘咬牙道:“魏子吾和程燕音仗着武功高便随意杀人,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自然会以为祭炎亦是这等狂徒!”
藏雷寻思道:“姓张的死有余辜。子吾,你杀了谁?”
魏子吾哼道:“就是前些日子冒着大人之名到处作威作福的刘氏夫妇,哼,魏某给他们留全尸已是万分仁慈!”
藏雷利声道:“刘氏。大人已下令不追究此二人之事,你难道不知?”
闻言,魏子吾沉语道:“你放心,魏某行事顶天立地,做的事自会承担!”
藏雷心知魏子吾所为乃出于一片忠心,沉默半晌,续道:“既然阿均不与你计较,大错亦尚未铸成,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大人,以后你得改改这脾气。”
听言,魏子吾撇去傲慢神态,爽朗一笑,道:“好,不枉魏某叫你声兄弟。”
胡觉均喜道:“呵呵,多谢雷大哥。”
“咱们走吧。”藏雷转个身欲离开。
“等等!”魏子吾心系佳人,伫足支吾道:“魏某这样走了,那姑娘怎么办?”
藏雷道:“聂公子应是不会乘人之危?”
“当然!”聂志弘呼道。
魏子吾蹙眉道:“但。”
看魏子吾摇摆不定,藏雷摇头道:“阿均,子吾负伤甚重,你先带他回去。”
“咦?雷大哥不与咱们同行?”
“尚有其他事要办。”
“和你这身打扮有关?”
“无关。”
胡觉均点头道:“好,大哥做事一向有自己的主张,小弟就不问了,要再问下去,只怕子吾又会改变心意啦。”
“正是如此。”藏雷瞇眼一笑,眼眸轻弯的瞬间极是好看。
话毕,魏子吾纵有不甘,也没法再讨价还价,只好摸摸鼻子随胡觉均一同离开。
见二人走远,藏雷亦要起步,聂志弘急呼道:“藏少侠,请留步!”
“不知聂公子还有何事?”
聂志弘喃喃唸道:“藏雷。身藏狂雷,人如其名。你很会用五行之术?”
藏雷冷沉道:“多谢聂公子对我之名做精辟分析。不过你似乎忘了我也是隐十仕的一员,将我留下对你并无好处。”
“可是。”不知为何,聂志弘对眼前这蒙面男子并不反感,甚至觉得他挺通情达理,志弘傻愣地摸头道:“我不讨厌你。”
闻言,藏雷苦笑道:“那不知聂公子有何指教?”
“听说你也会御雨字五诀,这是飞云山庄的武功吗?是谁教你的?是祭炎?”
数多问题同时传入耳里,藏雷只觉烦躁,不欲正面回答,敷衍应道:“日后你自会知道,不必急于一时。”说着,脚步又将踏起。
“等等。再让我问一个!”聂志弘咽下一口水,问道:“你。是不是严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