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雷蹙眉道:“我既名为藏雷,岂会是你口中之人?”
聂志弘搔头道:“藏并非寻常姓氏,那么藏雷这名字应该只是个称呼?能不能把你的真名告诉我?”
听言,藏雷深觉莫名其妙,烦心道:“要不要连身家背景也一并告知?”
“好啊。”聂志弘傻笑道。
“你。”藏雷气恼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信不信由你。”
察觉其语气明显不悦,聂志弘恍然一惊,道:“是我失礼了,那你可知。”
“停。”藏雷举掌阻止,不让他继续发问,只道:“待你的武艺达到水平,大人自会予你关山崖请帖,你有任何疑惑,届时便可亲自询问他,告辞。”说毕,随意拱手,双脚轻蹬跃至树梢,没会儿,便消失于众人眼前。
“喂。”眨眼间,已不见那黑衣男子的踪影,无可奈何,聂志弘只得将疑问藏在心中。
总算保全性命亦顺利救下那女子,四人皆松口气,杨锦宣起身活络筋骨道:“幸好有这藏雷出手相助,且看魏子吾和胡觉均对他的态度,这家伙似乎是隐十仕的佼佼者。”
聂志弘面透钦佩道:“嗯。希望哪日有机会能会会他。”
会他?杨锦宣苦笑一声,真不知这小子脑袋里究竟装些什么,只道:“快别说这些,不只你我,陈姑娘和赵姑娘也都受了伤,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会,等那姑娘醒了,再回头去找册子吧。”
“好。”而后,四人带着那姑娘一同至间郊外茅屋休养。
待气息平缓,众人生火烹食,期间,聂志弘坐至赵晓芝身边,愧疚道:“赵姑娘,方才一时情急误伤了妳,真是对不住。”
赵晓芝抿嘴微笑道:“人家知道你是担心美女姐姐被魏子吾带走,况且我没受什么伤,不怪你。”
“嗯,那陈姑娘,妳的伤。”
陈华榛欣喜一笑,道:“服了药丸后好多了,谢谢聂公子关心。”
“唉。不公平啊不公平!”此刻,杨锦宣放声唉叫,嘴上挂有戏谑笑意。
“杨兄,何事不公平?”聂志弘不解问道。
“没啥,杨某就是感叹自个儿不是女儿身,放眼望去,咱们三人分明是我受伤最重,却迟迟等不到聂大哥的关心哟!”
此话才出,两位姑娘满面飞红。
聂志弘别扭道:“杨兄人高马大。我以为你没事。所以才。”
“哈哈,别想狡辩,聂小弟你就是见色忘。耶?姑娘,妳醒啦?”玩笑话开至一半,杨锦宣向旁瞥过一眼,正见那冰山女子恢复意识,缓缓拱起身子。
女子轻眨眼皮,稍微观望四周,问道:“这是何处?”
“小心。”陈华榛欲上前搀扶,女子却稍作阻挡,点头示意道:“是你们救了我?”
杨锦宣挠挠鼻头道:“是啊,哈哈!”
“杨兄!”若非有藏雷出手,只怕那女子现在已落入魏子吾手中,对此,聂志弘不敢居功,羞愧道:“咱们虽然有出面帮助姑娘,但。”说着,他将完整经过一字不漏告知女子。
听毕,女子拱手谢过众人,续道:“感谢几位出手相助,不过事实确如魏子吾所言,他并无轻薄我之意,只是我不堪其扰,才会与之冲突。”
“呼,姑娘没事就好。”聂志弘松口气道。
“对了。”女子伸手入怀,从怀中拿出本小册子,道:“这是你们遗落之物。”
“啊!册子!”见册子失而复得现于眼前,聂志弘欣喜若狂,伸手接过,猛地向女子鞠躬答谢,道:“多谢姑娘!册子怎么会在妳这呀?”
陈华榛问道:“姑娘也去了绵竹源吗?”
“是。”女子点头道。
赵晓芝微笑道:“嘻嘻,想不到咱们这么有缘呀?”
女子低颜道:“东西已物归原主,能否请你们也把袖里剑还给我?”
聂志弘呼道:“那袖里剑是姑娘的东西?”
闻言,赵晓芝急将袖里剑拿出还给女子,女子接过时无意间透出一抹淡薄嫣笑,然而这笑容却是昙花一现,眨眼间,她已恢复那冰冷神态。
聂志弘傻笑道:“呵呵。那日在客栈初遇姑娘后,妳也同咱们一样经过瑶碧道,还出手救了赵姑娘。之后到绵竹源,妳又刚好捡到册子,现在咱们又在这儿碰面,想起来,我们真是有缘啊,呵呵呵。”
“你也未免太单纯了。”且看聂志弘这般乐不可支的模样,杨锦宣轻发苦笑,暗叹一声,道:“姑娘,请恕杨某直言,妳是不是跟踪我们?”
“是。”
“啊?”四人猛地一惊,得到这答案,杨锦宣一时半刻不知该如何接话,心道这女子要不这么直接坦承?
原来不是出于缘分,聂志弘面透失望,道:“妳何以要跟踪我们?”
女子冷沉道:“实不相瞒,那日在客栈我发现聂公子身上有中毒的迹象,要再不除,性命堪虑。”
“咦?妳知道我的名字?”聂志弘惊喜连连,完全忽略“中毒”二字。
“跟着你们一段日子,从言谈之间知道诸位姓名。”
“那妳呢?妳叫什么名字?”聂志弘期待道。
“虞灵虹。虞舜之虞,灵气之灵,彩虹之虹。”
“灵虹。这名字真适合妳,且妳的名字就像把我和师父的名字合在一起,灵空和志弘。嘿嘿。”聂志弘喃喃说着,面上透出傻笑。
听其直将自己的名字唸于口中,虞灵虹蹙眉不语,杨锦宣急打哈哈,道:“虞姑娘切勿见怪,等妳习惯聂小弟这等傻样后就不足为奇了。”
赵晓芝担忧道:“言归正传,虞姐姐,妳方才说聂大哥中毒,这是怎么回事?”
“聂公子眼边发黑,印堂间存杂色,双唇色泽略暗,此番现象确实是中毒没错。”
三人猛地一惊朝聂志弘看去,细看许久,却不觉有任何异状。
看三个人六支眼睛盯着自己,聂志弘有些别扭,臊道:“连大夫都瞧不出来,各位就别瞧啦。”
杨锦宣神色凝重,道:“这毒未免太厉害了,难道是姓魏的所为?”
“估计不是,此毒并非江湖寻常可见。”虞灵虹轻道一句,续道:“请问聂公子之前可有碰过任何一位姓彭之人?”
“这。”聂志弘左思右想,想不出个头绪。
“彭?”思虑许久,陈华榛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张浓眉大眼之面容,呼道:“彭峻!聂公子,还记得那日他突然找你比武,最后趁你松懈时击你一掌,一定是那时偷偷下了毒!”
此话如当头棒喝,聂志弘气恨道:“不错,现在想来。我的头疼病就是从那日后才开始。可恶,彭峻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