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志弘问道:“你们是不是抓了个叫陈华榛的姑娘?赶紧把她放了吧。”
另名壮汉呸声道:“老子抓回来的姑娘百个千个,你说的是哪个啊?”
百个千个?听此,聂志弘极其不悦,沉气道:“今日才被你们抓来的。”
壮汉耍起大刀,风劲剧强,猖狂喝道:“臭小子,本大爷今儿个心情好,趁老子没动手前,饶你条狗命,滚!”
“既然不放人,那只有得罪了!”话才出口,聂志弘顺势拔出配剑,起初,他仅以掌力为主,长剑为辅,不管如何,他不愿伤人性命。
然而,两名壮汉哪里会留情面?他们一人一刀猛地朝聂志弘胸口狂斩,如巨猿猛扑而来。
“雕虫小技。”聂志弘轻喝一声,他外表看来斯文,力量却不柔弱,虽说他的内功不高,但凭剑术之快,还不需使用“御雨字五诀”,就已逗得两名笨重大汉头昏目眩、汗流浃背,一壮汉停下攻击,气喘吁吁道:“够难缠!”
聂志弘举起长剑,指向两人道:“还要打吗?不打就让开!”
二人互看一眼,眼下拿聂志弘没辄,拔腿冲入洞内搬救兵。
聂志弘没有江湖经验,处于他人地盘,仍没头没脑长驱直入,幸好这帮贼人并无多设陷阱,经过一段曲岸直路,眼前柳暗花明,只见石洞后方别有洞天,里头安有一座大邸宅。
见此奇景,聂志弘不禁讶然,走入大厅一瞧,地上撒满厨余酒罈,味道腥臭恶心,里头约有十来个盗匪,不是赌、便是酒,嘴里粗话连连毫不间断。
众人端看聂志弘,沉默半刻,“哈哈!”全场哄然一笑,一者道:“你们就是输给这乳臭未干的小娃儿?”
那守门大汉小声道:“你们别瞧他像个书呆子,武功高得很哪!”
面对众贼,聂志弘仍无畏惧之情,道:“你们快放了陈姑娘!”
见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众贼停下手边动作,一一起身活动筋骨,“喀拉”声频频作响,一者举刀道:“去你的狗畜生,在咱们的地盘还敢撒野?冰鹰寨带回来的姑娘,会容你说带走就带走?”
另一名盗匪亦道:“哼!老子让你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语毕,双方对决一触即发,虽是十几人围攻聂志弘一人,但志弘速度极快,光以“御雨字五诀”中之雷诀,雷厉风行,游刃有余地穿梭于众汉间,就逗得众汉抓不着方向,反而两两互撞,鼻青脸肿满头包,简直狼狈得很。
见状,聂志弘哈哈大笑许久,左拐一拳,右踹一脚,单以拳脚功夫,就将众贼打趴在地上。
“唉呦!疼!”听众贼扭着身子哀声求饶,聂志弘轻挠鼻头,心道:“原来山下的人也不过如此,哪日等我学会施展五行法术,定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志弘满意得很,横扫众贼一眼,哼道:“今日就饶过你们!陈姑娘人呢?”
“就在里头让老大看着呢。唉呦!”为怕惹事,一得到消息,聂志弘将他们一一敲昏后,持剑一路奔至后院。
后院广大,横扫一遍,仅有一间房门半开着,聂志弘缓步靠近,从门外看入内,只见一名少女衣衫不整昏睡在床上,另一名壮汉压在她身上,意图不轨。
“你。”聂志弘惊呼一声,那汉以为是小囉喽闯入,并没转头,声如猛虎,吼道:“格老子的没长眼!没见着老子办正事吗?滚!”
聂志弘愤怒不已,喊“喂”一声,上前抓紧盗匪右肩,盗匪皱紧颜面,一个转身直朝志弘挥向一拳,吼道:“找死!”
聂志弘身手极快,迅速往左一闪,盗匪头子挥了个空,这身子一转,才发现拍肩之人并非手下,斥道:“哪来的王八羔子?来人!抓去剁成肉酱!”
聂志弘瞪道:“你的手下全让我打倒了,现在只剩你一个!”
“啥?”头子起身,彻头彻尾端看聂志弘,喝道:“凭你个臭王八?好!敢闯我冰鹰寨,老子砍了你的头坐凳子!”
聂志弘气道:“怎地开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我不想杀你,只要你放了她,我即刻就走。”
听他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头子更是怨火横生,吼道:“从来只有老子杀人,还没听过有人敢杀老子!你可知老子是谁?”
聂志弘不屑道:“不就是个地痞流氓吗?”
头子一把举起床边铁狼刀,上头铃锁坑啷作响,他道:“敢惹我冰鹰大爷,老子送你见阎王!”话毕,冰鹰直朝聂志弘挥砍一刀。
刀剑无眼,聂志弘怕伤到熟睡少女,以快速步法将冰鹰引至房外,两人一到后院宽敞处,志弘直施五诀中之“风诀”,风诀此技优柔绵延,柔气如风,然而后劲之强直将人逼退,使敌手无法靠近自身。
遭风劲牵制,冰鹰愣了会儿,露出嘴脸,呸道:“雕虫小技,以为制伏得了老子?”
冰鹰不愧为盗匪之王,啥本事没有,就是这身怪力惊人,他以厚实胸膛加上猛攻,长啸一声,一刀朝前劈去,顺势突破聂志弘制出的风劲。
聂志弘过于轻敌,一时不及抵御,直让此劲击中,“呜”一声叫出,志弘皱紧俊容,稳住脚步不再游戏,转使用“炎诀”加“雷诀”,炎诀重猛、雷诀重速,两者配在一起,十招之内,就将冰鹰手上那把铁狼刀一举打飞,直插在竹门上。
“锵啷”声惊醒房内少女,少女睁眼见自己衣衫不整,猛地尖叫,并拽紧身旁被褥,直朝门外一冲,冰鹰自知实力远逊于聂志弘,眼见纠缠无用,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一股作气粗暴地将少女掳下,一手掐着少女脖颈,吼道:“混小子,你再过来,老子就拽断她的脖!”
“放开。放开我。咳咳。”醒来已瞧自己衣衫不整,现又被这贼人掳在怀中,少女又羞又怕不断争扎,一张可人面容已哭得红肿,哭着,少女不经意抬头看到聂志弘,更觉羞愧万分,心道自己竟在这俊朗男子前如此狼狈。
冰鹰喝道:“吵死了!老子还没吃了妳,妳哭个屁!”
“啊?”得知清白仍在,少女勉强挤出笑颜,朝聂志弘投向求救眼光,冰鹰见机不可失,朝少女出掌一击,而后转身欲逃。
见状,聂志弘一时紧忧,大吼一句“哪里逃!”
一剑随话挥出,“轰!”一道焰火竟从剑气中乍出,不偏不倚击中冰鹰之背。
逃离挟持,少女躲到聂志弘身后,看着这少年英雄的背影,瞬间害羞至极,更是拽紧身上被褥。
“你是哪路妖怪?痛!痛!痛!”冰鹰欲作镇定,苦楚却全写在脸上,连喊三个痛字,足以证明那疼痛之感实是可怕。
然而此时聂志弘哪顾得了少女和冰鹰?他全神贯注在那道火焰上,再看手中墨剑,喜道:“那火焰真是我发出来的?太棒啦!五行者,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然后是。可恶,又忘了!”
见聂志弘自顾自地傻笑,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冰鹰索性豁出去,吼道:“王八羔子,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你作陪!”
在聂志弘还没反应之际,冰鹰运全身所剩内力于一掌朝志弘发去,眼看冰鹰之掌打下,志弘却无警觉,少女一心急,“当心!”轻喝一句奋力推开志弘,“啪!”这掌正中少女之身。
幸好冰鹰身上之力已被聂志弘消磨不剩一成,后又受那火焰蚀手,此掌威力并不强,不过对这柔弱女子来说,虽不足以致命,却仍让她痛苦倒地。
“陈姑娘!”聂志弘回神,赶紧上前扶她,少女和志弘对视一眼,见英雄和自己如此接近,顾不得伤势,急欲低下容颜,可这一低头,又见被褥松开,自身衣不蔽体,顿是手足无措。
聂志弘不经意朝她露出的手臂一瞧,上头烙有一条红色虎纹,虎眸神威、怒目眈眈,栩栩如生之态不像胎记。
“咦?这是?”聂志弘一时好奇,伸手抓着少女手臂至眼前细看。
“啊!”感觉到对方呼息在她的肌肤上,少女双颊红通,急欲推开聂志弘,动作之大,只差没赏他个耳光,这一挣,志弘才会意过来,急道:“啊!对不起!我并非有意对姑娘无礼!”
冰鹰冷潮热讽道:“哼!自己觊觎她,还假仁假义!”
聂志弘冷汗直冒,狂呼道:“姑娘,我真是一时好奇。没别的。”
“公子,拜托你先别说这些。快带我离开这儿。”女子声音娇弱,语带腼腆。
“好!”聂志弘猛地点头,替少女将被褥拽紧,再脱下外袍为她多裹一层,离开前,志弘不忘看了冰鹰一眼,一副教诲模样,道:“望你以后能改邪归正,别再欺负姑娘家了!”
冰鹰死眸瞪着聂志弘,心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硬生吞下这口怨气,待两人离开后,仰天长啸道:“老子发誓!今日之耻,一定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