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回至天佐镇,许多知晓聂志弘前去冰鹰寨之镇民,一见他平安带回被挟持的陈华榛,纷纷朝他投以钦佩目光,此起彼落鼓起掌声。
“不愧是少年英雄!”
“小伙子,你可真厉害!”
“少侠,多谢你教训那帮贼人啊!”
面对连番赞赏,聂志弘面露红通,傻笑许久,心头有些得意,本想待久点多受些奉承,但想起陈华榛衣衫不整,只得不再停留,心道先送她回家要紧。
回到陈宅,陈华榛进房换上新衣裳,梳洗整齐后,虽称不上美女,却是小家碧玉、温柔婉约,她慢步走至聂志弘身边,将外袍递还,面上挂有崇拜而羞怯神情,娇声道:“公子。多谢你方才救了我,请受华榛一拜。”
“快起来。”聂志弘扶起陈华榛,道:“助人为快乐之本,能帮上忙,我很高兴!”
陈婆婆笑道:“恩公、华榛,老身煮了桌菜,快来吃吧”
前些时间在客栈时,还没来得及大快朵颐就被拉去救人,打了一架后,聂志弘确实饿了,因此,他恭敬不如从命,留在陈宅用膳。
过上半个时辰,只瞧聂志弘捧腹,嘴边挂有饭粒,笑得灿烂,满足之态全显于脸上,猛赞道:“太好吃啦!”
陈华榛腼腆坐在一旁,整餐下来,华榛几乎没动筷,只记得不时伸手替聂志弘擦拭嘴边饭粒,可惜志弘这木头从头到尾自顾着吃,完全没注意到这充满爱意的目光,陈婆婆张望一会,格格笑道:“聂少侠慢点吃,吃不够老身再煮。”
聂志弘满足道:“不不,我吃饱啦,多谢婆婆款待,这味儿和师父煮的一样好吃!”
“哦?不知聂少侠是哪门哪派?师承何处?”陈婆婆问道。
聂志弘尴尬一阵,心想:“糟。一时大意就脱口而出了。我该说出师父的名字么?”他试图转话,道:“婆婆,别叫少侠了,直接唤我的名吧。”
陈婆婆点头,续道:“小兄弟能凭一己之力挑掉冰鹰寨,想必令师身手更是不凡,若有机会,老身想去拜见拜见他。”
聂志弘犹豫许久,释然道:“好吧,瞧婆婆你们不像坏人,就和你们明说了,我本住在骸岩峰上,师父是严灵空。”
“骸岩峰?那座荒山?”陈婆婆惊呼道。
既决定要说,聂志弘倒也不隐藏,除了向婆孙二人解释来历,包含连要搜集十神和找寻七人一事都倾囊讲出,对此,陈华榛像在听说书般听得津津有味,陈婆婆却透出若有所思之神情,聂志弘摸头道:“婆婆可是不信?”
“少侠请随老身进房。”陈婆婆起身,随后走进房中,聂志弘毫无戒心,傻愣地跟在后,陈华榛心生好奇,亦随两人进房。
房内,陈婆婆打开一衣柜门锁,道:“小兄弟请瞧此物。”
聂志弘上前一望,只见一个小型吊钟陈立于柜中,看来有些历史尘埃,却又不失光泽,陈婆婆拿起此物道:“老身也略有所闻那传说,只是从没想过那些江湖传言竟是真的。嗯。这是老身家传之宝,先祖曾言便是那十神器之一,为避免武林人士窥视,老身隐瞒会武功一事。倘若今日聂小兄弟未出手救华榛。老身大概也要破戒了。”说完,将吊钟递给聂志弘。
“十神器?”聂志弘兴奋地接过吊钟,当吊钟一碰至志弘,只见夺目光辉从钟里射出,志弘惊叹道:“这力量如此之强,难道就是师父所说的十神之力?哈,踏破铁鞋无觅处,想不着,这么轻松就让我找到一样,师父要是知道一定高兴极了!婆婆,这玩意可有名字?”
陈婆婆点头道:“先祖唤此物为桃燃钟,老身家世世代代,从未有人见过它发挥神力。但经你方才一摸就有此等反应,既是如此,老身便顺天意,将这钟交给你作为谢礼吧。”
能得神器,聂志弘哪会婉拒?他开心收下桃燃钟,道:“对了,我瞧陈姑娘与我投缘,要不,姑娘试着碰碰此册。”
聂志弘从怀中拿出破旧册子,陈华榛摇头道:“长生。世上会有这种事吗?何况我不会武功,如果我是聂公子想寻的人,只怕会拖累你。”
“说什么拖累呀!若妳真是七人之一,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妳试试吧,直觉告诉我,妳极有可能是!”
陈华榛尴尬一笑,盛情难却,她不以为意的将册子拿过手,然而,册子竟如虫子般于华榛手中蠕动一回,她惊呼一声,直把册子一抛落地。
聂志弘眉目一挑,低下身将册子捡起,翻阅开来,只见第二页上已映出陈华榛的容貌,华榛现年十六,和严灵空所说之二十仅差四岁,因此,画上轮廓并无太大差异,只添了番女人韵味,志弘兴奋笑道:“我就说了,妳肯定就是!哈,今日不只让我找到神器,还让我找到第二个人,真是娘亲在天之灵护佑!”
聂志弘顺手牵起陈华榛道:“陈姑娘,妳可会介意长生一事?”
突然被心目中的英雄牵着,陈华榛满面通红,道:“不。不介意。”
“太好了!那妳愿意随我同行么?等找到多些人后,咱们一同回去见师父,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和师父帮助,妳尽管说无妨!”
“但我不会武功。”陈华榛咬紧下唇道。
陈婆婆喜道:“不会武功又不碍事,小兄弟,华榛这些年来一直待在家里,每早就是帮老身卖包子,是个乖巧体贴的女孩。虽然和老身无血缘关系,但老身待她如亲孙女一般,现在老身把她交给你,你可不能欺负她。”
聂志弘笑道:“婆婆放心,我必定尽全力保护陈姑娘的!”
陈婆婆道:“如此甚好。”
这席话让陈华榛虽喜亦忧,她道:“华榛要是离开,婆婆一个人该如何生活呢?”
陈婆婆把陈华榛带到一旁,轻拍她的手道:“婆婆年纪虽大,但这骨头还行的,妳甭担心。婆婆看得出妳对他很有好感,虽说他涉世未深,但妳跟着他,倘若有个归宿,婆婆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了。”
陈华榛双手掩面,羞道:“婆婆,妳说什么呢?”
陈婆婆连笑数声道:“妳的心思婆婆难道会看不出?妳如果喜欢人家,多相处对妳有益无害啊。”
经陈婆婆一番劝告,陈华榛终是点头答应,却也对这离别流出不舍泪水,婆婆走到志弘身边,道:“小兄弟,今晚就留在这过夜。明儿早,华榛就和你起程旅行。”
“陈姑娘愿意与我同行了?婆婆,多谢妳啊!”聂志弘欣喜道。
陈华榛心中出现一股莫名幸福滋味,道:“日后,还请聂公子多多指教了。”
翌日清早,陈华榛已收好行囊,拜别养育她多年的婆婆后,和聂志弘踏上旅程,至城门前,华榛不断回头张望居住多年的屋子,露出不舍之情。
聂志弘轻拍陈华榛双肩,道:“我离开骸岩峰时也是如此,虽然能下山让我无比兴奋,却对师父很是不舍。”
陈华榛低头不语,沉浸在离别的忧愁中,见状,聂志弘笑道:“甭担心啦,妳若想念婆婆,到时我就陪妳一同回来,反正还活着,就不怕见不着面嘛!”
见聂志弘露出恳切神情,陈华榛点头微笑,瞧她终展笑容,志弘笑道:“我这人不太会说话,妳别见怪啊!”
“不会,聂公子拥有这番真性情,让华榛甚是钦佩。”说着,两人比肩同行,欲往城门外走去,此时,却有两名衣着不斐之客挡住去路,聂志弘皱眉,站在陈华榛身前,道:“两位有事么?”
“少侠快别误会,小人只是有事相求。”
“少侠在一日内挑掉冰鹰寨的事儿已在镇里传开,咱们就是想请少侠帮个忙。”
听言,聂志弘心欢不已,原来帮助人不只能使心情愉悦,还能拓展名望,照这样发展下去,要参加关山崖战役应是指日可待,想至此,志弘点头道:“二位请说,若在下心有余力,自会竭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