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宣虽让人揍得鼻青脸肿,仍喝出一雄厚声响,道:“浑球,你当杨某死人哪?陈姑娘甭怕,杨某定会护妳周全!”
“哼,可惜本大爷不想和你游戏下去,现在,就送你上西天!”说毕,蓝二运劲于掌。
“飒!”一掌才要发出,却有一剑挥过,硬生将那粗厚手掌一剑砍下。
“呜!啊!”蓝二痛得狂声嘶吼,陈华榛更吓得不敢多看,杨锦宣朝发剑之人一瞧,面透笑意,来者正是虞灵虹。
杨锦宣松口气道:“虞姑娘,幸好妳没事!”
虞灵虹自幼孤独,好不容易才得这群伙伴,虽与他们不算熟络,却对他们很是重视,见伙伴被打得鼻青脸肿,一时怒火冲心,一剑狠戾刺下,顿令蓝二成她剑下亡魂。
确认蓝二已死,她收剑并将解药及随身伤药交给杨锦宣和陈华榛,两人服下后稍作运气,终于脱离迷雾侵身之苦。
休息许久,陈华榛往蓝二的尸体一看,心头一颤,仍有余悸,哽咽道:“呜。还好杨公子拼命护住我。还好虞姑娘来了。不然。呜呜。”
杨锦宣叹道:“唉,杨某无能,脏了虞姑娘的手,真是罪过。”
“既是同路人,就不必言此,两位现在觉得如何?”
见虞灵虹打破冰山模样关心二人,陈华榛与杨锦宣均面露吃惊,心道原来她不如想象中冷酷无情,锦宣道:“不外乎是些皮肉伤,回去休息几日便没事。不过。不知聂小弟和赵姑娘状况如何。”
陈华榛蹙眉道:“聂公子武功高强,怕是赵姑娘。”
虞灵虹举剑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说毕,另两人拾起各自武器,一同朝回廊尽头前去。
这地下暗室比想象中大,而灯火灰暗,三人又瞧不清路,加上杨锦宣伤势颇重,众人一会跑、一会休,不知耗费多少时间,才终于来到一房门前。
门前有一名大汉守着,此汉正是五魂之首:唐牧剎,相貌比前四者看来斯文,但嘴上挂着一邪佞笑容,让人一望发呕。
杨锦宣举剑道:“恶贼,你把聂小弟和赵姑娘藏在何处?”
唐牧剎挑眉问道:“二弟他们是如何办事?怎还让你们三人自由行动?”
“哼,你说他们?全都去向阎王报到啦,现在。就轮到你!”杨锦宣怒吼道。
“什么!”闻言,唐牧剎盛怒,一拳朝墙壁搥去,顿使墙壁凹出个洞,吼声道:“你们竟敢杀我兄弟!咳!咳!”说着,却觉心难负荷,连咳数声。
陈华榛呼喊道:“快把他们交出来!不然。我们不会放过你!”
“荒唐!”唐牧剎甩袖恨道:“唐某瞧他们小俩口昏倒了还紧紧偎在一起,岂会忍心拆散这对恩爱鸳鸯?甚至做了个顺水人情,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这帮毛头小子不知恩图报,竟还杀我兄弟!”
“你。”闻言,陈华榛瞠大双眸,吓道:“什么。什么叫终成眷属?”
“哼!下地狱去问阎王吧!”唐牧剎一跃上前,谁知杨锦宣早是满腔怒火无从发泄,而唐牧剎身有负伤,简单一个扫堂腿,就将他扫倒在地,见状,锦宣毫不留情,直朝敌贼腹部贯上一剑!
“啊”一声哀呼过后,血剑五魂彻底消失于世。
见前方大门深锁,虞灵虹方从怀中拿出那串钥匙,就让陈华榛一举抢去,她猛颤着双手急将锁打开,深怕两人在里头碰上什么危险。
“喀擦”一声,终于让她试到对的钥匙,然而,那门才打开,“铿锵”,钥匙却从华榛手上滑落,她失神地看着眼前情景,不禁潸然泪下。
只见心上人单穿着条亵裤躺在地上呼呼睡去,而赵晓芝那身衣裳让人撕得残破不堪,她裸出大半片肌肤,柔肤上满是抓印红痕。
昔日活泼可人的少女,如今只充满惊惶与悲伤,整个人缩成一团啜泣不止,模样很是可怜。
“失礼!”一见赵晓芝的肌肤外露,杨锦宣急转身不敢多瞧,似螃蟹般斜着走至聂志弘身边,猛摇他道:“聂小弟!你快醒醒!”
“呼呼!”
听其发出微微打鼾声,杨锦宣气恼猛摇聂志弘,喊道:“聂志弘!什么时候你还睡!醒来!”
同时,陈华榛失神地走上前,轻抖着聂志弘的身子,哭道:“你快醒醒,快告诉我这全是误会啊。”
虞灵虹从包袱中拿出件单薄外裳披在赵晓芝身上,叹息道:“赵姑娘,我没别的衣物,这件。妳先凑合着披。”
“呜。呜。”赵晓芝全身颤栗,心惊胆慑,在虞灵虹靠近后,如同迷失在海上的小船,终于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她直扑在灵虹怀中嘤嘤啜泣,灵虹心有不忍,犹豫许久,伸手轻拍她的背,欲安抚她的情绪。
“嗯?”片刻后,聂志弘终让两人摇醒,他尚未意会到事态严重,只带着倦意搔头,道:“发生何事了?”
众人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聂志弘满脸狐疑,见众人用奇异眼光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赤裸半身!
“啊!”聂志弘猛拉着遗落在旁的衣袍,并赶紧披上穿好,问道:“奇怪。我怎么没穿衣服?”
众人仍是沉默。
聂志弘觉得有些尴尬,朝虞灵虹方向望去,此刻,却见她怀里抱着一人,那人涕泗交下,哭得伤心欲绝,他探首多看一眼,才发现此人正是赵晓芝,急道:“赵姑娘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可恶!难道是那帮贼人欺负妳!”
“你。”杨锦宣咬牙道:“聂志弘,你真不知道自己做了啥?”
听平日这吊儿郎当的杨锦宣连名带姓称呼自己,聂志弘有些吃愣,战战兢兢问道:“什。什么?赵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晓芝啜泣难言,虞灵虹轻声道:“我们还是先回凤阳城给赵姑娘换身衣裳,其它的,容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