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很像我一位旧识。”
藏雷轻笑一声,道:“扣掉前几回不说,今日是我首次与虞姑娘见面,很遗憾,我并非妳那位朋友。”
虞灵虹战战兢兢问道:“之前果然是你出手相助?”
“是。”
“你我素无交情,你为何帮我?”
藏雷瞇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那些武林中人常囔在嘴巴上说的基本道理么?”
“”闻言,那冰山女子好不容易透光的神色渐渐黯去,她心中的人并非侠客,甚至。总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八字,是断断不可能从那人的嘴巴说出。
她苦笑一声,摇头道:“抱歉,我认错人了。不管如何,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以后请不必如此,告辞。”
“哦?不能帮妳?”
“公子之恩我铭记于心,来日公子若有所需我自会竭力相助,但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划分界线的好。”
藏雷双手交叉胸前,道:“路上野兽频出,如姑娘不嫌弃,让我陪妳走段路?”
“不必。聂公子既与隐十仕为敌,身为伙伴,我便会清明立场。”
“前方岔路朝左拐,走约五十尺再朝右行,是往禁地之路。”藏雷轻声道。
“多谢。”说毕,眼前人虽非心里之人,但虞灵虹为多贪恋那双眼眸,话也不知觉说得比平日还多,发现自己失态,灵虹留下个回眸,便与藏雷话别离去。
铁荷枫仍停在原处养伤,经过几个时辰相处,那铁家少主深觉苏妤臻充满医者应有的慈悲与善良,不自觉对她产生好感。
这少主虽废了武功,哄姑娘的功夫倒是一流,不时向苏妤臻说些甜言蜜语,惹得她满面通红,甜意在心头。
苏妤臻驼红着脸,让他捧得只差没上天,道:“铁公子伤得这么重,还尽胡思乱想,小心外伤没好,还得了内伤呢!”
“苏姑娘这样拆穿铁某,让我一点面子也没有。”
苏妤臻微笑道:“听你所言,是说喜欢我很丢脸?”
“怎么会?”铁荷枫急忙解释:“苏姑娘体贴又可爱,妳替我上药时,不只把药上到我的伤口,连心口也一并治疗了。”
苏妤臻胀红着脸,娇嗔道:“哪有人像你这么不害臊,还敢囔说要我给你面子?”
铁荷枫傻笑道:“谁让姑娘爱听,铁某就再多说些。”
“行了,咱们谈正事。”苏妤臻轻拍铁荷枫的肩膀,续道:“铁公子之前有习过武吧,为何要自废武功?”
铁荷枫讶异道:“妳如何知道?”
“有股内力堵着你的任督二脉。”
忆起那段伤心往事,铁荷枫才面透正经,并将过去全部告诉苏妤臻。
听毕,苏妤臻很是感叹,道:“绣儿姑娘真是可怜,你也实在冲动了些。”
“嗯,当日一时气愤,就把全身内力集聚堵住经脉,事后后悔已隔一年,想解开便会气火攻心,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啊。久而久之,铁某也就放弃了。”
“公子现在还想恢复武功吗?”
铁荷枫苦叹道:“嗯,聂兄打算带我去见他师父,看能不能找到法子,不过。铁某认为是机会渺茫啊。”
苏妤臻托腮道:“我在医书上看过几种针法,只要重新打通你的穴道,恢复五成功力应该不成问题。可惜我学识不足,会的法子只能维持几个时辰,要想完全恢复,或许师父有办法。到时还是不行,你再去找那位聂公子的师父不迟。如何,要试试?”
铁荷枫欣喜道:“好啊,就算是暂时的,只要铁某有五成功力,就能保护苏姑娘啦!”
“你啊。不过,这需要一两日的时间。”苏妤臻面露为难。
“能和苏姑娘在一起越久,铁某越开心。”
“才说完和绣儿姑娘的往事,就转头对我说这些?”苏妤臻鼓嘴道。
铁荷枫摸头,道:“这。苏姑娘别生气。说实话,铁某对绣儿的情是真,对妳亦是。妳信我,这全是我肺腑之言啊!”
“嘻。”苏妤臻忍不住摀嘴灿笑,笑容甜美可掬,显然只是想捉弄铁荷枫,一阵嘻笑过后,她道:“来,我帮你施针。”
杨锦宣与徐蓉并肩行走,两人相谈甚欢,不久,因二人腿上功夫皆是了得,便开始赛起脚程。
一男一女的身影穿梭于树林间,一跃如行十步,好似飞鹰遨游,最终因杨锦宣身有负伤,稍慢徐蓉一步才抵至若风门大门。
杨锦宣豁达笑道:“徐姑娘厉害,是杨某输啦!”
“承让。”徐蓉认为此人输了便大方承认,反倒对他有些欣赏,与之相视而笑。守门弟子上前道:“啊,这位是隐十仕的徐姑娘吧,徐姑娘大驾光临,是来发今年的关山崖请帖吗?”
徐蓉拱手,有礼道:“是,还请通报一声。”
过了会儿,获掌门通传,两人踏入大厅,前来迎接之者气宇轩昂,面上留有一道八字胡,正是若风门掌门:何表。
何表有礼道:“劳烦徐姑娘再走这一遭,今年敝派仍不克前往。”
杨锦宣好奇道:“江湖上有许多人是想参加而不得其门而入,何掌门怎么会拒绝这等好事?”
何表笑道:“敝派一向不喜参与武林争斗,望祭炎先生见谅。”
“无妨。”徐蓉拱手回道:“小女子只是负责将话带到,若何掌门不愿参加,我等也不会强求。”
“爹!”此时,一穿着简约女子从内堂冲出,面色秀丽,举止却大而粗鲁,声亦如击石。
看女儿冒冒失失,何表不怒而威,道:“桑儿,外人在此,休得无礼。”
杨锦宣问道:“这位是?”
何表道:“让二位见笑,这是小女何桑。桑儿,见过徐姑娘与这位少侠。”
“嗯。”何桑随意朝两人拱手,又转面对何表,道:“师妹她下山许久还没回来,我去找她。”
“哦?臻儿很少晚归,妳去吧,注意安全。”
“知道了。”何桑点头,转身再对二人拱手道:“二位,请。”说毕,何桑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何表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没别的事,何某也不多留二位了,请。”
杨锦宣问:“等等,何掌门,在下杨锦宣,还有一事想请教。”
“请说。”
“请问贵派的禁地在何处?”
杨锦宣问得直接,反让何表打破谨慎态度,道:“杨少侠去禁地是为了天山印?”
“正是。”杨锦宣点头,将来意表明。
听毕,何表点头道:“近年来,有不少武林同道想趁此事迫害敝派,对此,何某亦曾想去将此物取出,还敝派一个清净。”
“无奈先师曾言禁地中有妖魔驻守,进后难出,如相安两无事,即不该让弟子犯险,因此,何某只好下令不许门中弟子擅入禁地。”
“杨少侠既非本门弟子,如有缘将天山印取走,倒是敝派的恩人了,届时,还请少侠无须知会,尽管拿去吧。”
语毕,何表走出厅堂,向东方指去,叮咛道:“何某给二位个建议,每逢朔月,正逢禁地封印微弱之期。三日后便是朔月,二位不妨等三日再入禁地。”
“嗯!那可要赶快知会聂小弟!”杨锦宣拱手微屈身子以表敬意,道:“多谢何掌门,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