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聂志弘愤恨难平,喊道:“只因如此,你就要置我于死地?”
彭峻掏掏耳根子道:“唉,彭某不过是想替少侠增加些江湖历练,你可别冤枉好人啦。”
陈华榛喊道:“你胡说!要是咱们没发现,志弘师兄岂不是死得太冤了!”
彭峻不耐烦道:“反正他又没死,你们是在囔囔什么?”
“可恶!我非要教训你不可!”聂志弘急欲上台。
此时,彭峻却伸手作势阻止,道:“哎!彭某今日上台,欲敌的人乃是虞灵虹,彭某原本还想你是怎么解毒,原来就是这毒门孽种闹得好事?如此,彭某自然要给她处罚一下。”
“求之不得。”方才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时,虞灵虹就已满腔怒火,现下对方表明要和她对决,正好如了她的心愿。
聂志弘愣了半晌,遏止道:“不行!此人武功普通,心思倒是奸诈,还是我来吧!”
虞灵虹举剑道:“不,这场比武势在必行。”
“可是。”
彭峻囔道:“怕啥?咱们好歹也算同门一场,难道彭某会舍得杀她吗?虞灵虹,还是妳自认为是孽种,所以不敢和彭某较劲?”
虞灵虹咬牙怒视彭峻,“孽种”二字,无疑是说母亲和人私通才生下她,她无法忍受母亲已经入土多年,还让彭氏胡诌造谣。
虞灵虹拨开聂志弘,径自走上台,道:“出招吧。”
见其上台,彭峻窃喜,心想:“呵,拿妳母亲说嘴,果然能激怒妳。彭某可不是傻子,谁不挑,偏偏去挑聂志弘打。和妳对决。彭某有十成把握必胜。”
比武开始,虞灵虹先发制人,分别使出“鸩饮剑”第一式和第二式。
对方同为毒门中人,鸩饮剑法又只为入门剑招,彭峻自然抵得轻松自在。
彭峻腾个身,道:“孽种便是孽种,这鸩饮剑让妳施得不三不四。好吧,今日彭某好人做到底,多教妳一招,看好啦!”
说毕,彭峻使出彭氏独有绝学“伸瘤指”,此招即是在指尖上置有带毒之针,于触至敌人时,趁机划破对手肌肤,并似蜜蜂般将含有剧毒的细针刺入对方体内。
中招者,皮肤将突起如瘤之物,倘若不除,待那毒液蔓延全身,将会溃烂而死。
虞氏向来虽以暗器为主,但从未使用此等狠招害人,而彭峻手中之针细小,单从肉眼,实在难以看出。
虞灵虹勉强地拉开距离,不让彭峻碰着,挡了几招后,即知彭峻违反不能用毒的规则。
当她想喊出异议,彭峻却以细语道:“虞师妹,千万别轻举妄动,否则后果非妳可以承受的,还是乖乖的别吭声,凭技艺赢我吧。”
“你。此话何意?”虞灵虹愣怔半晌,知道彭峻为人狡诈,暂且没有作声。
可她着实恼怒,既然“鸩饮剑法”不管用,便施了套江湖常见的“行云剑法”,这套剑招灵虹倒是使得极好,虽称不上绝学,却足以应付彭峻这种只靠记招式来应敌的家伙。
彭峻吃愣,对方使得招数和所想不同,开始自乱阵脚,节节败退,见那剑划来,彭峻再道:“虞师妹且慢,妳。想不想知道妳的身世?”
“什么?”虞灵虹瞠眸一愣,没法否认,她确实被此话影响,然而她很快回神,道:“现下只管一事,专心比武!”
“哦?妳要真想让这比武结束,那好吧,之后就算妳把剑架在彭某脖上,彭某也不会透露一字半句。”
“你。说。”虞灵虹咽下一口水,面对自个儿身世之谜,又有谁能够抗拒?
彭峻奸诈地笑了笑,道:“妳娘曾是毒门掌门候选人之一,我爹也是。本来我爹还有些喜欢妳娘,想让咱彭、虞两系联姻,到时便能联手敌过李系。但妳娘不知哪根筋不对,某一日,下毒杀害毒门上上下下,之后还不吭一声离开毒门。”
“几年后,她让人抓回来,身边却莫名带了个女娃儿,那女娃儿就是妳。”
虞灵虹睁大双眼,恶狠道:“你。休要胡说八道。”
彭峻哼道:“这全是事实,妳自己不愿相信罢了。后来,妳娘便羞愧见人,畏罪自尽啦。”
虞灵虹握紧双拳,心想这些和那说书人说的大同小异,定是此人胡乱造谣。
她摇头道:“看来,我没必要听你说下去!”
彭峻急道:“别急。彭某说得句句属实,要不,彭某发个誓,倘若所言有假,便是活不过今日。”
“”听对方竟脱口发此毒誓,不由得让虞灵虹迟疑半晌,莫非她心目中的娘亲真是毒门叛徒?
彭峻眼眸一闪,笑道:“虞师妹也不用太难过,我瞧妳现在长得这么标致,不如妳嫁给我,咱们两个联手,创造一个新的毒门,妳意下如何?”说着,趁势靠近。
虞灵虹察觉异样,即时躲开,道:“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
彭峻轻轻摸了手指,道:“好身手,彭某着实低估妳了,既然谈判破局,那就别怪彭某手下不留情啦!”
彭峻再次出剑,同使“鸩饮剑法”,然而他五十步笑百步,挡招还行,自己施招倒是破绽百出。
方才言语又彻底激怒虞灵虹,使得她斗志甚高,猛地施展“行云剑法”,霎时将彭峻手中剑一举挑掉。
虞灵虹将剑指向彭峻脖颈,道:“你败了!”
“呵呵。”彭峻却是冷笑几声,道:“好啊,现下我若喊败,后果自负。”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此言差矣,好。不拖沓大家时间,彭某就明白点告诉妳吧。妳瞧瞧妳朋友周遭,有没有见到个熟悉的玩意儿?”
虞灵虹稍挪眼珠,登时一怔,于众人身边的大树上,正缠有一头七色细蛇。
彭峻诡谲笑着,缓步靠近虞灵虹,轻声道:“只要彭某下个指令,那七色班彩蛇就会咬你的同伴。妳应当也清楚,这蛇毒只有一种解药,无论用吸毒或是别的药丹都解不开。就算妳知道炼解药的法子,但至少要炼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妳的朋友只怕已经下去见阎王啦。”
闻言,虞灵虹停歇脚步。
台下,聂志弘不解道:“灵虹,发生啥事啦!那彭峻和妳说些什么!”
“嘘!”彭峻冷道:“这是彭某和虞师妹的叙旧时间,旁人别插嘴。”
陈华榛气道:“胡说,比武就比武,哪有人像你这般在灵虹耳边叽叽喳喳不停?”
彭峻昂首道:“副庄主,敢问彭某这样可有违反规则?”
祭炎道:“虞姑娘并无提出异议,自然没有。”
彭峻微笑道:“还是副庄主明理。”
说着,彭峻再次低语道:“虞师妹,这孰重孰轻,妳可考虑好了?”
“你究竟想怎样!”
“很简单。诺。”彭峻拿出几颗丹丸,虞灵虹知道这就是解药不错。
彭峻道:“只要妳喊声输,我绝不会下令。当然,彭某知道妳怕我使诈,只要这场比武胜负定了,解药就全部给妳吧。”说着,格格笑出声,听来格外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