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地找到了守卫在外面的莫风行,带到了张灵若面前,又带着其他的仆人,站的远远地。为了避嫌,张灵若和莫风行都不会在白天有任何的接触,但是张灵若觉得这件事情太重要了,不得不讲莫风行喊过来,但是吩咐其他人远远地站着,只能看见自己和莫风行的动作,却听不见两人说话的声音,这样既可以避嫌,又能免去不必要的麻烦。
莫风行被小秋带到张灵若旁边的时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张灵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的明白过来了,因为张灵若说的是,“师兄,第四件宝物,在我脚下。”
小秋她们远远地看着,看到的场景就是张灵若站着,正在板着脸教训着莫风行什么,而莫风行正跪在张灵若面前,头一直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她们不知道,莫侍卫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都不敢上前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一脸紧张。
然后,走近一听,就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张灵若之所以板着脸,一部分原因是演给其他人看的,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因为他们有可能遇见了最后一件宝物,晨昏石英针。
“师兄,不要抬头,你看看地面上,那一个潜在地上的那个细长状的小石块,像不像云游和尚跟我们描叙的那样的晨昏石英针。”张灵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
莫风行跪在地上,盯着张灵若所说的那一个细长的石块,仔细地看了起来。果然,看到了这个一手就可以将其握在手中的石块,两端仔细看上去,还有两个形状不同的印记。
莫风行没有抬头,只是声音低沉地回答张灵若,“是的,它们的两端各自都有一个形状不同的印记,一端是圆状痕迹,一端是月牙形状。”
话音刚落,张灵若的心就一阵狂跳,她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狂热,“现在是上午,师兄,你看一看,这个石块,现在是不是较粗的一端是圆状痕迹,较细的一端是月牙形状的痕迹在?”
莫风行低头看了一眼,微微抬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两人的目光相对,很显然,两人的直觉都告诉对方,这个一定就是他们要找的最后一件宝物,晨昏石英针了。
本来以为最后一件宝物的集齐会无比的困难,张灵若和莫风行甚至做好了长期的打算。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找齐了四件宝物。
如果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两人确认了地上的石块是属于晨昏石英针之后,两人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现在虽然有极大的可能性,这块嵌在张灵若每日散步路上的小石块,就是张灵若和莫风行找了很久的第四件宝物,但是还是要做最后的确认。
所以,傍晚的时候,张灵若故意从这一片走过,不小心弄丢了手中把玩的小手饰,在低下头寻找的时候,扫了一眼地上的晨昏石英针,果然,比起上午,有了变化。较细的一端,现在显示的是月牙形状,较细的那一段则显示的是圆状痕迹,和上午看到的完全相反,而且是恰好相反,附和云游和尚跟自己将的第四件宝物晨昏石英针的特征。所以,它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块,而是晨昏石英针无疑。
当天夜里,莫风行用同样的方法,让除了自己和张灵若以外,整个东六宫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昏睡之中。这个时候,莫风行刚好从地上取出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石块。若不是见识了它的奇特,张灵若和莫风行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一个小石块,竟然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四件宝物之一。
至此,在张灵若和莫风行在后宫之中,呆了接近六年多的时候,两人终于集齐了四件宝物。张灵若手里拿着魂香炉和断魂刀,莫风行手中拿着火灵珠和晨昏石英针。两人看着对方的时候,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欣喜。
终于要离开了吗?张灵若在心里问自己,看着面前的莫风行,张灵若忽然觉得有些不舍,她看着莫风行,有些伤感地喊道,“师兄……”
莫风行奇怪地看着张灵若,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怎么了?”
张灵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只好摇了摇头,骗过头去,不敢对上莫风行的眼睛。
四件宝物已经集齐,除了第一件宝物火灵珠得到的艰难一些,后面三件宝物完全都是没有费任何的力气,以至于到现在,张灵若都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四件宝物,张灵若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莫风行一般,“我们真的集齐了四件宝物了吗?它们真的是我们要找的四件宝物吗?”
目光放到桌子上依次摆放这着的宝物上面,莫风行也有点难以置信,除了花费了六年的时候,他和张灵若并没有花费什么精力,就一一将四件宝物集齐了。而现在放在他们面前的四件宝物,根本平凡普通到,他自己都不敢确信,这是不是真的就是云游和尚所说的四件宝物,或者说,桌上的这四件东西,真的是四件宝物吗?
两人对望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内心的小心思,两人沉默了好久。终于,莫风行大破了有些沉闷也有些压抑的氛围,本来找到宝物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却好像是因为怀疑,而变得有些沉闷压抑了。
“算了,师妹,我们这样看也看不出来什么,不如试一试可不可以引出你身上的失心蛊的蛊虫,若是能引出来,就定然是真的了。如果不能引出来,则是假的无疑,我们再接着寻找便是。不过,我相信,这个火灵珠一定是我们要找的宝物之一,不是因为它的存在,压制了你身上的蛊毒发作吗?”
莫风行的一脸关切,忽然让张灵若失了言语。当初为了骗他,可以让他同意自己来到皇宫,寻找这四件宝物了,张灵若就编造出了一个,自己中了西域高手的失心蛊的借口,让他同意自己来皇宫,却没想到,面前这个人,竟然也放弃了外面自由的生活,甘愿陪着自己进来了皇宫,在这皇宫,默默地守护着自己,这一守就是六年。
“我不会的。”莫风行有抱紧了一下怀里的张灵若。“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既然不是因为失心蛊,那为什么你还要来皇宫找寻这四件宝物,你为什么要这四件宝物啊?”
张灵若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她忽然有些害怕,若是莫风行知道了,自己已经不是他原来的那个小师妹了,他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想到这里,张灵若的脸色有些变了,她抬起头来看着莫风行,咬了咬嘴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到底怎么了?不想告诉我吗?”莫风行看着张灵若一脸的纠结,关切地问到。
张灵若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师兄,相比于以前的张灵若,和现在的张灵若,你更喜欢哪一个?”
“以前的张灵若和现在的张灵若?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不是都是你吗?以前的张灵若是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现在的张灵若变得成熟懂事了。”
“可是,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张灵若有些像小孩子一样,不依不饶,好像非要得出一个结果。
“无论哪一个,都是我的小师妹,我都喜欢。”莫风行有些好笑,“你为什么要纠结这样的事情啊?”
“不行,你必须选择一个,这很重要。”
看着张灵若一脸的严肃,莫风行有些收起了玩笑的心态,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庄重起来,“师妹,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因为对于我来说,无论是从前那个古灵精怪的你,还是现在成熟优雅大气的你,都是我的小师妹,都是我这辈子都要守护的人,所以,无关喜欢哪一个不喜欢哪一个。如果,你真的要我选出来一个的话,我选择现在的你。不管现在的你变成怎么样,如何的成熟懂事会保护自己,你都是我心底那个唯一的师妹。”
“他说了,他最喜欢现在的我,那是不是说,即使我现在告诉他,我并不是原来那个张灵若,他也一样会守护着我?”张灵若在心底大喊,激动的快要跳起来。只是这一切的情绪,都被张灵若收敛了起来。她发现,很多事,一对上莫风行,她就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师兄”张灵若稳了稳心神,定下心来,再从莫风行的怀抱里挣脱出来,面对面地看着莫风行,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师兄,我有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要和你说,我不知道你听完后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说实话我挺害怕的,但是我还是要选择告诉你,因为这件事,你有知道的权利。师兄,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说完这句话,张灵若微微地低下了头,眼眶有些发红。
感觉过了好久,莫风行都没有开口说话,正在张灵若深吸一口气,准备全盘托出的时候,莫风行的手,轻轻地捧起了张灵若的脸,大拇指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拂过,“师妹,如果,你想说,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张灵若的话,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
一时间,莫风行的声音像是一个炸弹丢进了张灵若的心里,张灵若的双手,瞬间就变得冰冷起来,想要流出眼眶的泪,却始终在眼眶里,没有滴下来,什么意思?他已经知道了吗?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拆穿我?
看着张灵若愣愣地看着自己,莫风行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开口,“傻瓜,虽然我并不是很清楚,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知道,你还是张灵若,还是师傅的宝贝女儿,也还是我的那个小师妹,也许你只是长大了。”
“师兄……”张灵若只是喊了一声莫风行,就说不下去了。
“我和小师妹朝夕相处那么久,小师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我难道会不清楚吗?所以从你从外面游历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但是,雨刹宫所有的人你都认识,所有的地方你都熟悉,就连我们小时候偷偷去练武的地方你都知道,所以我也没有想太多,更加觉得你不可能是被谁冒充的。再说,后来,我特意去找了雨刹宫的十二雨刹暗卫问话,他们十二个人,是一直在你身后跟着你的,所以,可以确定,你不是假冒的。既然这样,我就当你长大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