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心情反而被弄得更加糟糕。没有多余的情趣再在这里待下去,伴随着叫卖声,我离开了。
我可以用手中的金钱救赎我的同胞,我可以用我还算高贵的身份去庇佑我的同胞。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我有能力去救一个,去就两个甚至更多,但是只要人们还有某些自私的想法,只要战争还在进行,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战俘被送往这里。这点,我无能为力。
“难道中原人都是这样无情无义,独善其身么?”是字正腔圆的中原话。
“谁?”我惊问道。
“难道你就不心痛么?看见自己的同胞处在如此境地?”
我冷汗直流,寻找着周围,空无一人,“到底是谁?有话就站出来说,别鬼鬼祟祟的!”
“哎你不必寻找,一里外,流水花溪,恭候大驾”
流水花溪?“喂,一里外是北是南,是西是东?”我冲着空气大吼道,无济于事,没有回答。
又被哪门神仙盯上了,我就那么招人“爱”么?没有告诉方向,我就直走。反正是你找我不是我找你,寻不着就拉倒。
寻思着走了约一里,面前确实是个优美的地方。流水花溪,小河流淌百花争艳,难得在草原竟有如此江南美景。
“盘丝系腕,巧篆垂簪,玉隐绀纱睡觉。银瓶露井,彩箑云窗,往事少年依约。为当时,曾写榴裙,伤心红绡褪萼。”优雅的唱曲从花丛中传出来。
我情不自禁接道:“黍梦光阴渐老,汀洲烟箬。莫唱江南古调,怨抑难招,楚江沈魄。薰风燕乳,暗雨梅黄,午镜澡兰帘幕。念秦楼,也拟人归,应翦菖浦自酌。但怅望,一屡新蟾,随人天角。”
“公子的歌声让人心旷神怡,只是少了几许江南的灵秀的韵味而多了些萧杀之气。”远远的花丛中隐约着一个紫色的背影。
“哈哈,让姑娘见笑了,多日的奔波早让我忘记了什么是灵秀。倒是这里,少了许多草原的空旷多了些江南的秀美。”我说着便走上前去,看看这此找上我的大神又是何等人物。
“公子不必往前走了。”轻盈盈的声音如风般抚弄着肤色,浑身有说不出的舒坦。这紫衣女子的声音还有如此魔力。
我停了下来,嘻笑道:“还不知姑娘把我引导此地有何用意,总不是想借着良辰美景与小生谈论风月吧?哦,今日可是中原的七夕祭。”
“公子,立刻离开草原。”紫衣女子没有理会我的无礼。
“哦?哈哈哈哈。”我笑着转身离开。
紫衣女子焦急道:“公子!”
我懒得理会这种无聊的人,引诱了再命令。你还真以为你真是大神!“对不起,我对风月以外的事情都不感兴趣。还有,我为什么听你的?”
“公子留步,我有凝心的消息!”
心脏猛地一跳,我转过身去。
紫衣女子已经走到我跟前,透过她明亮的眸子,我看见了自己吃惊眼神。
我咽了咽口水,“凝心?”
紫衣女子取下罩在脸上的面纱。
面前是一张美丽而熟悉的面容……
我惊呼道:“圣女大人!”
圣女点点头道:“巫师大人可听完我的话再离去?”
我脑袋一阵浆糊,这回来的真是一位大神啊。
我们两人并排坐在小河边,共同闻着花香,看着美景,倒像一对憧憬着未来的恋人。此情此景是何其的相似,小初。
“圣女大人”我的态度十分恭敬,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师,我在草原一天,就有一天在她手下混饭吃。
“凝心很好,你立刻离开这里,离开草原。”圣女看着水面,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
我无法再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紧紧抚住圣女的肩膀,“凝心还好,她在哪里?”
“啊,你,你捏痛我了。”圣女紧蹙眉头,吃痛道。
“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放开双手,把眼睛放到水面上,河水平静着流淌着,我的心里却早已翻起滔天巨澜,凝心,凝心,凝心,这几日来每天都会念道的名字,现在亲耳听到了她,我真切地听到了她。
期盼地盯着圣女,等待着,等着的她最真切的消息。
圣女赧然着低下头,红着脸:“你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再次把眼睛放到水面上,“请圣女大人告诉我凝心的消息!”
圣女轻吐了口气,“凝心现在很好。”圣女望着天空喃喃道:“她生活得很快乐,你不需要担心她。”
“她现在在那里!?”
圣女摇摇头,“她不让我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她现在很好,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才让我向你来转达她的意思。”
“让我见见她!”我倔强道。
“不行!”
“为什么?”
“她她她不想见你!她让我告诉你她很好,让你赶快离开草原回去给她家人带个口信。草原并非长久之地。”
“我不信你。”我淡淡道,“除非让我见她。”
圣女急了,“你这个人让你走你就走,哪儿那么多为什么。”
“让我见她!”
“你!好吧。”圣女闭上双眼念道:“水之润下,物以之兴。凝心就知道你不信,现在总信了吧。”
“水之润下,物以之兴,寖流于地,物以之华,泽被在天,神以之名”我是失魂着念着,“是凝心,是凝心。”是凝心,没有错了。这句话深深刻在了我的心里。凝心愤然一击的画面又一次显现在脑海里,是凝心,没错了。
“怎么样,这下你信了吧?”
我点点头,“信了,她还让你说了些什么?”
“她她还说,那个人,找到了吗?”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一阵针扎般疼痛。我缓缓摇摇头。
找到了吗?找到了吗?她还是忘不了。
圣女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自语道:“没有啊”
我怅然若失:“就没别的了?”
“啊?没别的了,你还是赶快离开吧。你的巫师头衔,现在不要也罢。”
我眯着眼看着圣女,一切似乎来的蹊跷了点,即便信她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但是,好像又哪儿不对。
对了!圣女!
“你是中原人?”我微笑道。
对于我这种跑题的问话圣女一是没有反应过来。
“呃什么?刚才说什么?”
我冷笑道:“我说,你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