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璧见赵璋情形不妙,立时扶着,问道:“三哥,发生了什么事?”
赵璋向四弟望了一眼,转头向赵玺急道:“大哥,焰国炮轰辔城,二哥被困在里面,快拨兵去救!”
辔城是骑国边防重镇,赵玺心中一惊,问道:“那是什么一会事?”
赵璋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会,才缓缓的道出事情始末
当天二公子赵玦和三公子赵璋奉主帅赵玺之命,把八万军马调来大军营。
可是在运兵途中,却遇上一队焰国千人火枪骑,赵玦打算为赵家军夺得头功,和赵璋各分率五千弓骑,左右夹击。焰国枪骑们还没赶及上子弹,已尽为他们所俘。
赵玦从被俘军官探得情报:安特皇子攻藩国时,怕骑国派军支援。因此先命人佯攻藩国,待得骑军主力尽皆出国增援后,才派军攻下骑国的边关要城,截断骑军主力的后方支援,令其变成孤军,易于歼灭。
赵玦打开自焰国军官身上搜得的文件,赫见骑国几个边城已落入焰国手里,而他们现在的目标就是骑国西出众藩国的咽喉要地——辔城。辔城一失,不只已出国的燕南归主力部队粮草断绝,连国内的形势亦级级可危。赵玦大惊,连主帅也忘了通知,迳自带军杀往辔城。
赵玦星夜行军,数天后清晨行至辔城,只见大约四,五万焰军正以几门大炮攻击西面城墙,城墙已被炸开了几个大洞。
一问知情者,方知焰军原本不想毁了辔城,但数次用攻城梯爬城仍被守军以弩箭射回,只好调来大炮,轰炸城墙。大炮射程比弩箭远,守军无法还击,亦不敢出城应战。
冲动的赵玦见辔城势危,又急于立功,自恃人多,忘了骑兵们还未被上铁甲,命他们从后突击一个在城外的万人火枪阵。
火枪阵训练有素,听得背后蹄响,整齐地转身,一轮枪响,赵玦军锋死伤枕藉。赵玦这时才知形势不妙,令骑兵后队作前队急退,火枪队乘势追击。骑军彻退之时,两旁山林又转出一轮枪响,左右两侧骑兵重创,原来焰军预先在骑军退路两旁埋伏了火枪队及弓弩手,狙击骑国败军。
骑军遭到火枪三面围攻,没命价的沿来路奔逃。他们奋死突围,逃至黄昏,终于摆脱焰军追击。
军队在河边停下,点算人数时,方知经过一天混战,只余四万人,不少军士,战马负创,甚至连赵玦臂上也中了枪,正自血流泊泊。战了整天,人困马乏,战马们停在河边喝水,军士们饿得手足无力,躺倒地上。
赵玦正自苦恼,和赵璋商议后,决定传书回大营求救。正要写信之时,背后喊声大作,只见焰国伏兵四出,往疲惫不堪的骑军杀来。赵玦,赵璋大叫倒楣,狼狈上马,领军逃走。
骑军再次停下时,不少战马已累死于地,闻名天下的骑国铁骑变成了步兵。士卒大多负伤在身,疲惫不堪,赵玦,赵璋连连叫苦。缓缓行至中夜,赵玦命军士在林边紮营。
正要安营之时,听得林旁喊声传出,又是焰国伏兵。赵玦几乎吓得掉到马下,高声下令军士上马彻退,可是军士们一来疲倦,二来累死了不少战马,只有万余人跟着赵玦逃去,余下军士尽成焰国俘虏。
这逃出来的万余人也不好过,他们的辎重,粮草尽被焰国劫去,人困马乏,饥肠辘辘。赵玦知军士们无法支持到半月道程外的大军营,只好收旌旗,摘马铃,悄悄绕至辔城东门。辔城守军开门,让军士进城少歇。
翌日早上,辔城中的赵玦和赵璋同时被炮声惊醒。
守军回报:焰军在清早时份又以大炮轰炸西面城墙,辔城共有里外两重城墙,西边外城墙在几天轰炸下已经破烂不堪。焰军将领阿道夫派人送招降书入城,命城内守军于七天内投降,不然就玉石俱焚云云。
赵玦阅毕来使呈上的招降书,愤而把降书撕毁,举剑砍死使者,即日命赵璋和五百骑兵尽皆饱餐,连夜赶回大营向赵玺求救。
出城前,士卒战马皆披上铁甲,只带随身军粮。赵璋和五百从骑出城,日以继夜赶往大营。途中曾遇上数队火枪,幸好骑兵们都被了铁甲,边战边走,只折了百来人。他们历尽艰辛,终赶至赵玺大营。
赵玺听罢赵璋复述,大怒抽剑砍倒身旁书架,骂道:“有勇无谋的家伙!”
赵璋大惊,拜伏地上:“大哥,是我不对,请降罪吧!”
赵玺还剑入鞘,余怒未息:“士卒星夜行军必定疲惫,赵玦竟命疲倦的军士突击?加上用没被铁甲的骑兵突击火枪阵等于送死!即使迫于无奈要突击,也该左右夹击,这才能令他们左支右拙,阵脚自乱。如果只从一方突击,他们只要一同转身面向我们,那么我们和与火枪正面交锋有什么分别?你知道你的二哥冲动无谋,为什么不阻止他?”
赵璋战抖着道:“大哥当天突击时,我曾劝过他。但他一意孤行,我说不过他,之后之后就跟着他去了”
赵玺转身背向三弟,哼了一声:“一个有勇无谋,一个举棋不定!”
赵璧为三哥解围:“大哥,当务之急是救回辔城和二哥。”
赵玺叹气一声,命人替赵璋更衣,包紮伤口,迳自到书架旁取出地图,摊在书桌上。
赵璧走到长兄身旁,细看地图。这地图是骑国的军备分布图,上面绘着各地兵力分布状态,各重要据点的资料。
赵玺叹气道:“四弟,众兄弟们中,你的天资最高,爹亦最疼爱你。你认为我在阿道夫手下救回辔城的机会是多少?”
阿道夫是焰国名将,亦是安特皇子的军师,论才略不下赵侯。若干年前赵侯亲征焰国时,曾被他用计炸得重伤,此后再不敢轻言攻打焰国。
赵璧道:“大哥,我从军还不够一年,那及你多年随爹南征北讨?爹最欣赏你的才略,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赵玺道:“阿道夫老奸巨猾,以二弟三弟的智谋,怎能逃出辔城?他故意放三弟回来求救,定有诡计。”
这时转来敲门声,有人推门把赵璋送进书房。
赵璋已换过衣衫,洗去污垢,包好伤口。赵玺这时才看清三弟身被十余创,瘀伤无数,回来时显然经过一场奋战。
赵璋走到赵玺身前行礼,赵玺不忍再加以责备,命令赵璧:“四弟,你去召各副帅,上将,谋士,即至主帅营,商议拯救辔城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