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风之国,海神圣殿,冰宫。
魏忠当上蓝风国亲王已有半载,他暗杀上任皇帝秦默后,把痴呆的二公主秦舞衣立为女皇,并入赘秦氏,“辅助”资质平庸的女皇处理国政,虽无皇帝之名,但已有皇帝之实。
虽说魏忠谋朝篡位,但掌政半年来,每天早朝,批阅奏章,废寝忘食,把蓝风国管理得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繁盛尤胜秦默掌政之时。因此朝野上下虽知他越俎代庖,但也甚少怨言。
“有饭吃就成了,管他谁当皇帝?”人民就是这样。
夕阳西下,渐渐沉入海平面,把天空和海水染成一片金黄。魏忠一身紫色锦袍,在冰宫的阳台上踱步,远眺日落美景。他仰天轻舒一口气,在繁重的国事间偷偷喘息。
这时有一个身穿黑底绣金龙袍子的少女跑跑跳跳的走到魏忠身旁,笑着牵着他的手,状甚亲热。
魏忠转头看着少女,那少女大约十八九岁,眉目和秦姬有几分相似,却比倾国倾城的秦姬略逊一筹,但亦算是极美的女子,正是女皇秦舞衣。
魏忠笑着轻抚秦舞衣的秀发,道:“你现在是皇帝,怎可以跑跑跳跳呢?太失礼了。”
魏忠虽然城府甚深,但人至中年仍孑然一身,难免寂寞。他娶秦舞衣虽为权位,但这位公主天真澜漫,和她相处时毋须处处防备,教他重享久违了的天伦之乐,因此他对妻子甚为爱护。
秦舞衣傻傻的笑着,一点皇帝的架子也没有,对魏忠道:“冷,穿衣服。”
魏忠知道妻子叮嘱他添衣,轻拥她道:“我会记住了。”
这时有一名太医走到魏忠身前行礼,道:“魏大人。”
魏忠道:“有什么事?”
太医道:“恭喜大人,皇上有喜了。”
魏忠呆了一呆,随即拥着秦舞衣亲吻,秦舞衣亦微笑着倚在魏忠怀里。
魏忠道:“你去抓些药替皇上调理身子,这事关系到未出生的小皇子,小公主,万不能出错。”
太医道:“是的,大人。”
太医去后,魏忠暂时忘却缠身的国事,和秦舞衣相依相畏,享受着甜蜜的夕阳。
不知拥了多久,一个官员走近破坏了这温馨的场面。那官员向魏忠打了一个眼色,行礼道:“魏大人,侯大爷有信送到。”
魏忠会意,唤宫女把秦舞衣送回寝宫休息,临行前还在妻子面上亲了一下。
魏忠对那官员道:“信呢?”
官员把一个小铁筒递给魏忠,魏忠把筒中信笺取出细阅,此信正是赵侯的来书。
魏忠阅毕,用念力把信笺烧掉。官员问魏忠:“大人,侯大爷有什么吩咐?”为了掩人耳目,魏忠和亲信们论及赵侯时都以侯大爷作化名。
魏忠道:“他要我出兵夹击焰国,助他们解围。”赵侯轻视了焰国军力,连辔城也几乎落入焰国手中。因此他留书亲弟,教他从后袭取焰国本土,助骑国解围。
魏忠问那官:“要是你是我,你会怎决定?”
官员道:“侯大爷待大人恩重如山,当然听侯大爷的指令。”这官员说得对,若非赵侯的致力培训,人事疏通,魏忠根本不可能拥有今时今日的权位。
魏忠转头望了御寝宫一眼,叹气道:“你把我这位哥哥想得太简单了。”
官员不解地望着魏忠。
魏忠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我们一统天下之后,谁当皇帝?不是我,就是他。你认为他会让我拥有与他分庭伉俪的权力吗?”
官员感到魏忠的弦外之音,道:“不,赵大人和你是亲兄弟,他怎会害你?”
魏忠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即使他不除掉我,我亦不能指望老来有富贵日子。”
那官员默然。
魏忠叹道:“你不了解赵侯,但我了解他。他把我送来蓝风国,只教我当他的棋子。但我魏忠绝不甘心屈居人下!”
官员道:“魏大人,你想”
魏忠道:“从今以后,我就是真正的蓝风国亲王,永远忠于蓝风之国。”
官员有点愤怒:“魏忠,你这叛徒!”
魏忠冷笑:“叛徒?赵侯只是利用我,但秦默却真心信任我,把整个国家都交到我手里,如果我把蓝风国出卖给赵侯,我才是千夫所指的叛徒!”
官员亦冷笑:“叛徒,要是你忠于秦默,就不会一剑把他送上西天!”
魏忠道:“我不尽忠秦默,只尽忠秦默交给我的国家,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蓝风国。”
官员冷笑:“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蓝风国亲王的权位!”
魏忠冷笑:“不错,你说得对。而且你还知道了很多不应知道的事。”正话间,冷冷盯着那官员
魏忠缓缓步下冰宫阳台,阳台上留下了那官员的屍体。
他自怀中取出一张名单,上面写的是他的亲信,跟随他最久的亲信,知道他和赵侯是亲兄弟的亲信。
他挥手叫来一位侍卫,道:“派人除掉名单上的人,午夜前完成,一个也不能留!”
侍卫领命而去,魏忠望着侍卫的身形,心道:待你们完成任务后,你们也不要指望看到明天的日出了!
夜,前宰相凤舞天在巍山之巅夜观天象。
当天秦默遇刺,凤舞天亦被魏忠弄昏,魏忠舍不得把他除掉,暂时把他关押。稳定大势后,把凤舞天的宰相之职去掉,改授司天监之职,专作占卜之事。
凤舞天看着天上星象,叹道:“忠非忠,奸非奸,魏忠是忠臣,还是奸臣?”
这时有一条紫色的身形轻快地上山,正是魏忠。
魏忠对凤舞天笑道:“老朋友,别来无恙?”
凤舞天道:“恭喜亲王。”
魏忠道:“恭什么喜?”
凤舞天道:“一,皇上有喜;二,你成功地脱离了赵某人的制肘。”
魏忠哈哈大笑:“难怪秦默把你拜为相,你受命以来未下山一步,但竟然料事如神,厉害!厉害!”
凤舞天道:“亲王今夜来除掉余孽吗?”
魏忠道:“什么余孽?”
凤舞天指了一指自己,道:“我可以在上山后占出山下所发生的事,一样可以占出亲王的出身。”
魏忠哈哈大笑:“不会,不会,老朋友,我怎会杀你?我怎舍得杀一个料事如神的奇才?”
凤舞天冷笑一声,盘膝坐地冥想。
魏忠道:“我来命你替未出生的皇子公主占一个好名字,凤舞天,好好想一个好名字,那小孩日后可能是一国之君。”
魏忠转身离去,道:“放心吧,老朋友,我已是蓝风国亲王,出卖蓝风国于我无益。我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这个题目是绝不会算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