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归自我头上发饰至坐骑蹄子慢慢的打量着,勉强地笑了数声,道:“古来只有思妇抱着幼子站在家门待征夫回来,那有征夫抱着幼子待妻子回家?”
我哼了一声,不甘示弱:“燕大侠,我从来没有思念你。”
燕南归微微一笑,伸手摸着武君的头发,道:“公主,那又何苦?你跟我连儿子也生了,不该琴瑟和谐,白首同谐吗?”
我冷笑道:“燕南归,你什么时候学得说话时文绉绉的?是赵璧教你吗?”言下之意,他只是一个草莽出身的人,不配说出这种文雅的话。
燕南归乾笑几声:“公主,我虽是草寇出身,但自赵侯将我收入帐下,待我如亲子,赵玺等虽是赵侯亲出,但时至今日,赵侯仍未决定谁是继承人。要是老天爷给我一点运气,哈哈,你就是骑国军部统帅夫人了,那有什么不好呢?”
我没有心情跟他斗嘴,心中盘算着如何把武君带走。糟了!如果楚腾不明就里,撞到帅府来,那就危险了。
燕南归把武君交到旁边的小曼手上,把我扶到马下,牵着我走回屋中。
燕南归关上寝室的门,把我按倒床上,轻轻吻着我的颈项,道:“阿姬,原本打算送安特的人头给你,但其间出了一些阻滞,只好改奉别的礼物。”说着,自腰间拿出一个袋子,打开给我看。只见里面有三根手指头。
燕南归把手指倒出来,道:“它们的主人就是安特,我用剑把它们请来的。哼,安特不知死活,竟然胆敢和我交手。我舍不得一剑干掉他,在他身上划了十来个交加,正要卸下他一条手臂时,你那好师父竟在旁放箭暗算,我只有改请这三位来作礼品了。”
我吃了一惊,急问:“安特王子现在怎样了?”
他道:“我才是你的丈夫,你这么关心他干吗?”
我回想起童年时和安特在焰国中青梅竹马的日子,更是焦急,喊道:“告诉我!告诉我!”说话间,几乎要捏着燕南归的脖子。
他还是一副无赖相,道:“你跟我亲热亲热之后,我就告诉你。”
我又急又怒,正要一把掌打去,但被他一把抓住,按回床上。他道:“这年余来,只能玩婊子,她们又怎及得上你呢?高贵的公主。”说话间正在解我衣服。
我合上眼睛,为自己的命运默哀: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此时,我听见燕南归惨呼一声,睁眼时,只见他趴在床上,左手按住后腰,右手紧握拳头,双腿乱踢,面容扭曲,状甚痛苦,并骂道:“凤舞天!你这狗娘生,猪公养的!你害我!你害我……”骂了几声,昏死过去。
我惊呆了,定了定神,知是好机会。急忙整理衣服,找回武君,收拾随身物品,赶回旅馆。
赶至旅馆门前,只见楚腾正和赵璧吵得面红耳热,状甚着急。他看见我骑着马到来时,焦急之情一扫而空,笑着迎上。不知何解,我的鼻子突然一酸,二话不说,翻身下马,扑进楚腾怀中……
翌日,燕南归精神委靡,倚在寝室的贵妃椅上,只穿蔽体衣服。旁边有一位大夫正在收拾器具。
燕南归问:“我有救吗?”
大夫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燕南归合上眼睛,问:“那是什么意思?”
大夫道:“燕大侠,你以后也……不……”
燕南归有点急躁了,怒道:“不要吞吞吐吐!”
大夫道:“你以后也不能人道!”
燕南归如遭电殛,失去理性的乱骂:“你这混账!十居八九的大夫都说我没救了,我看你是骑国首屈一指的名医,才重金把你请来,你竟也和那些庸医一样,说我没救!那你还算什么名医?”
那大夫素来受人敬重,那曾受过这样的闲气?反唇相讥:“谁叫你中了妖精国人的箭?你还保的了小命已经要叩谢天地了,还想百子千孙吗?做梦!只可怜那妖精公主,今后要守活寡了!”
燕南归气得面也青了,一拳就打在那大夫面上,拳打脚踢一轮,把大夫活活打死。
原来凤舞天恨燕南归强占他的爱徒,亲手制造了一种毒药,涂在箭上。那次燕南归和安特交手时,杀得兴起,凤舞天命人放箭射燕南归腰椎,一箭中的,救了安特一命。燕南归带伤回营,伤口很快就癒合了,以为没事,后来,发现每次要和女人相好时,还没开始,腰间旧患就剧痛起来,一次比一次厉害,因此才回鞍城医治。
房外的仆人闻声赶至,见大夫死状恐怖,惊得说不出话来。燕南归穿回衣衫,命仆人把屍体丢掉。此时另有一位仆人把一封书信送到燕南归手上,燕南归拆开观阅,眉头一皱,自墙上取下长矛,转出房门。
另一面,鞍城城西。
秦姬,楚腾,司马龙,秦武君及青龙族百余骑,在赵璧所领的二百余骑兵保护下,出了西城门,正在驰道上走着。秦姬在鞍城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赵璧决定亲自出使焰国,连夜调派士兵,和秦姬等人一同出境。
秦姬背着秦武君,和楚腾并辔而行,他们的坐骑——一匹追风,一匹逐影,逐影是赵璧送给秦姬的礼物,让她和楚腾配成一对。司马龙和赵璧走在最前,悠闲地谈天说地。后面三百余骑,默默无声。
忽然前面一声响箭,众骑惊觉,迅速排成阵势,护着赵璧等人。楚腾司马龙各抽兵器,赵璧挽弓在手,秦姬手上的“劫”准备弹射勾子。
前面道旁喊声四起,两面丛林跑出百余骑兵,为首的人,衣甲头盔,肩披红袍,手提长矛,腰配长剑,眉目俊秀,面有怒色,正是燕南归,他提矛大喊:“赵璧!你趁我不备,夺我妻儿,想到焰国吗?先问我手中长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