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吃了一惊,叫道:“你怎么……为了什么?”
张晓前生硬地说:“不知道,我不想说这个。”
两个人都沉默了,望着张晓前满脸的泪花,楚留香心里一阵刺痛。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的初恋,而且还不到三十岁,居然就面临着离婚的痛苦,让他怎么能不心疼?
楚留香默默地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张晓前,张晓前接过去之后,又默默地擦去了泪水,然后强颜欢笑,说:“今天和你重逢,是个开心的日子,我们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好么?”
楚留香点点头,心情还是很沉重,张晓前端起酒杯,说:“来,陪我喝酒,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喝酒。”
楚留香说:“好,我陪你喝。”两个人碰了杯,各自又干了一杯。
接下来,酒还是那个牌子的酒,但是喝法却变了。张晓前就像喝水一样,一杯杯往嘴里倒。开始的时候,她没说几句话,只是闷头喝酒,渐渐的,她的话也多了起来,最后演变成完全是在倾倒苦水了。
楚留香也不劝她,他知道,只要让张晓前把苦水全都倒出来,她会很轻松,虽然不可能一下子治愈心灵上的创伤,但是说出来总比憋着好,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同时,楚留香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想到自己全身心投入的一场恋爱就那样残酷的失败,他的心情同样沉重,尤其是在酒精稍稍兴奋了他的大脑之后,他也控住不住自己了,也开始和张晓前对着喝了起来。
楚留香还是有理智的,虽然他也想喝酒,但是他却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喝醉,他现在不是毛头小伙子了,知道节制了。张晓前就不一样了,也许心情不好,也许跟楚留香重逢很高兴,她居然一个人喝了四瓶真露,也终于呈现醉态了,口中开始滔滔不绝,说的全是些不着边际和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楚留香知道不能再喝下去了,喝醉了是小事,如果把身体喝坏了或者出点什么事那就太不应该了。于是,楚留香喊来服务员结账。
张晓前眼光迷离地瞪着楚留香,张着嘴巴,有些生气地说:“我不走,我还要喝。”
楚留香好说歹说,张晓前终于答应不喝了,楚留香付了账,扶着张晓前就出了饭店。
楚留香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上了后座,楚留香问:“晓前,你住哪?”
张晓前嘴巴一张,吐了一口酒气,结结巴巴地说:“去、去春柳。”出租车开始往春柳的方向开去。
借着出租车拐弯的惯性,张晓前一头歪倒在楚留香的怀里,却再也不肯起来,她头枕着楚留香的胸膛,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嘿嘿地傻笑着,甚至用手去摸了一下楚留香的脸庞,嘴上说:“小、小香瓜,你就……不敢叫我一声姐吗?”
楚留香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他低下头,轻轻叫了一声:“姐。”
不料,张晓前却伸出双臂,一下子勾住了楚留香的脖子,不让他抬头,然后身体向上,嘴唇向上,在楚留香的嘴唇使劲亲了一下。
楚留香稍稍愣了一下,各种感觉和回忆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在酒精的刺激下,他再也按耐不住了,低头在张晓前的唇上重重一吻。两个人开始忘情地吻了起来,完全无视出租车司机的存在。
两个人吻完了之后,就紧紧地搂在了一起,接着又吻,吻完了还是抱在一起。
终于,司机说话了:“在春柳什么地方?春柳马上就到了。”
张晓前说:“在中心医院……对面停就行。”
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楚留香付了车钱,然后下了车,接着把张晓前扶下了车,两个人拥在一起,在张晓前的指点下,走向她家。
张晓前指着一栋楼的窗户,说:“我就住那,三楼。”
楚留香一直把张晓前送到楼洞口,不料张晓前却不让他走,而且说:“我喝多了,你……不怕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呀?你把我抱上去吧,敢吗?”说完,她居然笑出声来。
楚留香一听,顿时豪气大发,他上前一手托腰,一手托腿,居然毫不费力地就把张晓前抱了起来,然后登登登开始上楼,张晓前在楚留香的怀里咯咯地笑了起来,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楚留香一直把她抱到了家门口,才放了下来。
张晓前从包里掏出钥匙,却对着钥匙孔插了半天,楚留香只好上来帮忙,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打开了房门。
张晓前眼波含情,热辣辣望着楚留香,说:“进去吧。”
楚留香只觉得心跳加速,他下意识地摇摇头,说:“天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该回去了。”
张晓前却上来牵住了他的手,半是央求半是哀怨地说:“香瓜,进来吧,我……姐需要你。”
楚留香一怔,他当然明白进去之后意味着什么,他正犹豫着,张晓前却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楚留香不由自主地跟了进去。
一进屋,张晓前上来就吻住了楚留香的嘴唇,那么主动,那么饥渴。两个人一边吻着,一边慢慢进了张晓前的卧室,她把手里的抱一扔,上来就脱楚留香的衣服。
楚留香终于被点燃了,他也开始脱衣服……两个人终于搂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也许分别太久了,也许彼此太需要了,也许两个人的心里还有着对方,于是,两个人几乎同时火山爆发了。他们疯狂接吻,紧紧拥抱,恨不能将自己挤进对方的身体里面去。
张晓前开始呓语、呻吟,两个人的身体变得非常滚烫,他们终于合二为一了,开始疯狂zuo爱,把各种情感、思念、不快和痛苦,全都发泄了出来,一而再,再而三,直至筋疲力尽。
张晓前把头埋在楚留香的怀里,一边用手抚mo着他的胸肌,一边幽幽地说:“香瓜,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除楚留香在张晓前的脸上轻轻一吻,说:“我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只觉得彼此的心贴得更紧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楚留香说:“太晚了,我该走了。”
张晓前央求说:“你不能不走么?今晚就在这陪我吧。”
楚留香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习惯在外面过夜,我必须回去。”
张晓前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说:“那好吧。”
楚留香开始默默地穿衣服,穿好之后跟张晓前告别,张晓前很不情愿地把楚留香送到门口,然后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
楚留香点点头,说:“再见!”转身离开了张晓前家。
在回家的路上,楚留香一直想着刚才这件事,激情过去了,他稍稍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控制住自己。初恋的感觉在他的心中实在是太美好了,他一直将它埋在心底,但是今晚发生的一切,会不会破坏这些美好的感情呢?楚留香胡思乱想着。
第二天,楚留香却接到了薛丽芸的电话,说他们公司老总在上海开会,本来说周末回来,因为临时有事,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所以面试的事暂缓一下。
楚留香一听,心说自己怎么这么不走运,他嘴上却说:“好的薛姐,没事,那等你们老总回来再说。”
薛丽芸说:“小楚,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一有消息我马上就给你打电话。”
楚留香说:“好。”他只能这么说,否则还能说什么呢?因为他的命运目前自己还不能掌控。
一个人究竟该有怎样的人生呢?这个问题估计谁也不会给出个正确的答案。
一切都是未知数,谁也不能预测未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地生活。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环境是可以改变人的,但是生活环境不是我们人类的力量所能决定的,一切好像命中注定。
人的一生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也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一切都是天意。
晚上九点多钟,楚留香正在街上转悠着,开出租车练就的“鹰”一样的眼睛正在紧张地盯着道路的两边,不放松任何可疑的“目标。”
突然,就听海哥用对讲机招呼着,提议大家去喝酒,说不能整天忙着赚钱,该放松就放松。
涛哥也附和说:“赚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吗?都别犹豫了,现在是九点十二分,十点以前必须到位,哥几个都来哈,一个都不能少,谁不来我跟谁急。”
然后海哥问楚留香:“博士你去不去?”
楚留香笑着答道:“涛哥刚才都下死命令了,我敢不去吗?放心,小弟我十点之前一定到,告诉我去哪就行了。”
海哥赞道:“好,这才是哥哥的好兄弟。”
然后几个人就开始商量去哪里吃,既要经济又要实惠的,菜味也不能差。这样性价比高的饭店问出租车司机就算对了,出租车整天满城的跑,所以特别清楚。
对讲机里开始热闹了起来,有的说去吃黄泥鸽子,有的说去吃干锅鸭头,还有的说去吃烧烤,最后海哥说:“都别争了,都闭了,听我说,我知道有一家饭店不错,才开不长时间,环境也挺好,而且有很多特色菜,就去那里吧。”
涛哥问:“你说了这半天,位置在哪呀?”
海哥说:“位置就更好找了,就在东关街医院上面的路口,属于黄河路,就在道边,叫龙鑫园,一去就看到了。”
涛哥说:“那行了,就说你去的地方吧,别争了,再争就到十点了。”
最后就定在了“龙鑫园。”
楚留香想了一下,自己还真看到过这家饭店,门面还行,也很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