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双手仍旧微抖,难以自制。古扬一狠心,将眼一闭,索性浑不论了。在姊兰身上一阵摸索,果然搜出一部手机。
“佛天恩泽。”
古扬将手机一关,揣入自己的口袋。抱起姊兰,继续前行,既然已经走得这么远啦,那就索性就再走一程。
左拐右转,地形看着竟然有些熟悉,再细一瞧,原来是到了当年洞中藏棺的地方了。古扬自失一笑,自己和这地方还真是有缘,这已经是两度来到此地了。
也罢,就是它了。
古扬就将这里当作了暂时的栖身之所。当年他被那个莫名失踪的古尸吓得不轻,至今想来仍有余悸。不过好在如今他的武功较之当日已是更进一畴,就算是什么千年行僵啊百年尸魔的统统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古扬刻意去看了一下那口棺材,竟仍然是他当日苍皇逃走时的模样,古尸依旧不知所踪。古扬没心思去理会这些,超手就将昏睡中的姊兰扔进当中。转念想了想,一个翻身竟然也躺了进去。这可倒好,就如同三年前的情形一模一样,两人同棺而眠。
古扬这般作鬼,并非毫无来由:三年前他没松江市群雄追的狼狈至厮,以至于要躲到棺材里才得以脱险。表面看来,早已时过境迁,他对此事已经不再计较,实际在内心深处,仍是对此事耿耿于怀。今日他戏谑之心大起,这才有这一举动。
躺在棺中,古扬从姊兰的手机,却不知哪个才是雪钟麒的电话号码。翻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出了一个姓雪的人名。孤雁略一思忖,主意打定,抬手便拍了张两人并排躺着的照片。手指一点,即刻发送了出去,然后紧接一条短信:
速速交还圣旨,如若不然,下次可就不敢保证还是穿衣服的照片了。
古扬看完自己写的短信,吸溜溜的直嘬牙花子,自个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缺德了,怎么就想出了这么一损招。不过眼下着恐怕是最快最有效的途径了。
古扬发送完短信,起身离开,寻了些干柴生起火来,以备取暖。再去棺中看时,忽然一把钢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小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主意打到本小姐身上来了!”
姊兰被古扬一路颠簸,意识已有了些模糊将醒,在给扔进棺中不久便彻底清醒了过来。他心思灵巧,很快反应过来,笃定是被古扬劫持了。古扬在洞中生火之时,她就已经恢复神智,但不知怎的下半身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听使唤。她是有所不知,古扬在抓她的时候下手太重,以至于腰部以下的血脉受到阻断,所以一时半刻才会动弹不得。姊兰见此也只得隐忍不发,为的就是就是要等恰当时机,好将古扬一举拿下。此刻,正赶古扬来探,时机拿捏的刚刚好。
古扬见此,一阵懊恼,刚才出去的匆忙,忘了点住小丫头的穴道了,结果现在才会受制于人。实则早在聚义堂中他就已经探明的姊兰的根底,她会的估计也就那么几下子,充其量只能算得上三流。以古扬的武功,要去强夺她的匕首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但终究曾经和她有一段同行之谊,实在不忍心三番两次的跟她动武。
“美女,你醒啦!”
“少跟我贫嘴,小贼,说,这是什么地方?你究竟又是什么人?”
“我?我说啦,我是来寻圣旨的,可是你偏又不给,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快把我送回去,否则,我要你的命。”
说着话,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一条血印立刻就出现在古扬的脖颈上。古扬也没料到几年不见,姊兰竟然变得这么狠辣,说下手立即就得见红。
“得,得,你把刀松开些,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说完,俯身伸手就去抱姊兰。
“把你的脏手拿开!”
古扬做的歌无奈的姿势,“我的大小姐,您既让我送你回去,又不让我动你,这可真够叫人为难的。”
姊兰一看这倒也是,可她一个富家小姐,向来都是傲气十足,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来历不明心怀叵测的男人去碰自己,可眼下的情势,若不让他抱,自己腿脚动弹不得,势必难以离开此地。一时间,好生为难。
古扬一笑,“我说大小姐,您在这棺材里少说也呆了一个来钟头了,也该出来烤烤火,暖和一下了。”语气之中半是认真,半是戏谑。
可他这一句话却把姊兰吓得不轻。
“什么!棺材!?你快把我弄出来!快!”
姊兰再也顾不得胁迫古扬,将寒刃当啷一丢,娥眉紧皱,语气当中已经带了哭腔儿。
古扬也没料到这一句戏谑之言竟然比动武来的还要奏效。看来丘公说得没错,武功一途只是微末小道。
古扬又是一笑,轻轻地将姊兰抱起,又轻放在火旁。洞中阴冷,只是当时情况不明,不敢妄动,不得已姊兰才在这棺材里苦挨,刚才又被古扬一下,娇躯更是忍不住的瑟瑟抖动,如今挨到火旁,这才略有缓解。古扬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头脑一热,几乎动了将她送回去的念头,可转念一想,若逞一时的意气,果真将姊兰送回去了,那他就失去了和雪钟麒谈判的唯一筹码。那圣旨一事就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思量再三,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的好。毕竟圣旨一事关乎古家一脉百余代人的心血以及千万英灵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