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兰见他亮出了兵刃,还想揶揄他几句:
“拿这么把小刀,你想自杀呀!“
岳明河见这紫靳虽然短小,却是寒光森森,不敢大意。待古扬将手抬起,岳明河心头一抖,颜色大变:
“小子,你这剑叫什么名子,从哪里来的?”
姊兰一奇,一把破匕首还能有什么名字。
“捡的!你想要吗?”
说完闪电出手。
古扬啸喝一声,将真气一提,身如大鹏,展臂直上。他身在长空,居高临下,宛如翔鹰搏兔,直袭下来。岳明河亦非庸手,见势生变,急急拉住姊兰后退几步,避实就虚,卸了古扬居高临下的凶猛来势。
古扬见他如此乖巧,情知是个劲敌。是以一招未落,一招又起,紫靳出手,直削他面门。岳明河艺高胆大,不惧他兵刃,双臂一展,空手入他白刃,打算以此夺他短剑。善用兵刃的人,兵刃一去,便如折了臂膀,武功将大打折扣。岳明河打算以此来制住对方。万没有料到就在他欺身而进之机,古扬手腕一抖,短刃倏忽一长,竟变成了一把长剑,且顺势自下而上直撩他小腹。这一变故委实出乎意料,这一剑若是撩得实了,他岳明河非得被开膛破肚不可。
一旁的姊兰也看出了情势危急,想立即施救,只是苦于武功低微,但心有于而力不足。遂惊呼一声,双手掩面,不忍再看。
危急时分,岳明河不再有所保留,施展神通,兵行险招。
古扬一朝得手,心中暗喜,忽觉脑后风旋,若有实质。不禁大呼不妙,心道难怪此人如此托大,原来藏有后招。
如此一来便成了玉石俱焚的打法。他这一剑若不收回,岳明河开膛破肚已是无疑,自已势必也难逃脑后一击,结果只可能是两败俱伤。
古扬于电光火石之间权衡利弊,将紫靳一收,身子横挪三尺,躲开了身后一击。岳明河于千钧之机,剑下脱险,但额头之发,仍是被古扬削断寸许。看着断发飘忽而落,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暗道一声:好悬。
古扬于临阵之机忙里偷闲,回头一望,这才看清,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了一人。不过这个人甚为奇怪:浑身上下皆被树叶层层包裹,以致于不见形容。但从体貌身形上来看,与岳明河差不多,定然是个男人不错。古扬见此,心里暗暗吃了一惊,他身怀化生异术,按理说,这么一个大活人来到身边不应该不知道哇。他怎么就能来的这么悄无声息,竟然让人毫没有察觉。
“小子,你的沧浪剑究竟是哪里得来的?”
古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不知道。
“不说!?那我今天就让你暴尸荒野!”
岳明河恼他出手狠辣,上来就是杀招,险些要了他的命。要不是他技高一筹,恐怕已经暴尸当场了。
随着岳明河的一声断喝,那个神秘树叶人似乎是感念到了他心里的杀意,闪电出手。因为这个人来得无影无踪,且又不知道底细,是以古扬对这个家伙颇为忌惮,出手时亦留三分余地,以防攻击不成反被其噬。
几招过后,古扬大惊失色,这个神秘树叶人和人交起手来根本就是只攻不守,完全是两败俱伤不要命的打法。古扬暗骂倒霉,怎么就碰到了这么一不要命的主儿,且还武功高强,似乎远在自己之上。且不说旁边还站了一个以逸待劳的岳明河,他要是和树叶人前后加击,自己非得吃大亏不可。
他见情势危急,便将剑上功夫使绝,再也不留余地,将滴水快剑的神妙之处,催发到极致。
滴水剑是他古家的承传剑法,剑来其名,自是与水有关。其要旨讲究水滴下落之时,要在它行至与眉齐平处一连刺出三剑,还要剑剑中的,但又不能破了水滴的走势,亦不可刺破。其速度之快,时机把握之准,力道之大,可谓是匪夷所思。讲究的便是力,巧与眼功,以及对时机的把握。据传滴水剑法修练到极致,人将手中握得一团水抛出,无论那水散成多少滴,仗剑人都能一一刺中,绝无虚发。古扬虽未能修练到那种登峰造极的地步,但自信用来对付眼前这人,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果然滴水剑一出,立即扳回劣势,与那神秘树叶人堪堪斗个平手。
又斗片刻,古扬渐渐发觉,此人出手虽不计后果,但在行动上僵硬滞涩,颇不流畅。仿佛是人大病初愈,身体支配上还未完全恢复,不能随心所欲。
古扬窥的此中奥妙,策略一变,辗转腾挪,专一牵引他作大辐动作。这样一来,树叶人立时就破绽百出。古扬急中抽一冷空,自那人腰际斜挑至肩,立意要将他一剑两断。可没想到他这一剑挑实,如中败絮。哧溜一下,剑从树叶人肩膀上挑出,只见那人胸腹之前的树叶裂开一条长缝。古扬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那树叶之内竟空空如也。眼前这个,居然是个名付其实的树叶人——完完全全的是一堆枯藤败叶组连而成的。
古扬惊讶定目,不待他反应过来,树叶人胸前裂缝倏忽一拢,复又合到一处。转而又向他攻来。
古扬连忙出手招架,百忙之中仍旧偷空喊了一嗓子:
“姓岳的,你招来的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好玩儿吗,那就让他陪你多玩儿一会儿。”
话落人动,身形一闪,直逼古扬。古扬眼见夹击之势将成,心头着急。无奈这个树叶怪人实在是过于难缠,一时间竟迫得他抽不出手来应付岳明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