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那里只顾感叹世事无常,却没在意,此时正有一人气冲冲的向着他们走来。
“哎,哎,你们两个干嘛呢!?”
正当两人为这不意的走马相逢而欢欣的时候,一个年龄稍长于古扬的人走了过来,几乎是蛮横的将两人分开,随即把易阳往身后一挡。
“你谁啊你?”
古扬也不是傻子,就凭这句话了浓烈的醋味他也能猜出这人是什么身份。虽然明知是怎么回事,但他也不好点破,他只是有些奇怪,果真如此,那游志呢,跑哪儿去了,莫非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所以只好静静地看着易阳,望她作出解释,以解除误会。
“刘地,你别胡闹,这是我朋友,小扬。”
“朋友也不能这样,咱俩才交朋友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大方。”
那人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愤愤。
“是生死之交。”
古扬又补充了一句。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的那个小阿弟,能耐大着呢。”
虽然古扬不知道关于自己的事她告诉了她男朋友多少,但终究不想高调行事,连忙上前跟易阳的男朋友打招呼。
“小弟姓‘古’,单名一个‘扬’字。”
那人的眼中仍然是怀有敌意,
“小样(扬)儿是吧。”
古扬一笑,实在懒得和他争执,索性故作不知,就此揭过。
一行三人走出车站,古扬在与易阳的谈话当中方才明白,自古扬逃出聚义堂后,她就一直在关注此事。雪钟麒也暗中保证过,若是可以,他会尽力不去伤害古扬的性命。因为情势紧张,这才不得已派出了两个孩子,也就是雪不寒和姊兰去找寻古扬,并交代找到人后直接带离松江,去一个他安排好的安全所在。这计划起先进行的还算是顺利,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在半途当中出了意外,以至古扬误坠江中。
易阳在从姊兰口中得知此事后,一直都耿耿于怀,自愧是她害了古扬,几个月之内都是郁郁。且游志自那之后就一直在未出现。易阳终于在几个月后忍无可忍,离开了那座伤心城市,来到洛城。
其后,遇到现在的男友耿新,两人交往了已有一年有余,此次耿新出差归来,她来接站,又恰巧被古扬看到,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古扬却未敢将这几年的异遇如实相告,唯恐把易阳吓到,而且即使是说了,她也未必会信。所以只得临时编了些谎话敷衍。但一旁的耿新却不时的挑茬儿,从中拣出些不合逻辑的地方发难,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气势。好在固然相逢,喜大于惊,所以易阳也没有细究他所说的那些事宜。
因为易、耿两人都不是洛城本地人氏,所以两人就一直是在这座城市里租房住,这次易阳与古扬意外相逢,三个人在一番大吃大喝之后,便直接进驻旅馆,省的麻烦。
旅馆当中,两人又是一番叙旧,之后就各自休息了。
三个人却只在旅馆当中开了两个房间。古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所谓久别胜新婚,这对小恋人只怕也要叙叙旧。古扬轻笑一声,转身回房,他要好好休息一番。
可就在夜半时分,古扬似睡非睡的时候,就听到易阳的房间切切有声,易阳就住他隔壁,所以这声音听得甚为清爽。正在纳罕之时,忽听隔壁的易阳大喊一声:
“古扬救我!”
古扬是什么人,身怀化身绝技,纵然是两间房子隔了厚厚的水泥墙,可又有什么动静能够逃得过他的耳朵。他听这一声呼救,起身就要营救。出门之际,忽然觉得不对。他的感觉是何等灵敏,隔壁房间任何的风吹草动也难逃过他的感知。可眼下那里明明只有两人,并无其他异样,何来危险一说。
苦思片刻,古扬恍然明白过来,这易阳估计是被耿新调戏的厉害了,所以才会有此一呼。他只得又还身退了回来。
可易阳这一嗓子,让古扬睡意全无,在床上辗转反侧,纠结甚久,直至天明——纵然他和易阳交情非浅,但就这事儿而言,他始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好出手。
古扬就这样迷迷糊糊待到天亮,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只得早早起身,去给嘿咻了一夜的两人去准备早点。回来之时,两人皆已收拾妥当,静坐餐厅等候。
古扬打声招呼坐下,只见两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劲儿。
“怎么?”
古扬吃着早餐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才问了一句。
就见易阳神秘兮兮地拿过一张早报,指着版面上一个明显的位置上的一个模糊的身影,悄声问道:
“这是你的杰作吧?”
古扬不明所以,这才细细的看了一眼报纸上的内容,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儿没乐出声儿来——居然是他跳火车时的一张大幅照片,标题亦是十分醒目——“轻功燕子哥”。
自己一直就低调从事,没想到还是火了一把。不过这称呼倒是蛮好听的。
古扬对此付之一笑,没有加以否认,更没有承认。易阳一见如此,便知他的心意,也就不再谈论这事。倒是耿新,一直忙不迭地追问。古扬烦不胜烦,但明里又不好反驳,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周旋。直到他对此时兴味索然,这才罢休。
饭罢,古扬将此行的目的告知易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实在不好耽搁。易阳点头,说定等过了这事之后再好好聚一番。并且言明,到时一定再到松江,帮他理论,要还圣旨。
古扬写过之后,重又登上征途,直奔蜀地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