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聚义堂,古扬这发觉这偌大的建筑内除了几个保全人员跟清洁工,似乎并没有其它人存在。看来这聚义堂只是在商议重大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起用,譬如动用私法,处死他古扬。平日里是没几个人来的,也跟寻常的宅院没什么分别。此时他才觉得先前是自己小心的过头了。
那几个保安对古扬而言简直就是形同虚设,他在聚义堂里来来回回地转了好几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古扬在其中待了近一个小时,仍旧是一无所获,看样子也没有再找下去的必要了。
古扬正要离开,却从窗隙中遥见一辆墨色汽车在山路上缓缓驶来。这条小路只通这一处,看来这汽车必是冲这宅院而来无疑。古扬收起要走的心思,耐下性子等待这车的到来。
待来人下车,古扬看得清楚,心里咯噔一声,先自吃了一惊。来人非他,正是雨夜那个被自己削断三指的人。
怎么,雪钟麒竟跟这帮人勾到一起了?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是一伙的。
古扬的思维飞速的旋转着,力图在这繁复的事件中理出个头绪。结果事与愿违,对于此事,仍旧是没有勘出个究竟。古扬将手一摆,不再去苦想,反正人已经到了跟前,自己就索性来个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古扬在那里按兵不动,来人却不知有这么回事。车上下来的两人寒暄一番,互作了个请的姿势,便一前一后,进了聚义堂。可这两人并没有进入大厅,而是转角向其它地方走去。想来是厅堂太大,不利于商议事情。古扬情知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儿,施展化身神通,紧随二人之后,进了一间旁室。
“张先生,不知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那个被称作张先生的脸色明暗不定,像是在犹豫什么。好半天这才发话“哎呀,童老,你又不是不知道,雪老爷子对这圣旨极是看重,我要是私下里将它卖给你,这事要被雪爷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这一百万赌得可是我的命啊。”
这两个人竟然是在拿古扬的那道圣旨在作交易。原来自那日聚义堂一战后,古扬失踪,生死不明,易阳离开且不说。单就那道圣旨就一直收在雪钟麒处。他虽知这是件古物儿,却不知其中另藏玄机。在雪不寒寻找古扬失败后,就将其存放在了聚义堂,责令专人看护。而这个看护人就是眼前这个姓张的张图和。这个张图河是个奸商出身,一向是唯利是图。他见这么个古董摆在这里,就打起了它的主意。偏巧此时郎九争的人也在四处寻仿古扬和他身上所携待的圣旨。一来二去,这两拨人竟真的勾到了一起,这才有了这交易圣旨的一幕。
古扬听了先是一阵气愤,转而的嘴角一挑,笑得盎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拿了圣旨,就把他们一并解决,省得日后麻烦。
张先生,我们老板对这圣旨极是感兴趣,临来时便嘱咐过,圣旨,势在必得,至于价钱嘛,可以给你再番两倍。但有一点,要快。
古扬暗笑,这姓童的还真是没脑子,事情明摆着是姓张的那厮看市涨利,漫天要价,怎么他就上钩了?难怪当初会上自己的当,被削掉三根手指,真是没屈了他。古扬却不知这圣旨中隐藏着的惊天秘密,否则,别说两倍,就是二十倍也不为过。而他更不知道的是,幕后黑手郎九争开出的是五倍的价码,这童某人却只吐了两倍,那三百万却被他吞了起来。
张图和一听价钱翻了一翻不由得喜笑言开,这可是一笔意外之财,而且是一笔横财。他估摸着一道滥圣旨能宰到这个份儿上也就差不多了,于是将手一伸,姓童的会意,两掌一拍即合,算是成交。
古扬藏在暗处,比他们两个还要高兴,心说两只老棺材瓤子,待会儿有你们好瞧,到时候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扬打定主意,就见张图河离开房间,看架势是去取圣旨。古扬听脚步声走得远了,便大刺刺开门而入。童老头见这么快就有人来,还以为是张图和去而复返。
我说你——
话未说完,抬头却见是个陌生的年轻人,十八九岁的年纪,站在那里,冲他直笑。直笑得他莫名其妙。时隔三年之九,古扬早已不是当初的那副模样,童老头看了半天,竟没能认出来。
古扬仍旧笑容可拘,向他稍一欠身,算是见面行礼。
童老头不明其意,更不知他是什么来历,但出于礼数,还是一回敬。
“你是?”
“童老头儿,你的手指头现在长齐了吗!?”
他这一问,直揭他伤疤,姓童的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竟然是他!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童老头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小子,你还活着!
“废话,你老不死的不也正蹦哒着呢吗!”
那厮气得暴跳如雷,出手便打。他被怒火烧红了眼,招招都是杀手,可三年前他就不是古扬的对手,今天更是白给,简直就不堪一击。没出几招,就被古扬拿住了后颈。古扬手下发力,嘎巴一声脆响,童老头的颈骨就被他古扬掐得粉碎,闷哼一声,瘫在了地上。古扬气他当年哄骗自己,今日还来买卖圣旨,所以下手逾外的重,根本就没留余地。这样一来,姓童的这老头算是废了,虽然古扬留了他一条命,当他椎骨一段,今生将瘫痪在床,生不如死。
再说张图和笑吟吟的捧来圣旨,
“童老,您——”
一进门发觉不对,他所谓的童老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他笑得甜,他年轻人比他笑的还甜。这个变故生得突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心说,怎么着,大变活人哪?这特么的唱得是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