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都好几天了,老大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会出什么事吧。”二川忧虑的叹着气。
“可怜的哥哥肯定又受打击了,还是致命的打击呢!”
“不知道是什么事能把老大打击成这样啊。”
“还用说,八九不离十与龙前辈有关呗!”拓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嗯?龙前辈是谁!”二川强烈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拓人给了二川一记白眼,“关你屁事!”
“当当当……”拓人听到急促的敲门声迅速的冲了过去,他知道肯定是土屋、日向、小武三位前辈来了,哥哥这个样子让全家人都焦虑不安,却又无计可施,只好求助于三位前辈了,但愿多少能有点作用。
“隼人怎么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土屋、日向、小武接到拓人的电话火急火燎的往回赶,生怕会发生什么事。拓人和二川齐刷刷的摇着头,
“要不,我先去看看他?”土屋向大家点点头,向隼人的房间走去,拓人和二川麻利的把路闪出来。
土屋推了推房门,被反锁了,轻轻的敲了两下也没有回应,“隼人,是我,我是土屋啊。”土屋的声音尽量压的低沉,趴在门上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却什么都没有,“隼人,开门好吗?”土屋回头看了看他们,摇摇头。
“直接来硬的吧!”日向觉得真的是火烧屁股了,再也没有耐心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踹开隼人的房门,“什么时候了还废话,哄孩子呢!”
日向冲进了房间,隼人安安静静的躺着床上,对于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一点反应,“隼人。”日向叫着隼人的名字,隼人仍然没有反应,日向的心砰砰直跳,要是以前的隼人早飞快的冲过来揍他了。日向慢慢的靠近隼人,隼人就像是睡着了,睡的很沉很沉,日向轻轻的推了推他的身体,一动不动,日向焦急的喊了起来,“隼人,隼人!”
夜幕降临了,又飘起了雪花,一层层的落在了地方,越级越厚,小武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小武捧着热腾腾的饭菜分给大家,却都没有胃口,看着病床上的隼人,小武沉甸甸的心情又泛起酸意,虽然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由于几天不吃不喝造成的贫血和营养不良导致了昏厥,对隼人身体这么健壮的小伙子是没有大碍的,但大家还是不能安心,大家可以帮助他治疗身体上的病,但心里的病却无药可医。
折腾了一个晚上,大家都疲惫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仿佛回到了黑银高中,那个保存着他们最美好的记忆的地方,是啊,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那么开心过了。为什么人要长大,为什么长大了就要面对这么多复杂的事情,如果,永远能做个小孩子该有多好,上课、下课、吃饭、睡觉,不会纠结,也不会烦恼,那该多好。
清晨,趴着床边睡着的土屋被护士的脚步声吵醒,慢慢的起身,却发现胳膊早已麻痹了,一动就酸痛的厉害。土屋看看隼人怎么样了,一抬头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土屋猛然坐了起来,后背的凉意冲上脑门,让他瞬间清醒,他迅速的叫醒其他几个人,大家都紧张起来,该死的隼人,到哪里去了!
忽然,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一拨人接着一拨人向外跑,日向揪出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你们不知道啊?有人要跳楼,大家都出去看呢!”说完就跑了出去。
跳楼!几个人脑子轰的就炸开了,隼人!飞快的向外跑去。
医院27层高的办公楼顶,静静的坐个一个人影,穿着一身病号服,静静的坐在那里,据第一个发现他的人说,他已经在那里做了很久很久了。
土屋看着楼顶的隼人,“该死!”迅速的向楼顶跑去,后面跟着跑出来的人,转身又跟着土屋跑向了楼顶。
楼顶的寒风呼呼作响,土屋觉得自己哪怕仅仅是站在楼顶上风都能把自己吹跑了,寒风不停的灌进自己的身体,隼人坐在那里那么久,一定冻坏了,土屋想着眼角就湿润了,“隼人!”土屋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好像声波的震动也会让隼人一不小心掉下去。
陆续跑上楼顶的人看到这幅场景吓坏了,“哥!”,拓人很想这么喊隼人,最终话音淹没在嗓子里,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隼人,过来,快点过来好不好。”小武再也忍不住泪水,乞求的望着隼人的背影说道。
“隼人,不要这样,有我们在呢,什么事我们都能给你摆平。”日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隼人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就像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一样,绝望的望着远方。土屋看着隼人的侧脸,已经冻得煞白了,嘴唇都泛起了青色,再这么下去就是不跳也该冻死了。
土屋向日向使了个眼色,缓缓的像隼人靠近,拓人想伸手拉住他们,却被二川拦住了。
“隼人啊,跟我们回去吧。”
“是啊隼人,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土屋和日向一边想隼人靠近一边和隼人说着话,隼人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沉默着,好像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他们的靠近也没有任何反应。
俩人点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住了隼人,把他拖了下来,隼人的身体已经凉透了,一动不动的任由俩人抱着,土屋看着隼人的眼球还在活动,这才喘了口气,紧紧的抱着隼人,隼人身上的寒气不住的传递到他的身体中,他的热泪掉落在隼人身上。
隼人现在的生活越发的简单了,让他吃饭就吃饭,让他喝水就喝水,一天到晚不说一句话,最多的时间就是发呆,盯着一张白纸也能看一天,少数的时候也会去外面走走,在雪地里留下一排落寞的印迹。现在无时不刻大家都会关注着他,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矢吹。”杉本已经在隼人后面看了好久了,隼人走一步他就亦步亦趋的走一步,杉本叫住隼人,再也么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可是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要不我们去喝一杯?”
隼人摇摇头,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隼人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像是不知疲惫的机器,也没有方向。隼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一个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隼人顺着鞋子慢慢的从下往上抬起头,麻木的心被刺了一下。
“隼人,没想到是我吧。”松露子双手插在口袋里,似有似无的笑容代替了招牌式的笑脸。
隼人眯着眼看着这个女人,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自己的感受,憎恨?厌恶?恶心?还是别的什么,只知道她是自己的恶梦,是她亲手制造了自己的恶梦,隼人突然很想逃,第一次觉得怕一个人,不由的向后移动了脚步。
“隼人,我们结婚吧。”
隼人感觉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一个趔趄摔倒在了雪地里,松露子连忙过来扶起雪地里的隼人,隼人挥手推开了她的胳膊,跌跌撞撞的要自己站起来。
“隼人,我有身孕了!”
每一个字就像锐利的尖刀戳向隼人的心脏,隼人再次跌倒在雪地里,隼人没有在挣扎,静静的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隼人突然觉得很好笑,上天给他开了个多大的玩笑,把他耍的团团转。
“隼人!”松露子颤抖的伸出手握住隼人冰凉的手掌,一阵寒气瞬间让她的体温下降,她喘口气,拉着隼人的手缓缓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隔着厚厚的衣服,她仿佛感觉到了肚子颤抖了一下。
隼人停留在松露子小腹上的手慢慢的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很想拿开,但松露子的小腹就像被施了魔咒,他越想离开反而吸的越紧,隼人仿佛感觉到了里面的新生物体在一遍一遍的对他说,要我吧,留下我,我是你的。
这一天乌云密布,让寒冷的冬天阴森森的,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但这丝毫没有影响松露子愉快的心情,因为在今天,在下一刻,她就要成为隼人的新娘了,松露子满意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姣好的妆容经过装扮更多了几份娇媚,精致的婚纱衬托出她优美的曲线,松露子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她觉得孩子已经能感受到孩子的呼吸,孩子的心跳,孩子柔软的身体,松露子觉得自己特别适合做一位妻子,一位母亲。
隼人静静的站在窗口,就像雪地里的一尊冰雕,透彻冰冷,当隼人的手感受着松露子小腹里的新生命的时候,隼人的心里一颗爱的种子在迅速的生根发芽,隼人看着自己的手,现在还温暖着,当松露子说我们结婚吧的时候,隼人说好,从现在开始他的心在这个即将降临的幼小生命身上重生,只为他重生。
拓人轻轻的推开门,“哥,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拓人看着衣冠楚楚的哥哥突然很想哭,他很想冲上去紧紧的抱着哥哥,拓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那天哥哥从外面回来,脸冻的煞白,嘴唇泛出了青色,哥哥很久没过话了,那天却告诉他和父亲,自己要结婚了,要马上结婚,那个女人还有了身孕,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可是为什么哥哥不笑,反而这么痛苦呢。
金碧辉煌的大厅美轮美奂,一盏盏水晶灯明亮的灯光把大厅照的通明,小提琴悠扬的乐曲就像一条欢快的小河,一束束白玫瑰簇拥着新郎和新娘即将走过的T台。松露子的父母笑逐颜开的站在大厅的门口迎接着陆陆续续来参加婚礼的贵宾,接受着各种各样美妙的词句的道喜,忙的不可开交。隼人的父亲安静的站在门的内侧,勉强的挂着微笑应付场面,虽然在儿子的婚礼上但他很不希望大家看到自己,尤其是当看到儿子冷若冰霜的面庞,他很想把这场婚礼砸得稀巴烂,但是他不能,他看得出隼人爱那个孩子,就像自己爱隼人一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动着他的心,但他愿意去包容去忍受,或许这样隼人能好过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