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杨阳,二十四岁,他的职业是游手好闲,每天到处吃喝玩,不务正业的同时又把自己的小店打理的顺风顺水。他说:“我喜欢安逸的生活,平淡的才是幸福,所以,我是个没有追求的人,唯一的追求就是,家有糟糠,能够让我忙碌了一天之后,回家就能感觉到欣慰和幸福。”
不得不说,我们极为相像,像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们会不约而同的说出一个字,一段话,甚至一道菜名,比如,我们都喜欢吃鱼,我们都喜欢散步,我们都喜欢米白色的墙纸,我们都喜欢小而温馨的家,我们都喜欢大早上的一个在前而我抱着在后的瞬间,我们都喜欢相拥而眠并且一睁眼就想立刻再来一次剧烈运动…不得不说,我们两个的爱,欲望大于情感~。
他追求我的方式很简单,每天等我下班然后送我回家,每天等我出门然后送我上班,无时不刻的关怀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我有一种打开心门的冲动,试问,这么好的男人谁不想收为己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刘雨后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上都会早早的到然后倚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那捧杯参茶看着我们一起走入公司。等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转过身子与我擦肩而过…
“可真幸福。”
一坐下,我就听见身后的刘大姐满嘴醋味儿的说。
“怎么了?”我滑到他座位前问。
刘大姐不出声,只是翻阅着桌面上那些枯燥的资料,嘴里依然酸溜溜的说:“这下好了,刚拿上五十万奖金就又吊了个事业有成的凯子,你说这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哟,让我们穷的吃不上饭的光蛋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都没有,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不是刘雨后你怎么了到底?”
冷冷看我一眼,接着说:“没事儿,大老娘们发发牢骚,你别介意听。”
我是个聪明人,任何人的眼神和语言我都心知肚明…
生活?那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在一起不发生任何碰撞然后安然无恙的过一辈子。少来夫妻老来伴,说的就是这个。我一直以为,如果杨阳对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我一定会回答他:“嫁给你,我愿意。”可惜,追求我的过程中他一直没对我说过任何有关于‘爱’的词。每天一捧鲜花,时而火热的玫瑰,时而娇艳的山茶,时而淡雅的木兰,时而是高贵的蝴蝶兰。每天踏入办公室,总会有一捧新鲜的花放在那,是谁换的呢?我想,应该是杨阳。以我们两个的默契程度,他一定会知道我喜欢什么。
我们相约在一间西餐厅,他为我点了黑椒牛扒和一杯83年的红酒,然后自己则点了一份羊扒和一份海鲜汤加一杯83年的红酒,我问他:“羊扒和海鲜汤一起吃?你的口味好怪啊!”
“是么?我不觉得,自从学会吃西餐以来,就是吃的这些,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或者是特别异类。”他看着我,眼神真诚:“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怎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切了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听他问起,我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卡布奇诺不加奶不加糖。”
打了个响指,他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没有都不是你性格。卡布奇诺不加奶不加糖?好,有个性!我喜欢。”
沉定一会儿,他突然说:“我注意你很久了,头一次擦肩而过的时候。你穿一件斗篷衣,大红色的那种,然后背了个绿色的pinko包,你高傲的从我面前过去,我也高傲的从你身边走过,可我回头的时候你却没有回头。你自信,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种醇澈的味道。第二天我就决定跟着你,然后和你一起来到你的公司楼下,你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去,而我,就站在离你很远的地方静静等着,直到你们下班,再次看到你从里面走出来,我才敢放心的离去。你知道么?一见钟情。”
这可以算的上是一次深谋远虑的表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羞带臊,他面无表情,举止深沉,嘴里却说着冷若冰霜但让人倾醉的话,一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我听过不少,像这样心机颇深的甜言蜜语,属实让我慌了手脚。
“你不知道思念一个人又想和她在一起的滋味儿,饱受煎熬之余还夹杂着一点撕心裂肺的疼,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忍不住想冲到你的公司然后找到你大声的告诉你我爱你,但是我没有勇气。电梯里,我鼓足了勇气想对你说出一切,老天就是这样,你越想做好准备的时候越不给你这个机会,我想开口的时候,电梯到了二十一楼,其实我想去的地方是最顶层,但那是家妇科医院,脸面问题,我还是止住了脚步点了中层。我根本不知道我是怎么从二十一楼跑到二十二楼的,我只记得,电梯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我盖骨灵光一现,我告诉我自己我必须要约到你然后好好追求你爱护你,于是,我勇敢的跑向你要出现的地方,就为了我们有今天…”
一段感情开始的太为华丽会让人觉得极为不真实,在他眼里,此时的我高贵的像个公主,他则是那个牵着白马来迎接我的王子,一切都有最华丽的回转,像华尔兹,美得不可方物。
“他是个屁啊!他就是个屁!你能不能聊改啊!一个屁放出来你闻闻味儿就行了怎么还能动真格的呢!”刘雨后如找不到发泄对象的发情公狮,对我是一顿鬼哭狼嚎。“你说你玩儿玩儿也就算了,碰见一个你爱一个,您老能不能不这么情感泛滥啊!”
“谁泛滥啦!这个男的你是没见过,对我那叫一个好,早上起来电话准时响,然后就是各种早餐送上楼,上下班专人接送,比挤公交车可好多了吧,再说了,女人的心是最容易孤独的,一个陆一凡把我弄的遍体鳞伤,还不允许我找包创可贴愈合愈合伤口啊!”
“合着他在你那就是一巨大号创可贴啊?那我也行啊这差事我也能干啊!只要管饭我各种让你包养!”
我刚喝下的一口水瞬间被喷发出来:“…你可给我死一边儿去吧,咱俩这么熟了谁好意思下手啊!”
靠在我的桌子上,他笑着说:“我好意思啊,我特别好意思被你下手,适当的置于身下什么的…”
我看着他,眼镜散着迷茫,他笑着,唇角柔软…突然我想起东北时我们沙发上做过的事情,脸一红,马上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忙,下班他来接我,你帮我把我家阳台的花浇浇水。”
差点儿忘了,刘雨后和我住对门……
闺蜜的关系就是这么微妙,有时候我去他家偷点儿东西,有时候他来我家蹭顿饭,他是个性情豪爽的人,一旦我发现自家的水表超过了本月支出就回去他家找各种理由和借口蹭洗衣机,他?从来不说二话,顶多也会开玩笑的说:“我们家快成你的救助站了。”
这个时候,得得嗖嗖的我不管是在干什么都会转过身看他然后说出一句经典台词:“谁让咱俩住对门儿呢!你要是个女的我都能夜不归宿。”
“好啊,老衲我求之不得呢,师太晚上是否愿意与老衲同床共枕造个小人,然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呢?”
“滚!”
生活要充满色彩,这样,活着就不会有更多的委屈承受,悲伤?有了刘雨后,他似乎离我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