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们在雪白的床上无尽缠绵过后,他搂着我婴儿肥的腰俯在我的耳边轻轻吐气然后问:“我们这样不作措施,如果怀孕了怎么办?”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做了呗。”
也许每个不想负责人的男人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是打心底里高兴,我想,那个时候的陆一凡一定比捡钱了还要高兴一万倍。
“你是不是女人?”他问我,眼睛里散发的是在我当时看来的紧张和忧伤。
“怎么了?”
“你就不喜欢孩子?”
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嗔道:“我喜欢的不得了,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们再养一个孩子。你的工作还没稳定,而我一个女人一旦停下工作我们会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我不想让你有那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我也不敢有。”
我是有多疼?只记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着,而曾经揽我入怀的人却在外面和他的朋友们喝酒,然后花天酒地的和他们一样左拥右抱。
我难过的似乎能听见心碎的声音,那一声声,砸落在地上痛彻心扉。
我只听见隐约之中救护车的鸣笛,一声声,饶有规律,然后红蓝红蓝的灯光旋转着进入我的视线。手臂有些疼,有些胀,再过一会儿,我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只有那路陪在我身边,看见她,我的眼泪就像绝了堤的黄河一样一发不可收拾。那路一向大大咧咧,看我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不疼不痒的说着:“把自己造成这样你开心吧?满意吧?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爱他,可他在最需要爱你的时候不在你身边,这样的男人你要他有什么用!”
“你别说了…”我把头扭到一边,身子的剧烈疼痛像是把身子都撕开,世界末日了吧?如果是,现在就是。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做一个小小的药流都能做到这种地步,进医院?大出血?天啊,我不敢相信等待着我的还会是什么样悲惨的结局。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次擅自吃药导致你大出血,幸亏是邻居发现了你,不然你死在屋里都不会有人知道!那个陆一凡是个什么东西啊,你吃药这种事儿他还好意思出门?”
有多少人每天都在经历着擦肩而过,曾经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每次经过的路口转角都会准时的碰到一个人,那人高高大大,体态匀称,总是穿着休闲西装背个登山包从我面前走过,无论刮风下雨,他一如既往。我曾想,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婚否等等一系列问题。
人生总是从不注意到注意然后再到在乎和放不下之间循环着,爱?是一个怎么样的循环。我爱你,对不起,结婚吧,我愿意。说出这十二个字是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让人坦然容易释怀,若有一天,我看到的是你的背影,只因我爱你,没有告诉你…
刘雨后头一次和我说话是从上海出差回来,一踏入公司办公室就能听见他性感的声音向大家讲述着此次上海的难忘之旅,什么半夜被人敲门,电话总响,早上起床居然身边还能躺个女人,但凡你不是傻子,你都能从他一字一句中听出内心深处的慌张…刘大姐,您老究竟在干什么!
回头看见我,刘雨后定了一会儿神,然后龇了龇牙,说:“好久不见。”
我也尴尬的笑笑:“好久不见。”
人与人的交际就在此,我是个不善于承认错误的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为了五十万的奖金和欧阳假结婚,在更多人的眼里我甚至成了见利忘义的人,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自己,出卖尊严。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体谅任何一个人,同情?那只是一个人一天之中最短暂的感觉,想起来的时候鼻翼微酸,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上次那个事儿,我向你道歉。”
刘雨后一本正经的说,然后捧着一大杯参茶站在我身后,那味道,让我闻了都想恶心。
“没事儿,你也不是我,你怎么可能会体谅。”我一边发着微博一边说。
“我知道上次因为你的事儿跟你闹不好,可我不是着急么?我也知道你们是假结婚,只是一个形式,为了满足欧阳一个条件,可一安静下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又想,凭什么他欧阳给个几千万的单子就让我的同事和他假结婚,万一有一天他给了张一亿的是不是就让你给他生孩子啊!我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你的懂得我这份心意,来之不易着呢。”
我回头侧眼看他,还是那副流氓样儿:“不知道里面的事儿你就别逼持!现在怎么看见你就这么讨厌呢!”
“那是,讨厌之人必有可爱之处,这也正是我刘雨后人生一大特点,就是癞蛤蟆乎脚面不咬人各应人这一类型,您不愿意看还就真不行了!”
我‘吭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是曾经的刘雨后,没有变。
天气阴郁着,我靠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水马龙的地方,却没有值得凝望的人。抿了一口茶,刚想转身离开,眼角的余光便被一个人覆盖。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个似曾相识却陌生不已的人…
放下茶杯我急忙朝着楼下奔去,走到电梯门口时下意识的整了整衣服头发,然后以最完美的状态站在那,摁了七楼的电梯,我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叮…’
电梯门自动打开,果然是他。
我若无其事的走进去,冲他微微一笑,然后瞥了一眼楼层按钮,优雅的站在他的身旁。
“小姐去几楼?”
我回头,笑着看着他:“二十二楼谢谢!”
人总是在伪装,伪装成很完美的样子,可一旦在了一起,就会发现,他没你心中想象的那般完美,而你,也从白雪公主沦落成了彻彻底底的灰姑娘。
他在二十一楼走的很彻底,不回头,甚至连再见都没说,而我,电梯一点点的上升至二十二楼,一度,我甚至以为这个男人在我生命中再无交集,我们顶多也只能在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上的某一转角处,擦肩而过。活着不就是要迎接更多失望的吗?这种失望,是在陆一凡离开我之后,拥有最沉重的。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一见钟情,就算是有,那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几率也是少之又少,我们可以爱上,也可以不爱,但是一秒钟的过电不能说成屁,闻闻味儿就算了。与其将我与他的相遇比作偶然,那么,这个偶然,也太他妈绝非偶然了。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是在二十二楼,有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站在电梯口,眼神闪烁的看着我。我过于惊愕,站在里面迈不动步,电梯门欲关上的时候,他用双手撑开并且绅士的问我:“请问可以请你喝杯茶吗?”
于是,这段神奇的艳遇,有了它华丽的开场白。
女人,身体孤独的时候都会在内心深处埋上一颗硕大的雷,而这种雷是甜蜜的,炸开的时候显露的是怒放,像礼炮,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变得五彩斑斓。我给这样美丽的故事定义为华尔兹,和最爱的人,才能旋出最美丽的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