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离了婚,和她的富N代,时隔三月,她再次把我带到那间咖啡屋时,我果断的不相信眼前的人就是我曾美若天仙的闺蜜…
“你怎么了?”仨月不见怎么跟老了三十岁似的?”
她的眼睛画的特浓,睫毛也刷的纤长,脸瘦削不少甚至到了棱角分明的地步,曾经看着还算珠圆玉润的那路,如今…一去不复返了。
见她呆呆地望着窗外不出声,我又担心地说:“你倒是说话啊,怎么了这是!”
那路抽动下嘴角,从喉咙里冷笑一声,然后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
“这就是我那路千挑万选出来的男人,操!”
我担心地问:“怎么了到底啊!就算出事儿了你起码也要让我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吧!你这一来闷声不响的算是怎么个回事儿啊!我…”
话未说完,咖啡屋里的服务生便挡在了我面前。
“小姐您好,我们这里不准抽烟,请熄灭您的烟头,谢谢!”
那路头一扭,看着他:“谁是小姐?你说谁是小姐?!谁家孩子说话这么难听呢?”
服务生脸一红,马上说:“非常抱歉女士我们…”
“我有那么老么?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你叫我女士?你知道多大的人才能称之为女士吗?三十五岁以上的人才称为女士!你看!看看我!是身材像女士还是脸像女士啊!”
“对…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现在已经对我进行了侮辱,但凡对不起有用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接受,可有些话你说了,我听见了,我就不舒服了,那再说对不起也就没用了!!你懂吗?你懂吗你!!”
那路和我的性格完全一样,生气的时候要么屁都不放要么道理连篇,在这就是骂的某人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碰巧,这位看似特别年轻的服务生…倒了血霉…
我见那路情绪持续波动,急忙趁她没说出脏话之前,抢过她指缝里的烟头然后扔进桌上的透明水杯里,忙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目送走尴尬的服务生,我又忧国忧民的看着那路,看着她曾经澈若清泉,如今静若死水的大眼,“路,到底怎么了?我们是一家人,有时候应该更好的分担。”
“我们离婚了。”
“离婚?!”
这次换成了我不淡定。
“你们不是刚读完蜜月吗?”
那路趴在桌子上,脸紧紧贴着冰凉的玻璃桌面,有气无力着:“早就该想到,我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拥有完美的婚姻,结婚?对于我这样习惯了花天酒地的女人,根本不实际…”
沉了一会儿,我刚想说话就又听见那路说:“丛草儿,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和一个真正想照顾我一辈子的男人,可我不像你,我太贪婪,以至于到最后亲手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你说,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男人跟我一辈子呢。”
“我早就和你说过,他不适合你,可你不听…能怪谁!”
“我是真想和他过一辈子,真心的。他说要娶我的时候我都哭了,那是我头一次不带半点儿虚情假意的哭,我渴望有人能真心的接受我这个贪慕虚荣的女人,那时候他做到了。”然后苦苦的笑了几声:“以美丽开头的故事都会以悲剧结束,我的悲剧就是,做了他三个月的新娘然后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你丫疯拉!你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你净身出户!”
“因为,我爱他,所以不想欠他任何东西…尤其是钱…”
女人,不论你多强势,不论你多放荡不羁,在爱情面前,你都什么也不是…
在我彪悍的人生里那路就是潘金莲级别的人,谁逮着就想上的内中,但她风骚的同时又特别的知书达理,想当年,那也是霸王一枝花,…现如今…也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提了也是白提…
一个曾经多威震江湖的女人,谁能想过,有一天,一失足成千古恨也能落到她身上…
我依旧在这个孤独的程式徘徊,那路说想找份工作,我说,好,如果行,重新开始也未免不是件好事。
被爱情伤过的女人,大多数都选择外形改变寓意着重新开始,而那路,一如既往的妖娆,只是眼睛不再神韵,笑容也逐渐减少。
她总是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燃支烟,手托着腮,一呆就是半日。
我看着心疼,发自内心的那种。
欧阳说要来接我下班,半个月,每次他都这么体贴。我不敢见他,甚至有些刻意躲避,他对我的好,我总是把他强加在刘雨后的身上,如此一来,我更加思念和感激的就只有刘雨后,半个月…他,了无音讯。
我犹如孤魂野鬼般在这座喧闹的程式漫无目的的思念着我最重要的人,曾经,我只是个普通的职场者,而如今,我要成为可以给我心爱女人幸福的人,于是我开始努力,做自己的事业,笼络自己的人才。为心爱的人拼搏,这半年,我愿意用命去兑换成功,只为了让我心爱的女人得到美丽的一刻…然后,抱着她的骨灰度完下半生…
广东三四月的天,突然出现了几分凉意。北风吹的我有些经受不住,海边,我突然想要放声大哭。
欧阳静站在我的身后,远远地看着,任我像个孩子一样啜泣。
“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病才退缩的,他那么爱我…”
我哭着,欧阳在我肩头套了件外套,然后紧紧从背后将我抱住。
公司的健康证到期了,我在李莉的劝说下又重新办了一张。
“丛小姐,请留下来复查。”
护士说的不疼不痒,而卧却有一丝惆怅涌上心头。
拿起化验单,我整个人将要崩溃,大大的‘血癌晚期’四个字印在我的脑海,许久都挥之不去。
欧阳紧了紧双臂贴着我的耳朵说:“丛草儿,别难过,他不在了还有我呢。”
可是,你们怎么比的了。
我哭,颤抖地说:“他不要我了,就这么轻易地不要我了,他说,他要娶我的…“
我越说越难过,身体的虚弱让我再也支撑不住,眼睛一黑,就倒了下去…
梦里,刘雨后站在我的面前说:“丛草儿~等我,我娶你…”
我胸腔一紧,就醒了。
眼角挂着泪,想擦擦泪水,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被牢牢握着。
我总是因为一点点小事感动,曾经是刘雨后,现在是欧阳。
用手点了点他的脸,欧阳突然醒来,看我笑着长舒了口气,说:“醒了?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