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呈光当然不会忘了叶新维说要告诉他婚礼的举办形式。
  为此,路呈光一直在猜测直到凌晨才睡着,期间他几次想询问叶新维,但是叶新维都一口回绝了他,所以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先睡觉等天亮了叶新维告诉他。
  每次路呈光用肘碰她的时候,她都会微微地笑一下,然后对路呈光摇摇头,她感觉路呈光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缠着她,他的可爱就毫无悬念地呈现在了她的眼皮底下与脑海里。
  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晚的缘故,叶新维起床的时候路呈光并没有被扰醒。而是继续憨憨地睡着。
  叶新维起床后做好了早餐,然后到卧室来叫他,叶新维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吻了路呈光的左脸颊,路呈光这才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催促着叶新维说出她的想法。
  叶新维说:“我们去吃早点,边吃边说吧。”
  路呈光欣然应允。
  叶新维安然地吃着面包喝着牛奶,路呈光却动都不动。
  “你到底要不要说啊。”路呈光问道。
  “呈光,我说了是明天啊。”叶新维无辜地说。
  听完这话,路呈光差点没从椅子上栽倒下去,平复了心情,路呈光说:“新维,你是不是还没想好啊?”
  “怎么可能,我早都想好了。”叶新维兴致勃勃地吃了一口面包。
  “想好了你就说呀。”路呈光真的是有点不耐烦了。
  看着路呈光既急切又郁闷的眼神,叶新维放下筷子说:“好吧,本来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惊喜没了,我就说了。”
  路呈光忽然喜笑颜开的,说:“快说快说。”
  叶新维摇摇头,有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哀叹:“我是打算在城南花圃举办一个西式婚礼。”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中式的呢。”路呈光说。
  “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叶新维说,“西式的婚礼除了衣服不同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所以我就放弃了采用西式的婚礼。”
  “就是嘛,我也想穿一穿古装,看看我穿古装好还是现代服饰好。”路呈光说,“但是你觉得怎样才会有新意呢?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我们不采用那种特别传统的婚礼,而是删繁就简。”
  于是叶新维就从头到尾地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路呈光越听越觉得不错。“那就这样啊,我们现在只需要看好日子就行了。”路呈光说。
  “日子已经看好了,就定在下个星期的周六。”叶新维说。
  “所以,我要着手准备了吗?”路呈光还以为会迟一点呢,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是当然的啦。”叶新维说。
  路呈光忽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上个事情刚结束又来一个。但是路呈光忽地想到,他要准备什么呢?
  实际上,他什么也不用准备,叶新维已经基本上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们的衣服,婚礼上所需要的东西,叶新维都已经和婚庆公司商量好了。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放松心情迎接接下来的盛事。
  “还有一件事就交给你了。”叶新维说。
  “你不是基本上都弄好了吗?”路呈光说。
  “那请柬呢,你不打算弄了吗?”叶新维反问道。
  路呈光说:“这个事简单,就交给我了,不过现在我们需要商量一下该请哪些人来。”
  于是,他们在吃哇早餐后就开始商量宴请宾客的名单。首先自家人时一定要来的,但他们不需要请柬,其次是那些好朋友,再次就是其他的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或者其他的场合下认识的人。
  对于路呈光来说,这也是一个良好的交际平台,那些还没好好认识的人以及那些将要认识的人都将会是以后生意场上的帮手。
  从这一点上来说,路呈光已经世俗化了。
  但是世俗化又怎样呢,这个世间的那么多人不都是在一点一点地走向世俗,趋向世俗化吗?并且他们都是心甘情愿的。
  举行婚礼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谁传到公司的,一时间逸凡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那些女员工在讨论到时候路呈光会穿着白色西装还是黑色西装,最后他们的讨论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就是无论路呈光穿着什么颜色的西装,他都是最帅的新郎。
  男员工们倒是没有讨论叶新维穿着婚纱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在讨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到时候要交多少份子钱的问题。举办婚礼的可是他们的总裁,别人也许可以马虎,要是让总裁觉得不爽了,那就是基本上在砸自己的饭碗了。交的少了不像话,交的多了自己的生活就没着落了,毕竟这是一个大城市,再者说要是和大家交的份子钱不一样也是个问题,多了会被大家觉得是在拍马屁,少了肯定就会引起总裁的注意。
  不过幸运的是,最后大家决定商量好一个合适的份子钱数量,最后统一给路呈光。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本来,路呈光还不知道大家已经知道他和叶新维要举办婚礼的事情。但是刘秘书突然问到的一句话让路呈光警惕了起来。
  “总裁,你和夫人举办婚礼是在城南花圃吗?”
  路呈光怔了怔说:“现在还没有定,怎么你们都知道了吗?”
  刘秘书看到路呈光的表情就知道她说错话了,但是说过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她便说:“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这是件喜事,路呈光觉得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刘秘书走出办公室后,路呈光也出了办公室,他在公司里转悠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在讨论那些事情。
  这次,路呈光也没有生他们的气,反而觉得他们很可爱。
  回到办公室,刘秘书正在等着他。
  “刘秘书,有事吗?”路呈光问。
  “唔……就是……想问一下你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刘秘书支支吾吾地说。
  路呈光哈哈笑了起来,说:“不用不用,都有人处理的。”他好像又想起什么事,便说,“刘秘书,要不你帮我这个忙吧。”
  “什么忙?”刘秘书欣喜地问道。
  “你就跟大家说是我说的,不用为份子钱担心,可以不用给,如果一定想给的话那就给一百吧,如果我要是看到谁的比一百块多,那我就觉得他的工资是多的没处花了。”路呈光说。
  刘秘书有点为难,说:“这个,怕不好吧?”
  “怎么不行?我也不是缺大家的份子钱。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快去把这个话传出去吧,不要大摇大摆地传,要当作八卦一样谈。”路呈光说。
  刘秘书很为难地从办公室里出来,这要怎么说,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事。
  不过,凭她的聪明才智,这点事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和刘秘书想象的情景不一样,当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觉得路呈光是一个善解人意的总裁,有的员工说:“这辈子就跟着路呈光混了,哪里也不去了?”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路呈光和叶新维把路宽还有叶爸叶妈接到了E市。
  一共五个人住在路呈光的公寓里,叶爸叶妈也许是因为那件事还对路呈光跟耿于怀,所以很早就上楼去睡觉了。
  只剩下路呈光,叶新维和路宽三个人在客厅里看着情景喜剧,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惹得叶爸叶妈根本就睡不着。
  叶爸干脆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阳台,欣赏初秋的月光。
  初秋到底还是和夏天不一样的,没有了那么多动物的叫声,反而使空气中显得有些清冷。天空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灰蒙蒙的感觉,让人感觉是眼睛里钻进了一粒尘土。
  叶妈也从床上起来,走到叶爸身边说:“可能我们那么做真的是不合适。”
  “不合适又能怎么样,我们把话都说出去了还能再收回来吗?”叶爸说。
  “我们是收不回来,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认同过。”叶妈说。
  “那你说,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叶爸看着叶妈的脸,好像她的脸上也懵了一层灰尘。
  “我去跟小维说。”说着叶妈就转身进了屋里加了件衣服下了楼。
  正在看电视的三个人见叶妈从楼上下来,笑声停止了下来。
  “妈,你不是睡了吗,下楼干嘛?”叶新维问。
  “我下来上厕所。”叶妈说。
  “楼上不是有厕所吗?”叶新维不解。
  叶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灰溜溜地坐在叶新维旁边。
  几个人一起看着电视,虽然叶妈此时还是有点难受,但是电视的确很有趣,叶妈也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路宽有些困了,便兀自回房间睡了,只剩下路呈光陪着叶妈母女俩。
  “呈光,你先去睡吧,我跟我妈聊会天。”叶新维说。
  “那好,我就先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路呈光说着进了卧室。
  叶新维对叶妈说:“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叶妈一愣,随即眼神暗淡下来说:“新维,我知道那件事很为难你,还有呈光。”
  “妈,你要是谈那件事我就睡觉了。”叶新维打断叶妈道。
  “小维。你听妈说。”叶妈拉着叶新维的手,说,“妈跟你爸都想通了,你们现在生活也挺不错,我也没必要再给你们添什么负担,压力。你们既然都愿意,那我和你爸也就不逼你们了。”
  叶新维笑道:“还是呈光聪明。”
  叶妈没听清问到:“呈光什么?”
  “没什么。”叶新维搂着叶妈的脖子说,“妈,明天让你见识一下一场非常盛大的婚礼。”
  “结个婚嘛,请人吃个饭就行了嘛弄得那么隆重干嘛?我当年和你爸结婚就去领了结婚证,回来和亲戚吃了顿饭。”叶妈斜着眼睛,眼里却满含不舍。
  “妈,那是你们那个时候,我们现在时代不同了,而且这可是我们这一生的大事,我们两个真正在一起的开始。”叶新维说。
  “谁说不是呢。”叶妈说,她的眼睛好像湿润了。
  “妈”叶新维叫道,“哭什么,反正我们离得又不远,你想什么时候过来玩就过来呗。”
  叶妈点点头,拭了拭眼角的泪,说:“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了,我们都过了大半辈子了,也没什么可操心的。”
  叶新维听着这句话总觉得不是滋味:“妈我又不是去出家,我是出嫁,再者说我们结婚证都领了两个月了,要不是因为呈光出了事我们早就举办了婚礼。”
  叶妈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叶新维的眼睛,又流出了一道明亮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