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街归来,花小剑沉重的心情还没有缓回,几人一路上甚少言语,却不巧,长街的尽头。十几条大汉挡住了去路。看这十几多条汉子的装束。应是点苍一派的门人。
长街的两旁都是些叫卖的小贩们,小贩们的背后是一些住户的楼宇墙壁,以地势来看,从这些人截住公子玄他们的那一刻起,就似有意而似无意的占据了最佳位置,可以抢攻。可以防守,还可以快追。防止公子四人的潜逃。
天时,对于两方来说没有偏向。可地利与人利都远远的倾向沿路的这十几条汉子。这些汉子举止明显的不善。且鞘中剑与刀都被左手的拇指顶起,处于快拔状态。
其中领头的一人道:“在下谢方。敢问朋友名讳可是公子玄”
四人并未答话。公子玄只是皱眉的点了点头
谢方傲然道:“那么就有请几位跟我们走一趟了。”
花小剑冷道:“没空。”
谢方威胁道:“哼哼,是齐聚在济南城中的群雄想见你们。你们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花小剑摇了摇头,嘲弄道“群雄。哼哼,只有他们来见我。安有我见他们的道理”
谢方道:“呵呵呵呵。朋友果然狂妄,我真希望你能够这样一直的狂妄下去”
“你会看到的,如果你还有命在的话”
花小剑的身后,唐听风冷冷的答道。
而慕容长天则用左手轻轻地捏住右手的碗处,活动了一下右手的各个关节冷冷的道:“他说他不去。你若是只传信的话,那你可以走了,你若是想动手的话,那就拔出你的剑,让他出来透透风吧”慕容长天说完一顿,又道:“若不然,就让开道路,随我们过去”
谢方身旁的一条大汉闻言骂道:“妈的,去与不去由不得你”
身形一晃。也不见得慕容长天用的是什么步法,就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残影,等残影刹那消失时,慕容长天已经站在了这大汉的面前。
大汉手中的长刀已经被慕容长天捏的歪七扭八的,可这大汉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就连他身旁功夫比他高出一截的谢方也没有看清楚慕容长天是怎么所为。
慕容长天的身法太快,眨眼功夫,一点也不夸张。大汉就被他捏住脖子。单手举了起来。
那一刻,慕容长天的表情十分的冷酷,头,不能算是低头,但是却比平视要低上一些,一只手就稳稳的举着大汉。冷冷道:“或许吧,就像你的命由不得自己一样”
“当啷”扬眉剑出鞘,谢方众人禁不住的皆往后退了一步,因为慕容长天刹那冲击过来的气势,太具有压迫性。刀出鞘。剑在手,神情皆紧张的看着慕容长天。
街道两旁,刚才还在叫卖的小贩们,见势不对,摊子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就紧贴着墙边慢慢的往外溜,双眼中含着紧张,第一次感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是那么的重。也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想念家中的妻儿老小。
他们使劲的往后靠。恨不得把墙挤到,也不愿靠近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宛如他们都是一群嗜血的恶魔一般,随时都会择人而嗜。小贩们就这样诚恐的慢慢往外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怕惊扰到它们。
等到自己退到一个自己都觉得安全的地方时,就一声大叫“哎呀。妈呀”便转身飞速的跑去。那些犹在往外靠拢。寻找安全位子得人们闻言,也是一声惊呼“啊”的一声。而后也转身飞奔。一边飞奔一边还在心里诅咒刚才那发出惊叫的混蛋。
片刻的僵持后
谢方笑道:“哈哈。看来朋友冲动得很,不想去的话就算了。见面即是缘分,放下您手中的兄第。我们让路给您们如何”
公子玄微微一笑道:“好,那么有劳了。”
慕容长天闻言手一松,只见那大汉的身子竟软的就宛如没有骨头似的。慢慢的往地上瘫了下去。两边的人见状快速的扶住了他。恨恨的看着慕容长天。
幕容长天耸了耸肩膀道:“缺氧了。”
谢方也笑道:“呵呵。好吧,兄弟们,让条道给朋友。”
众位大汉闻言,皆往街道两旁靠去。闪出了中间的一条道路。不过神情还是戒备着。刀剑仍在手。
公子玄四人就从这众人林立的夹缝间穿越。神情不能说潇洒,也谈不上从容,毕竟身处险境之中,即便是对自身的能力抱有多大的自信。也不可以心思大条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走过去。他们也在戒备着,随时准备着迎接这些众人的雷霆一击。
花小剑的袖中刀,已在袖子中垂到了自己的双手上。他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用力的握住这两把刀了。此刻。这两把刀昂奋的仿佛有了生命似的。一阵阵的刀意虽然在刀中隐而不发。但是却在激烈的回应着,花小剑满身因热血而燃起的滔滔战意。
相比花小剑。唐听风要沉稳的多。他只是在刚要起步的时侯。在旁边的摊位上抓了一把花生米而已。无聊的放在手里。无聊的把玩着。拿起一粒,松开,落下。拿起一粒,松开,又落下。偶尔的还会往嘴中填上一粒。因为他擅长的本来就是暗器。
慕容长天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可他的双肩却纹丝不动。有人说走路双肩不动的人都是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若是以此为根据的话。我想慕容长天也应该算是一个高手。因为他的双肩就纹丝不动,就连他的双臂也是纹丝不动。自然的下垂,然而他的双手却如游弋的鱼尾一般,以其优雅的姿势。慢慢地想两旁舒展。而后再慢慢地往当中合拢。周身空门大漏。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往他的空门处刺上一剑,因为他的双手在舒展中,都隐藏着可怕的杀招。
有人说,玉三老人的三个徒弟中。武功最高的是公子玄,最令人头痛的是花小剑。然而最难对付的却是慕容长天。因为此子胸中的珠玑是包罗万象,奇门遁甲,医罗星相,他无一不通无一不晓,更可怕的是他掌控人的心理,也是掌空的分毫不差,
风,在长街上掠过。公子玄的剑仍在鞘中。连快拔位置都没有顶到。他的长衫的下摆,随风的扶持而轻扬,宛如夜色中,幽闺前,那踏月而来的寻欢客,含笑的站在少女幽闺的楼角处,几欲乘风而去。
剑。
剑在手中,
手中之剑。犹未出鞘。
谁说不出鞘的剑。就不可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