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刚好五丈。
在公子玄等人走出众人所环视的圈外刚好五丈时。众人都不仅松了口气,公子玄等人也松了口气。然而。此刻。危险才刚刚的来临。
谢方轻轻地,不动声色的从腰间掏出五颗葡萄大小,泛着黝黑光芒的珠子,贸然出手,激射走在最后的公子玄和花小剑的后背。
没有人的后背长有眼睛,花小剑与公子玄也不例外,所以他们看不见。不过珠子的劲势,却带有风声。
唐听风呼道:“小心”
唐听风是先呼叫后,又转身出的手,不过还没等声音传入公子玄和花小剑的耳朵中时。他手中的花生已从这两人的面前穿过,激射他们身后的五颗黝黑的珠子。
超音速。竟然是超音速,花小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听风,显见唐听风的暗器手法又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度。完全超过了花小剑以往对于他的认识。
“哄”五声惊雷,一时响起,震得人的耳膜嗡嗡作响,功力差点的。都觉得头颅几乎被震裂。两旁的墙壁簌簌的往下掉泥土。一片烟雾在两方人的当中散开。
唐听风的那把花生,在那一刻撒出去了不下十几粒,五粒专门破了这些黝黑的珠子。剩余的都被唐听风注入巧劲。以回旋。碰撞,或斜飞的去势,直取谢方周身的各个死穴。
不过却没有料到,这五颗珠子中竟然暗含烈性的火药。爆炸的气波,冲击的这些花生米,颗颗粉碎,等走到谢方跟前时,已是一幕粉状,被谢方用宽大的长袍的下摆一甩,便纷纷散了去。
公子玄和花小剑各自的被震得吐了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液落在残缺的青石板砖铺成的街道上,触目惊心。他二人的发束都被震散。凌乱的披在肩上,说不出的狼狈。
花小剑从怀中又拿出那块熏香的手帕,搽了搽嘴角。丢在一旁的地上。怒道:“妈的。你把你家爷爷惹急了啊”
而此时。公子玄却嗖的一把拉住花小剑的后背衣领,又急速的往后退了三丈有余。因为强自驱功的后果。又吐了一口鲜血。转过头来,冷冷的注视着谢方道:“这烟雾有毒。”
对面,谢方淡淡的笑道:“嗯。不错。呵呵。江南奔雷堂的火药与苗门的蚀骨散混和在一起。终是大罗金仙也难逃一死”谢方说完,又故作惋惜得道:“唉。可惜了,我也就这么五颗。刚才一时激动竟然全丢出去了”
唐听风闻言,轻轻一笑道:“哦。苗门的蚀骨散很厉害吗”
谢方冷冷的用眼睛挖苦了唐听风一眼。不肖道:“天下用毒之最。第一属日本东洋扶桑,第二属四川蜀中唐门。第三嘛,哈哈哈哈。非塞外苗门持刀,谁人胆敢问鼎”
唐听风又问道:“那么阁下与庙门是什么关系呢”
谢方闻言一愣。愣过后,便只是冷笑,避过而不答。
唐听风轻轻一笑。看是无意的向身后甩了下衣袖,负手而立的笑道:“不对。不对,现在天下用毒之最的是老人峰上。百药谷中的那几位老人。”
就在刚才唐听风甩衣袖的同时。一股草药的清香。飞入公子玄和花小剑的鼻子里,慕容长天急急得扶住他们两人坐下。而后就小心翼翼的替二人护法。
前面谢方见状,宛若未睹,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嘲弄,笑道:“哦。为什么是他们呢”
唐听风又道:“世间万物皆可为药,几位老人的清风组毒、烈焰组毒、百花组毒,还有五谷组毒等等你听说过没”
“没有,不妨说来听听。”
“呵呵。所谓的组毒,就是几种没毒或剧毒的事物。甚至是几百种没毒或剧毒的事物给你服下后,你或许一点事都没有。然而这时若给你来个药引的话。那么就不好说了,别说你自己的身体了。就是你喘出来的气息,都足以杀人”
“呵呵,这只是用毒的一种方式。算不得什么。”
唐听风也是哈哈一笑道:“是啊,算不得什么,刀,杀人的利器,如果真要看其威力的话。那么就要看握刀的人是谁,在孩子手中和大人手中相握,完全是两个概念。”
唐听风说到这,一顿又道“江湖上很多高手离奇的死亡,一半是天灾。而另一半应该便是人为了,昔日的逍遥宫宫主,魔教的三大护法,还有血手堂的两大长老。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有所耳闻,是毒死的吧”
“这样回答也无不可。只是太简单了点。”唐听风道:“逍遥宫的宫主死在胭脂上,中的是百花组毒,世间百花香味皆可为引。而胭脂恰含花粉。
唐听风语气一转,又问道:“你可知道他的死相是怎么样的吗?要不要我来形容一下。呵呵。好吧,我来形容一下。”
唐听风就像个说书先生一样,自顾自得说道:“他的死相是这样的,那日,她那娇嫩的皮肤上,在死时,霎那间顶出了一个连一个的大血包,蟾蜍见过没有。就是那身上长满恶心的脓疮的蟾蜍,那位宫主的皮肤就和它的皮肤一样,没一块好地方。一个一个的血包。宛如拳头大小。慢慢的裂开,就像池中的荷花慢慢的开放一样,极其优雅的裂开,血液净固在上面,垂而不落,如露如珠。还有。而后还要看那是什么药引所引发。若是菊花的,那么裂开的肉包就慢慢的变成金黄色。若是兰花的,就会慢慢地变成紫蓝色,那天那逍遥宫宫主闻过的胭脂,竟然有多种药引,所以那身上裂开的肉包,就像盛开的花圃一般的灿烂多姿。五颜六色的爆满了各种样式的肉包。十足十的一件旷世的艺术品”
闻言,众人都皱起了眉头,都感觉自己的胃里一阵的拘挛,几乎都要呕吐出来。而唐听风此刻,依然冷冷的笑道:“知道魔教的那位护法中的是什么毒吗?说了你都不相信?什么毒也没中。老人峰上的柳老前辈只是拿出玉箫吹了一首曲子。几天后他就爆体而亡了。”
唐听风对着谢方嘲弄的一笑。又道:“那么你可知道为什么吗?呵呵,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位柳老前辈说‘药能救人,也能害人,是药三分毒,服下后身体是排泄不干净的’他还说‘那天的那人受了刀伤。摸了金疮药,’所以他老人家用的是气血组毒方案,吹了一曲陈后主的《玉树后庭花》,让众人的肾上腺分泌出一种悲伤的激素,可是他却用了金疮药,而且是云南白家以霸道著称的金疮药,他那种金疮药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吗,他不单单是固血止气所用。别的也止也故,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所以那些悲伤的激素也就被止固在了肾上腺的两边,百天之内散也散不去,不巧的是他三天之后就在野外,强行的抱着一个小娘子就欲求欢。肾上腺就自然的分泌出一种兴奋的激素。两种激素相逢的刹那。那小娘子的眼中,那位护法就像疯了似的,惊恐着嚎叫,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使劲的按住腰间高高鼓起的两个大包,可是终究没有按住。噗……”
唐听风说到这时竟然闭上了眼睛,歪着头,一脸的沉醉之色,双手轻轻地往外比划着,慢慢地往前推去。宛如是在推开一扇满是尘埃的窗户一样的缓慢,而声调,却比动作更慢更柔:
“哇……那血液爆体而出,急急得往天空射去,就像烟花般的绚烂。还有那种血液激射而出时的那种声音,就如大漠里的风一样,轻柔。飘渺,不带世间一点尘埃,又犹如情人的娇喘。在你耳边呢喃……”
“噗”
一声真实的吐血的声音,在唐听风的身后传来。唐听风急速的转身,就见花小剑哇的一声。又往外吐了一口鲜血。并且,他的气息混乱得令人担心。
唐听风见状,气的瞪起眼睛骂道“笨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分心听故事,你不要你小命了”
花销间的身边。公子玄运息完毕,睁开双眼站了起来,伸手点住了花小剑的胸前四处大穴,站起来冷冷的看着谢方,向唐听风道:“不怪他。你也知道他的定力,是你讲的太引人入胜了”
“哈哈哈哈。”谢方见状,一边狂妄的大笑。一边还轻轻地拍着手道:“不错,很精彩,呵呵。你怎么不去说书去呢唐公子。”
谢方说完,顿了顿又冷哼道:“本来我还想再多听一会呢,可现在我看没那个必要了。”
说完,谢方扬起手来,在空中响亮的打了个响指。
忽闻耳畔传来一阵衣袂带风的声音,抬头。就见两边的墙上嗖嗖的穿出二三十条人影,皆冷冷的注视着公子玄等人。那种目光。就像悬崖上的苍鹰,在冷冷的注视着悬崖下,农夫鸡舍里的那群母鸡一样,充满了冰冷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