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不打算请假,想拖着病体去学校。父亲母亲劝说不住。定的第二天的火车票。
晚上李小凡言语一声,早早回房休息。先联系一下师傅,另处好回复一些体力来经受第二天火车上的折磨。李小凡刚才上趟楼都有点儿喘。
李小凡今天耳孔里没有蜂鸣声,坐到窗前写字台旁运起“天地听”连接师傅李行德。不料天地谷内却是空无人应。
正寻思间,李小凡卧室床旁地毯上凭空竖起一道只有王海蓝星宫才有的蔚蓝的海水镜幕。李小凡不由心下大惊,忙收功戒备。此刻他的体力和功力正是全天最弱的时刻,而今天的此刻又是数日来最弱的时刻。李小凡知道王海仍是冥王盟友,此刻若把自己除去,那九像轮回灭绝阵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哪知水幕里居然挤出那位李小凡日思夜想的小仙女。李小凡听着涛涛的浪声,顿感到从她身上传来阵阵凉意,望着她那泛蓝光晶晶莹剔透的脸不由口若悬河。李小凡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所吸引。
那小仙女见李小凡出神地望着她,不由羞赧地抿着银唇,捋自已耳际的长发,轻垂螓首,两只小鞋尖碰到一起,后脚跟捻起。
这个熟悉的动作使李小凡脑中一激,恍然大悟,猛然惊醒。“你是……”而接下来脑子里突然又空若幽谷,没有他想要说的名字和信息。
小仙女也随他的猛醒和失忆的表情,一阵惊喜和失落,心碎般退了一步,“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小仙女本来秋水一般的大眼,水汪汪一片,那么的深邃,那么的迷人。
李小凡援着头,“不对。我应该认识你的呀!让我再想一想,再想一想,你先坐。”
小仙女离写习台旁的李小凡远远地,坐到床上。满脸希望地望着李小凡。两腿并拢,捋着长发,舒了一下坐到腿下的白晶晶长裙。
李小凡越想头越疼,似有一把铁揪要挖开李小凡的大脑。李小凡萎顿着道:“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小仙女愣了半响,幽幽地道:“我知道你想不起来。但我还是希望能想起来我。管不住我自己,我越来越管不住我自己。我情不自禁地还要想起你,不断地想起你。”小仙女抬头用迷离的眼望了下李小凡,惊问:“我给你的海玉呢?”
“啊——,我,我我不小心弄丢了。”
小仙女一听两汪秋水终于夺眶而出:“你怎么这不小心呀?我说怎么你的离火突然强盛,后来又渐渐弱了。我才趁你离火最弱这一刻赶着来见你。你你你……”他总是这样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浑不在意。原来小仙女心下亦知李小凡生命危在旦夕。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你丢哪儿啦?丢哪儿啦?”小仙女不住地问。
李小凡不想瞒这个他极熟悉又极陌生的小仙女,木然道:“被我的一个朋友摘去化掉了。”
小仙女猛地镇静下来:“不可能!我父亲都没有能力化掉海玉寒星呢。”
“你父亲?”李小凡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你跟王海什么关系?”
“我是他女儿呀。”小仙女愕然。
“你是风铃。原来你是风铃。对吧?……”李小凡突然发现这个心底一直想找的秘密,不由激动起来。但随之而来的还是无尽的失落和空虚,她是风铃我有什么好兴奋和激动的呀?自己心底还有自己未探得的秘密。
风铃听李小凡认出自己来,猛地扑过来就要拥住李小凡。却是近得李小凡两米处,身形如融化的霜雪剥落。风铃猛想起自己和他属性相反,忙回身摔倒床上,痛苦地呻吟。李小凡不明就里,见风铃突然躯体散落,想冲过去帮她的忙。
风铃见李小凡过来,忙躲避着。急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快走开!”
李小凡见自己一近风铃,她不停地躲着自己,全身沁水,身形越化越小。便想起她来自王海蓝星宫性水,自己属至刚至阴的离火,自然要把她融化啦。忙跳回避的远远的,心急如焚。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却不小心这样重重地伤害了她。
风铃痛苦的喘道:“我时间不多了。我得赶快回去冶伤,好帮你取回海玉。你那朋友是谁?”
李小凡心下一阵感动她受如此重伤还心心念着自己。鼻子酸酸道:“韩恋雪。你认识嘛?”
风铃听名字一愣,凄然道:“又是她!她当年害的我们还不够嘛?!”
不知谁曾调侃世界之上有三个世方最有生气那就是五星级宾馆,五星级厕所和哪怕是普通简陋的“一个都不能少”里的学校。五星级宾馆里女娼男盗生气自然不少,五星级厕所里蝇飞蛆爬自然生气勃勃,而学校里少男少女更是生气盎然。
李小凡来到校门口就感到母校那种热烈的气氛和热情的呼唤。父亲本来坚持要送来的,但李小凡不让。李小凡说自己与邓天华,张云帆,高金云,杨香煜一起没有什么问题的。
在火车上四人没少问李小凡暑假到底怎么样。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李小凡只是随口应着。一边抵抗虚弱的身体,一边探着体内神秘消失的离火。赵寒刚与张啸迈,韩恋雪坐飞机来学校。
在门口遇到不少假日气息尚浓的同学。校大门上彩旗招展一副大气象。话说:熊的气势不是狐狸随便可以装出来的,原子弹的威力不是手榴弹扔出来的。你看某大学就是把旗连厕所插满,都插不出这种大气象。
“飞哥!”是王识武他特殊的声音。使李小凡一阵激动。
“识武?你怎么来了?”李小凡慢转过身来。
“大病初愈?!师傅让我来护着你点儿。”王识武抢上来黑脸凝重,手里拖一大黄包像蚊子扛一个大铁锤。
“怎么说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李小凡作卖炭翁状。好久不见师傅和王识武,李小凡今日在此突遇王识武自然心情激动,“有人来了有机会再细说。”
“飞飞!”如此充满激动和幽幽然的声音,除了韩恋雪还会有谁?身边还有新婚燕尔的赵寒刚与张啸迈。赵寒刚眼里充满了询问。要不是张啸迈懒着想试一试大铁鸟的感觉,他也会与李小凡一起从火车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飞子。我们来了。天华你们也来了呀?”王晓何,吴成帅,白晶晶几人从学校里走了出来。王晓何在赵寒刚家住了一段儿,见不着李小凡,虽然想缠着韩恋雪,怎奈家中有父母,便也回家啦。“怎么样?我算着飞子十点四十到的吧?你们还不服气。还非得要在这儿等。这么一个鸟天气。你们等等等,不等成干尸才怪?你们服了ME了吧?服了ME了吧?……”王晓何一边指戳着满脸无奈的吴成帅,还有面色颇具威严的白晶晶。看来吴成帅是完全被白晶晶降伏啦。
李小凡耳朵里灌满了王晓何的噪音,冲大家点了点头。“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的好兄弟——王识武。”
大家热火朝天地打着招呼。王晓何喊道:“我们帮他们报道吧?来来来。”大家拥着走进学校。
大家也听说李小凡病了。暑假后来就联系不到。李小凡神秘失踪。王晓何和赵寒刚说李小凡可能是去外地看病了。只有韩恋雪晚上想偷偷来李小凡家看一看,却被一层奇怪的防护幕挡着,怎么也进不去。
就这样一个暑假在大家伙儿的担心和怪异中过去。
李小凡带的东西不多,被邓天华提着。邓天华已从杨香煜嘴里知道了李小凡与韩恋雪之间的微妙。
韩恋雪急步退回来来:“飞飞。”
李小凡微退一步。
邓天华提李小凡包上前警戒地盯着韩恋雪。邓天华性格内向,不善与陌生人交谈。但对几个好兄弟却是十分了解。他一有查觉李小凡与韩恋雪的不对,便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杨香煜也上进几步,紧张地盯着这里。
这时高金云和王晓何已相继而上,缠着韩恋雪开始问东问西。
四个人把李小凡与韩恋雪强行分割开来。韩恋雪一边应酬着争风吃醋的高金云和王晓何,一边不时地回头望一眼正与邓天华杨香煜微微笑谈的李小凡。
她感到李小凡突然变了一个人,身上没有了以前那层奇异的离火,反而王识武身上覆着一层奇异的光。难道王识武也是八弟子之中的一个?
终于韩恋雪冲破四人的阻隔来到李小凡身前,李小凡如电激一般,眼中发光,似发现猎物的公狼,仔细盯住韩恋雪的每一个动作。“小雪。好久不见啦。”
“你也是啊。你,怎么……?”韩恋雪看到了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李小凡。那是一种任何一个眼不瞎的人,都可以看出来的虚弱。仿佛风一吹,李小凡就会像街上的废纸一样,被吹的东飞西窜。
“得了点小病。”李小凡不怎么接下来怎么说。我们帮李小凡来做这个选择题。A:感冒?B:炎症?C:心脏?D:虚脱?单项选择还是多项选择?晕。这真是一个问题,无法选择。记的看《新概念作文》上一篇文章是这样说的:当你无法选择时,请放弃选择。李小凡无法选择只好转移韩恋雪的注意力,“这是我兄弟——王识武。”
“你就是王识武呀?!我见过你一次。”韩恋雪看到王识武那警惕的眼神,想到王三与李行德叫走自己,果然没有他。自己还得问他一问,落实一下。“飞飞。你以前叫晓战对吧?”
李小凡一愣。“是呀。”心道,她又有什么鬼想法儿?
“晓战识武,识武晓战。你俩的名字好般配呀。为什么改名字呢?”韩恋雪想借讨论名字来与李小凡拉近一点儿这阵子有点远的关系。增进和王识武那从来都没有的关系。
王识武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一般场合他是不发言的,只有和师傅与李小凡一起,他才活泼可爱,调皮逗人。而且在如此场合,他从李小凡眼里读出了内容,像邓天华,杨香煜那样。这“读”需要的是朋友兄弟间的默契。像雨后两只蛤蟆一递一声叫唤,聒噪不止,那就需要默契。
“边走边聊。你怎么会报这儿呀?”李小凡没有想到韩恋雪居然也会报这个学校的。以前韩恋雪曾不经意地告诉过李小凡她要报这儿的,但李小凡一直不相信。就像陆地上的羊说海里的一只鱼,我要嫁给你,鱼不敢相信一样。但事实证明,经过羊的不懈努力,终于进化成了一头鲸,终于得以与鱼喜结良缘,终于得以使美梦成真。
“当然啦。音乐系六班。”依韩恋雪以前的脾气一定会公主脾气大发,给李小凡一顿臭批猛揍,现在两人之间有了那层隔阂,还有李小凡那虚弱的身体。韩恋雪不敢像以前那样嘤咛入怀,扑打着骂着:“死飞飞。我告诉过你的。你居然一点儿也没有往心里去。”韩恋雪心有愧意。
李小凡听到音乐系三字,心内一陈跳动,郭晓华也不知怎么样啦。探目望了一眼与吴成帅一起的白晶晶,与赵寒刚一起的张啸迈,想从她们那里寻得一点儿消息。
王识武看李小凡似乎不想应声,便替各天飞应道:“什么?”
韩恋雪望着李小凡那望向前方两女的眼神顿时心下立誓:飞飞。你一定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一个女人的。包括风铃那小贱人。
一路上一直有人跟李小凡打招呼,李小凡记的名的也反呼其名,忘记了或不知道其名的点头,吹口哨,打个哈哈,一一应酬过去世。这种感觉像乔峰进了丐帮总舵。当然李小凡距离乔峰何止万丈,好比太平洋海底的岩石与珠穆朗玛峰上的雪粒。
“我到了。你?”李小凡侧身问韩恋雪,这样才显的礼貌亲切,而且不会引起兄弟们的太大误会。赵寒刚还不知两人之间隔阂,开着玩笑,“还没领结婚证呢,注意点儿影响呀。”一句话使赵寒刚至少得罪了两个人——王晓何,高金云。
“你们先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一会儿。”张啸迈可爱地拉着韩恋雪的手冲大家伙儿说。张啸迈知道男生宿舍对一弱女子来说不异于狼窝虎穴,自己就像案那块待切的羊肉。
韩恋雪望着李小凡随他们进了宿舍楼。心道:这是一个糟糕的下午,如果不是今天是新生活的开始,它将是一个更糟糕的下午。下新的一盘棋的刚开始,你就丢了一个车,它是否意味着什么呢?或许这盘棋你会赢,但丢的那个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