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凡被杨香煜接着,一边自疗。送到家,自己运功已自疗个差不多。不过头沉沉的脑子里像塞了一团一边吸水一边膨胀的海绵,鼻子里干的发涩,似直筒筒插一根竹筷。按按两颌亦是隐隐作痛。
这些症状早就有了。只不过早些日子程度轻,李小凡没有把它们当成一回事儿,只是以为自己经常习武练功,打篮球,多运动,根本浑不在意。有时候难受的厉害啦,师傅恰好来了,便问一问师傅李行德。师傅也是支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师傅似乎忙了许多,李小凡没有了师傅常来看顾,体内离火就更盛啦。在平常医家看来是炎症更大啦。父亲常买牛黄来喂他吃,哄什么孙悟空就是偷吃了太上老君的牛黄解毒丸,才浑身混然一体,金刚不坏,百毒不侵。小孩子崇拜孙悟空,信以为真,乐的吃的满嘴黑糊糊。有时候父亲忘记买了,李小凡还总提醒父亲该去找太上老君要牛黄解毒丸啦。待李小凡渐渐长大,才不再信什么父亲和太上老君是哥们儿的话,也不吃牛黄解毒丸啦。
如今水土积川山,小火积大炎。可好,正好又遇到冥王离位,体内离火骤升,也怪师傅没有告诉他真正引导的法门,这次在太平间,师傅才传于他。可是原始森林大火已经漫延几十平方千米,现在才开始救火,似乎有点那个迟。
幸好有海玉寒星,它正好是李小凡离火的克星,压着李小凡体内汹涌的离火,好让李小凡有暇时每日引导直至离火正常运转。即:不伤及李小凡自身,又能克制邪恶的冥王。谁料到奇峰突起,韩恋雪居然把李小凡脖子上的海玉寒星摘去,化为粉末。顿时李小凡体内的离火失去阻压,像大堤决裂后的洪水一样迸发出来。
杨香煜架李小凡一进家门儿,父母看到软塌塌痛苦不堪的李小凡,忙抢了上来,拉着软绵绵,疼的只着嚎啕大哭的李小凡。自疗了一阵的李小凡强忍着痛苦道:“让我自己先调理一下。”
母亲问杨香煜:“这是怎么啦?飞儿的海玉呢?”
杨香煜一脸茫然:“什么海玉?我见到飞子时他就正昏迷着。钱包好像也被人摸啦。”
父亲接过钱包一看,“龙卡丢了。”
母亲关心则乱:“就是飞儿的项链。这可怎么办?喊师傅——”
父亲忙用眼色止住母亲。母亲才知道自己说露嘴啦。只是拉着李小凡灼烫灼烫的手眼泪扑蔌。
父亲去闩了街门。三人静静地等李小凡醒来。李小凡渐渐被笼在从自己身上蒸起的红雾里。本来清爽凉快的屋子也开始慢慢升温,三人也被熏出汗来,只是太关切李小凡都浑然不觉罢了。
杨香煜越看越是惊异不止,嘴张的可以吃的下一只二十斤的大西瓜,这不是就像电视里演的运功疗伤嘛?
好半晌,狂蘖了一天的金乌西沉。李小凡那张顿时瘦了一个轮廓憔悴的脸才从红雾中慢走了出来。
母亲问:“到底怎么啦?”
父亲底下又拉了下母亲的衣角,示意有杨香煜在场。让人界的之人获悉守护界的秘密,是违犯“守护界宪法”的。
李小凡把父母的动作收于眼底。微笑道:“没事儿。杨香煜是我的好兄弟,他知道啦也无妨的。有很多事还需要他的帮忙呢。明天我要没空,煜子帮我把龙卡挂失。”
“一会你告诉我号码。”杨香煜还愣愣地。
母亲闻李小凡底气中足,才放心地道:“你的海玉呢?”
李小凡一愣,一头大汗迸出。李小凡不善谎言,自是不知如何做答。
“那是你的命呀!你知道嘛?”母亲见惯了自己儿子凡事浑不在意的神态,心下恼火,破口大骂。母亲又蓦想到海玉是王海之物,莫非王海收回了?这才面色转霁。
李小凡轻道:“娘!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啦。”
父亲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凡事自己尽心努力了就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小凡道:“还好。”
父亲也听李小凡恢复正常,拉起母亲:“我们先出去吧。让他们小兄弟两在一起吧。”
杨香煜目送李小凡父母出门儿,才急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杨香煜一脸的兴奋。要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你天天背着数理化,玩着电脑就能遇到的。看刚才李小凡运功疗伤,现代人想都不敢想。真是千载难逢呀。
李小凡笑了笑:“煜子。我感到骄傲的就是有你和举人这样的朋友。但你们不属于另外这个世界,我不想让你也受我这样的苦。”
杨香煜热血上涌:“什么话呀?记的当年我俩看《大唐双龙传》,我俩感觉我俩就是寇仲,徐子陵了嘛?呵呵。你不仅长的像寇仲,性格像极了。我长的像徐子陵,性格也极为相似。你最喜欢‘一世人,两兄弟’那句话。我也喜欢。
我俩有时候走在夜色中的校园里,交心畅谈。平淡平常,却是让我每每想起就热血沸腾。我也为有你这样的兄弟而感动。
记的你我举人三人躺在我家床上夜话,讲你的‘金丝鸟定律’讲你在溜冰场与众美眉们的经历——”
李小凡突然捏住杨香煜的手腕,眼中火一般要燃烧了杨香煜。杨香煜心中一惊,刹住话匣。
“我发现你怎么成了小何子啦?”李小凡突然笑了出来。
“哈哈哈……”两人畅快地笑了起来。
“好了。我也不管什么“守护界宪法”啦……”当下李小凡把自己所知的守护界道于杨香煜。惊的杨香煜又张大他那张机械的嘴。李小凡又讲到韩恋雪也是守护界之人。又讲到韩恋雪把自己的海玉寒星摘掉并运功化掉。
母亲喊两人出来吃饭,杨香煜出去把饭端了来,两人边吃边聊。
杨香煜只知道韩恋雪会一点儿少林功夫,却并不知道韩恋雪其实也是深藏不露。惊的下巴又到了肚脐处。“刚子呢?”
“我不很清楚,看不出来,我也是从小雪被三王和我师傅接走,才猜测小雪也是的。”
“对了。你和小雪你们到是怎么啦?”杨香煜感觉事情有些奇跷。杨香煜听李小凡讲述守护界,仿佛自己也已经成了守护界之人,马上进入角色帮李小凡分析。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小雪自从被三王和师傅接走,回来后,我就见过她一面。而且是第一次见面,就摘了我的海玉。”
杨香煜平静地道:“小雪不会是另外一个人扮的?”
“不会。这绝对扮不来。我有感觉。”
“或者他们对小雪下了药?”
“不可能的。师傅怎么可能对小雪下药呢?不对不对不对。师傅应该不认识小雪的呀?”
“怎么说?”
“小雪的师傅是红庵。不对。让我再想一想。师傅应该和红庵认识。那么师傅认识小雪也正常,关键是师傅怎么可能与三王一起呢?”
李小凡墙上的挂钟突然响出一段音乐,开始报时:“现在时刻晚上九点整。”
杨香煜的手机也响了,好妈叫他回家,说杨香煜他大姨来了,想见见他。
杨香煜刚遇到这种新奇的事情,不想回去,怎奈母命难违。李小凡也道:“先回去吧。有的是机会,明天再来。千万记着:以后你见到别人和小雪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杨香煜给李小凡父母打了个招呼,恋恋不舍,一脸不乐意地蹬上自行车走了。还有一肚子疑问没有解决,看来只有等明天啦。
父母又来问了一下李小凡感觉怎么样之后,才回去休息。李小凡自己虽还有点儿感觉,但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便洗了脚也上了床。
李小凡躺在床上,却怎么样也睡不着,便开始数绵羊,又用王晓何的专利“昏地暗空前绝后举世无双乘法口诀催睡大法”,也是不管用。便干脆胡思乱想起来。
想突然给自己打电话的苏子,想不知道哪儿去了的郭晓华,想突然对自己这样的韩恋雪,而最吸引他的却是韩恋雪嘴里的小贱人,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美丽的梦,梦醒之后居然真的脖子上多了一个海玉,那个小仙子是谁呢?小雪嘴里的小贱人就是她吧?想着想着体内的离火又突然迸发出来。
李小凡一下子疼的滚到床下“砰”一声。在楼下关切儿子的父母闻声忙披衣上楼。
父亲和母亲赶上楼来,看到方从地上挣扎起来的李小凡。
母亲急忙上前扶住。李小凡体内的离火造成的外部症状就是炎症。故而给李小凡消炎也行的,李小凡小时候体内离火过盛时就是买点儿牛黄什么的消消炎。
“刚才不是好了嘛?”母亲道。
“刚才离火突然迸发,可是现在又奇怪地消失啦。而且现在全身经络也不难受,只是心跳的扑腾扑腾,头痛的厉害,耳朵里也钻疼钻疼的。”李小凡道。心道:这样连与师傅联系都没有办法啦。八弟子与师傅联系是用“天地听”。
母亲心道:可能不是离火的问题啦。道:“走。我们去区卫生所吧。”
父亲道:“那江湖郎中,怎么能相信她呢?”
母亲瞪了一眼父亲,自顾拉着李小凡走出了家门。
路上母亲不住地问病症,把手电甩成一片光场。路灯早关了,黑漆漆,到处是沉重的黑漆漆。
蓦地前方出现急促的脚步声,李小凡心中一惊,莫不是遇见歹徒啦?突然浑身鼓荡无比雄烈的力量,疾把身前寻路争走的母亲拉到自己身后,大喝一声:“谁?!”
几何时都,是母亲牵着,拉着,抱着,背着,护着,疼着,爱着,眷着,宠着自己这个儿子。母亲见儿子把自己拉到他高出自己一头的身子后,又大喝一声。蓦地感到儿子长大了,不觉一股特别的爱意与自豪鼓荡在胸间和眼眶里。
李小凡也猛地觉的自己像个男子汉。心中喊到:妈。儿子能保护你啦。右脚又往前迈出一步,李小凡从来以为自己在母亲和父亲面前都是一个小孩子的。
“我。丽花。天飞吗?听的像你。”
李小凡一听是自己正要去找的医生,刚才昂扬的头志一萎,挺的直板板的腰又成了半条泥鳅。嗡声嗡气:“嗯。”
母亲忙上前拉住丽花,诉她儿子的病情。丽花说先给董生家输上点滴,回门诊部取药,再给李小凡输上瓶液算了,这几天都感冒。
母亲像刚取得胜利的解放军战士一样,满脸轻松,心中石头落地,拉着儿子回家。
“我怎么啦?”李小凡一边走着,一边想,觉的自己的问题似乎不应该是这么随便说两句,输上瓶液就算了,起码也该吃上两三副中草药什么的。李小凡现在开始后悔没有跟师傅学医学,李小凡又运功一周天,方才的迸发的离火真的消散的无影无踪啦。
“没听见感冒啦嘛?”母亲又擓着李小凡的胳膊。儿子是可依靠的,甚至比丈夫。
“不会吧?!还浑身没劲儿,发虚呢。”李小凡小声的软抵抗着。在母亲面前,看来永远得像一条水草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
“我还一直没劲儿呢。你没有见你娘光想歇着不动吗?你这是刚才你运功累的吧。”母亲迅速发兵镇压异已。
可我怎么能跟你比呀?你已上了一定的岁数,我可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呢。李小凡心里嘀咕着,口上却唯唯称是。丽花这个江湖郎中也太厉害啦吧!连华佗都要亲自对病人望,闻,问,切,再三十秒深思熟虑后,才动刀开药方。你却连我的脸都没看,只凭妈的转述和我刚才由于护母心切才底气甚足的振臂大喝,你就擅自决定我李小凡患了感冒。我李小凡岂是那么容易……,就本要继续思忖“自己岂是那么容易就感冒的”,却又想到自己现在恐命都危在旦夕。李小凡又心道: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招了风。兴许真感冒了也不一定呢。自己的离火已经压下去啦,也只有这个可能啦。毕竟哪个人都是希望天天得大钱,而不是天天得大病的。
寻觅了半小时李小凡的静脉,扎了四回针,扎的血珠蹦流才扎好。丽花终于嘘了口气。疼的李小凡在心里叫爹叫妈,但是面上怎能向这个与自己母亲同龄的江湖郎中示弱呢?关键是丽花不知道罢,自己父母可是知道自己是守护界的炎火灵子,扎个小小的针就大喊大叫,也太差劲儿啦。
口上不住的道:“随便扎了,没事儿。随便扎了。”
急了一头大汗的父亲闻声狠狠地盯了一眼,心道:你当你是畜牲呀?随便扎吧?
输到一半,李小凡觉心跳的腾腾比方才稍重了一些,也没在意,与家人一起看也不哪个电视台的联欢晚会。
说起这个联欢晚会,不由就想插几句说一说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国家春节期间的联欢晚会。
春节期间按说该弄些好东西,好好让忙了一年,过年更忙的老百姓们好好地乐上一乐。平时电视节目像猪圈,春节就像下雨。这不?春节一来电视节目就像下了雨后屎尿绿水汤四流的更糟糕的不能看的猪圈。联欢晚会一年比一年次,大有得罪完她们全国老百姓之势。还恬不知耻自吹自擂:今年收视率又创历史新高,高达98%或者98。77%什么的。一副被全世界男人淫遍,还要自立贞节牌坊的婊子形象。
李小凡愈看愈不耐烦,加上头痛,又心烦意乱,干脆遥控一指“咔啪”,关闭了险些把忠于职守为自己看液的父亲,母亲,还有刚下补习班回来不久的弟弟向来唬弄睡的电视。
顿时向来精神一振,用手扣扣正打哈的嘴巴:“要是就这么睡着了,我们也要着凉感冒的,什么破节目呀?打会儿游戏吧?”眼望向父亲父亲笑着:“平常管你不让玩,现在只管玩吧。看你玩游戏也比看这个强,把电脑搬过来。”
第二天情景仍未见好转。丽花远望了一眼斜躺在沙发上的李小凡,作出苦思冥想状,诸人谁也不敢打扰,就像巫婆在请天神,凡人都得敛声摒气毕恭毕敬。
半晌才像毛朱发出渡江战役命令一般,吐出四个字:“加大药量!!”
这次扎针,丽花在李小凡柔软,哀求的目光的感动下,才扎了三针就进去了。李小凡一瞅,倘若输完了,拔了针,刚好一个北斗七星。原来其貌不扬的丽花,在漫不经心的扎错针中,竟蕴含了如此美学和天文艺术。不禁心下叹服,又射出崇拜的的目光。若不是她与妈妈熟稔,她必不定不会如此精心施展神术的。其实李小凡哪里会知道丽花刚给董生扎了个猎户座呢?那个难度更大,艺术价值更高。
之后丽花便与母亲东南西北,天上地下聊起了各流大学。神情却忽明忽暗,似一下子决定要说什么,但又很快又推翻了决定,不想说。后来终于在母亲差点儿激动地快告诉她守护界的事情时,丽花耐不住先开口了,“要不先把这两天的药钱算了吧?”她感觉她的药对这个李小凡无效。
母亲乃热忱豪爽之人,忙去拿钱:“多少?”
“88!!”
“两瓶88?”母亲表示怀疑,但仍抽出一张崭新散发着油墨芳香的百元大钞。
丽花走后,母亲闩好街门,说:“今天来客一律不接。专心给儿子养病。”然后对药价之高惊啧不已。
古来治病求药不讨价。有句古话嘛:黄金有价药无价。李小凡却想起了同学秦大良的话:“现在商家是一边拼命低成本,一边拼命抬高价格。药是无价商品,更是如此。”此话虽不完全正确,但颇有一些歪理,而高金云的母亲却说道:主要是医院和卫生所,太多繁冗人员,大多没有实际工作,全靠后门进来分羹抢汤,若不生些办法,平日劝人向善的圣僧们,亦会为粥少而争抢个头破血流,是以把药价成几倍翻上几翻,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而且把病人治的倾家荡产,也都只有千感恩万叩头的,而不敢有丝毫怨言。这是明买明卖的正当生意。谁敢不服?李小凡对此深信不疑,连山贼都重复强调山寨黑了,你说山寨能白到哪去吗?
输着输着,李小凡又觉左耳孔里痛,左侧牙也疼似插了两根钢针。
忙言于母亲,母亲想起李行德上次走前留的几句话,疾问:“是一阵一阵疼,还是一直疼?”面容极为紧张。
“一直疼。”李小凡也蹬一下,要坏事儿吗?我才十九呀,好多滋味都没有尝过呢。不由想起了郭晓华,苏子,韩恋雪,还有那个不知名却很是熟悉的小仙女。李小凡又冷然自嘲:自己怎么想起这么多女人呀?真*垃。
“那就好,那就好。可能是炎症大,先吃点磺胺类的药吧。”母亲舒了一口气,又忙起了家务活儿。母亲心里一边念叨着,师傅怎么这次不来啦呢?难道这次就任飞儿这样啦?
第三天。丽花不敢露面,因为李小凡的病她治不好,那是必定的。早预料到的事情。李小凡疼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哪,里还有力气骂丽花这个江湖郎中。同时脾气大的厉害,稍有不如意,就会大发雷霆,人心惶惶,惴惴不安。
只好再看了寻本区神医赵朝生。赵朝生只看半天病,上午看下午不看。看病需要提前一天或赶在天未亮前来挂号。挂号就是用圆珠笔芯在一张展开了的烟外装盒上按顺序写上自己的名字。神医开自己的小诊所,有自己的小庙,气派自然要比什么江湖郎中丽花“重大”的多。他是不会治病上门的,李小凡需要挪身前往。
但今天已不成了,今天最先进只能挂个较中上游的号。母亲又一次亲自出征。
第二天。母亲早早把疼的清晨才睡着的李小凡喊起。母子俩拜别父老乡亲——父亲和弟弟——蹬自行车前往。到了小庙门还未开。门前已等了两人。
又呆了两个多小时,九点多钟时,庙门前已挤了数十人,但赵神医仍未来。众人无事相互转告自己听说的关于神医的神传轶事,对其崇慕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某男人在吹捧自己的情人如何应众虎男而游刃有余。
李小凡听母亲与其他人聊到一起,自己站在一旁自管想自己的心事。自然还是那些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些头绪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此刻他到不怎么关心自己的身体,想的最多的却是那个神秘的小仙女。觉的对人家愧疚,人家送自己的海玉竟然被化成了粉。而对韩恋雪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从来她就是一个麻烦公主,这次她再增加点困难和麻烦,也是理所当然,可以原谅的。母亲问李小凡饿不,给李小凡买盒瓶干。
突然人头攒头拥向胡同口。看样子赵神医来了。已九点半了。待李小凡从拥挤的人群中分辩出来来人时,发现竟是赵神医庙里管抓药收银子的两个人,脑满肠肥。众人不禁就些失望,渐又恢复平静。
大腕明星总是这样愿意让人等的,何况有人愿意等呢?其实越是公众人物,越要以公众利益为重,准时赶场。当然赵神医不属大腕明星,不属此等欠修养之人中之数,不必准时赶场,迟到早退自是修身养性,急病慢医吗。
没办法又得借用一个鲁迅的修辞啦。
九点三十五,九点四十五,九点五十五,十点0五,十点十五,终于赵神医一拐一拐来了。众人待确认后才一拥而上,热情绝对不比众歌迷拥他们的偶像差。
“按次序。喊名来。”不知谁,大概是第一个挂上号却被排挤在人桶最外面的人喊了一声。管收钱的小酒壶肚,吹着胡子,像只没有声带的小公鸡喊:“排队。按次序。”这时众人才收敛一些动物形态,恢复一些社会意识,母亲拉着一软一软的李小凡随人流而入。
喊到李小凡,李小凡挤进里面,才算看清了这位早已如雷灌耳的赵神医。脸刚好长成紫沙圆肚茶壶的样子,青黄不接的短发,细声慢气问李小凡的病情。一挥而就涂了出个药方之后,又喊了下一个名字。
李小凡本以为如此排场,必有惊人之举,哪知自己还未说上十句话,就被自己看不懂三个字的药方送出了诊断室。
母亲拉了算帐,三十元。倒便宜。李小凡语出惊人:“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引得众病人及其家属怒目相射,剑拔弩张,摩拳擦掌。乳臭未干居然敢口出狂言?!吓的李小凡忙随母亲钻入药房,唉!好累啊!病这回该交械投降了吧!
回家父亲,母亲决定先让李小凡先真正与外界断绝关系,“咣当”从外反锁了街门,从后门进出。电话是来电显示,父母不熟的号码一率不接。其父母为了李小凡的病真是大费了精神。
熬了几天汤药,把一边运功自疗的李小凡喝成了苦瓜。这天夜里心跳的厉害,亦出汗厉害忙。又呼醒刚睡稳的母亲,一时没有办法,李小凡只好睡在父母房里。
夜里只觉迷迷糊糊母亲喂自己水,师傅李行德也好像来过。自己感觉自己头首颠倒,灵魂出游,围着母亲和父亲师傅不停地转呀转,像喜玛拉雅造山。如此睡了醒,醒了睡,迷迷糊糊间过了数日,终于醒转过来。
劳累了数日不得安生的父亲母亲眼红红的,憔悴的厉害,像是老了许多。但看的出高兴的很。他们刚把儿子从鬼门关处拉回来,喜极而泣。母亲拥着仍躺在床上的儿子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竟然睡了过去。李小凡心乱如麻,觉的自己是那么的幸福。想给母亲盖一下子床单,但又不敢动,怕惊醒了连日来心力交瘁的母亲。母亲原本乌黑油亮的卷发里突然有了几根雪白的银丝。父亲已俯在沙发靠手上沉沉睡去,前些日子还是黑发的父亲已是半头白发。弟弟躺在铺在地上的凉席上眼肿的高出鼻子看来哭的不少。
暑假就这样过去了,学校要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