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几声大喊,惊扰了刚刚平静的黑夜,接连的几次事件,使这个支离破碎的夜晚变得有些阴森与诡异在。在这些土人的眼里,黑夜是巫师给予他们最后的惩罚,一种使人心灵和肉体备受煎熬的信仰,这就是巫师统治时代下的土人世界……
而作为土人的他们,是不可能逃走,更加不能反抗,因为他们所有人的灵魂已经不在那个有血有肉的躯壳里……
惊闻,所有的土人陡然一凛,仿佛如闻噩耗一样惊震,这时其中一个土人猛地窜出人群,似乎再也忍受不了来自未知的恐惧,他双眼冒着紫红色的光芒,脸色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如同被传染一样,其他的土人接二连三地开始出现同样的症状,最后只剩站在最前端的这个土人,他瞪大眼镜,张着几乎可以吞掉黑暗的嘴巴,直直地瞅着他的同伴!!!
他突然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过头的惨白色的骨叉,不断地向僵尸一样的同伴央求、哀嚎!!!可是,这个愚昧的土人却不知道掩藏在黑暗深处的危机已经初现端倪,等待他们的会是死亡还是继续被折磨??
另一个地方,眼镜几乎透支了他所有的气力,为了就是要抵抗不被黝黑色坛子给吸进去,支撑在他身体前方的惨白色的骨叉,已经弯到了极限,他的生命会不是如这个骨叉一样脆弱不堪一击??眼镜却不知道,“狗娘养的!!!你大爷我是永远不会屈服在你这个牛鬼蛇神面前!!!你休想得逞!!!操你妈的!!!”
这声怒骂更像是最后的咆哮!!!
“咔嚓!!!”
骨叉折断了!!!
眼镜骤然间傻了眼,他现在的身体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以极快的速度被拖进!!!这一刻,眼镜的有一种被命运玩弄的感觉,这一瞬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爱打架、爱吹牛、爱讽刺人的男人——林剑!!!
忽然,当眼镜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被巨大的力量给吞噬的刹那,当他即将接触他一直在他身边却摸不着看不见的李家全,他正低着头冲他哭泣……眼镜猛然回头,他又瞅到只剩半个脑,半个身子的黄叔,他用血淋淋的半个嘴唇发出呜呜的叫声,伸着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在向他这里走着…走着…
“林剑,你在哪里??”
眼镜忽然想到这个一直给他勇气活下去的男人,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结果,但眼镜深信,这个男人会再次给他勇气,即使他真的是在这个黝黑色坛子里,林剑也会激励他做一个出色的鬼!!!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须臾,逃窜在黑暗里的林剑忽然止住行动的身体,“是谁??是…眼镜!!!”此刻林剑间莫名的烦躁不安,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绝望正在大口大口地吞咬他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希望,“眼镜出事了!!!操他祖宗,谁敢动眼镜的一根汗毛,老子就灭他全家!!!”
林剑泪水汩汩,低着头,竟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起来,样子痛苦至极!!!
忽然,林剑站立起来,他怒喝一声:“狗日的土人,你们做得好!!!老子这就一个一个地去收拾你们!!!都等着…一个一个地都洗干净脖子等着我…”林剑诡异地扯着颤抖的嘴角,“眼镜,你放心吧!!!队长会给你报仇的,你不会枉死!!!”
林剑怒气翻滚挥起太平斧冲向土人!!!
随着最后一张俏皮的笑脸消失,眼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敞开双手,身体直奔黝黑的坛子飞去,这时黝黑色的古坛颤抖了几下,随即一股血红的雾气拧成一米粗细的长蛇冲出坛口,片刻便吞没了眼镜的脑袋,最后的一只脚!!!瞬间,这条红色雾气拧成的长蛇夹带着眼镜整个身体飞入了黝黑色的古坛!!!
转瞬,漆黑色的坛子红的发黑,似乎要被融化一样。须臾,通体黑红的古坛又恢复了黝黑的本色,最后消失,坛身纹丝不动,较之前不差分毫!!!
相对着这边的平静,林剑那一边即将上演大开杀戒。林剑挥着太平斧眨眼间奔到几个土人面前,他二话不说挥起太平斧对着一个土人的脑袋劈砍,随即血腥四溅,林剑哪管身上的染多少血,哪管以前他是多么的善良,哪管眼前这些土人有多么无辜…又一太平斧落下,另一个土人倒下,半个血淋淋的脑袋在地上滚着。
林剑此刻已经杀红了眼,完全成了一个杀戮的机器,可是林剑没有发现他砍杀的这些土人,神色呆滞且邪异已经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转眼间,十几个土人就这样被林剑给屠戮了,地上横七竖八的残缺的尸体,空气中飘散着浓厚的血腥味,林剑满脸鲜血已经分不清五官,整个人宛如一个血人,滴着血的太平斧彰显着此刻林剑心里的无情!!!
在林剑劈砍的酣畅淋漓之际,两个人影,一个周身闪着银色光芒,一个佝偻的如月牙,二人站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上,噙着邪异,阴笑阵阵!!!
突然间,林剑手里的太平斧掉落在地,他惶恐地瞅着他周围的尸体,恍然一道声音从心底蹦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你为何要杀他们??为何要杀这些可怜的土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是无辜的…无辜的…”
“无辜”两个字不断地在林剑心里重复着,直至林剑傻傻地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瞅着他手里的太平斧,“原来…这些…都是我做的…是我杀了他们…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林剑猛然跪在这些尸体中,神情痛苦而又扭曲,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淌着。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林剑跪在石板上忏悔。忽然,一个被懒腰砍断的土人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这时,他晃动着半个下半身,僵硬地向林剑走去,接二连三的残缺尸体起身行走,仿佛他们刚刚只是小睡了一会儿,血淋淋的土人一个挨着一个地向林剑围了上来!!!
一个只剩一只手臂的土人,举起手里的被血染红的骨叉,精准地奔着林剑的喉咙刺去,如果林剑不加放抗,那么他的结局就如同这些被他砍杀的土人一样!!!
就在这时,就在骨叉刺进喉咙的刹那,一只白色的棍子从后面急速飞来,扑哧一声,这个刺向林剑的土人又一次倒下,他的身体被一根骨叉穿透。其他的土人转着僵硬的身体,似乎寻找着什么。在土人回头观望的时候,一个赤着脚,穿着兽皮的怪人出现在林剑的身旁,他边说着奇怪的话,边拉着已经放弃反抗的林剑向尸群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