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天气不是很冷。
李伯捧着个小茶壶。哼着个小曲。站在阳台上。
对面三婆家,灯火也是亮着。当然了,现在也就是晚上七点多钟,三婆也没这么早睡觉的。
这时看到三婆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只白猫。原来是那只一直陪在三婆身边的白猫。
三婆把白猫放在阳台上,就走了回屋里。
突然白猫直接就往阳台下跳下去。
跌落地下,竟然没死,这猫的命就是硬。李伯不由感叹。
那三婆家呢?
白猫跳刚跳下楼不久,听到对面传来几声很响的拍门声,然后不一会三婆屋里的灯光就灭了。也许是三婆跟别人出去了吧。
以往这个时候,常有人找三婆帮忙做事的。因为三婆是高人。
谁料,两三天后也没见到三婆。接着后来就看到警察封锁了对面。
最后才知道三婆出事了。听说死的时候,肠子都出来了……
李伯接着讲下去的那些,我们都知道,闲聊了一会,我们同李伯、王阿姨告诉。
刚开门准备走出了老伯家。突然看到一个背影刚好走上四楼的楼梯转角。
谁?
鬼三。那个之前说是蝎子门的人。那个会读心术,要我同他做交易的人。
他住在这里?
我转身问李伯同王阿姨。
上面住着一个短头发,眼神很怪的中年男人吗?
哦,你是说上面四楼呀,四楼上面上个月搬来一个男的。男的平时西装皮鞋,挺斯文的。但这个人太怪了。
平时出入碰到也没跟我们打过招呼。我们同他打招呼也没怎么理过我们。
还有呀,就是他搬来这里不久,这里就怪事多多了。
他就住在张阿姨隔壁。
听四楼的张阿姨说,那个怪人,在家里养了很多蝎子。平时拿那些蝎子吃饭。
张阿姨?
刚好门铃响了。
阿伯开门,门口是个肥肥的中妇女。
“王阿姨你家来客人啦。”
“真是巧了,这个就是张阿姨。”王阿姨说。
然后张阿姨也加入到我们的闲聊中。
张阿姨说,一个月前,隔壁搬来了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很怪,神神秘秘的。屋子里常常传出一些怪声。
一个傍晚,买菜回家,又听到里面有怪声,然后忍不住往门缝里偷偷看几眼。这一看真是不得了。那男人,正抓起一只还会动的蝎子往嘴里送。
差点吓坏我了。反正就是怪人一个。平时神神化化的,每天都知在家里做什么。
他搬来这里以后。蚊子,蟑螂,什么都多了起来。
还有他屋子里还有股怪味,每次经过门口时就可闻到。真是难受死了。
过几天我的新房子可以入住了,我就搬走……
看得出张阿姨对这新邻居极度不满。
鬼三,也是怪人一个,我对他也没啥好感,只是想不到他竟住在这里,还在三婆出事前就搬进来这里住了。
“会不会三婆的死跟他有关?”亮亮问我。
的确鬼三是一个让人觉得他很邪门的人。好像他也知道很多事。难道是他做的?不过我又有一种感觉,觉得三婆的死跟他无关。我也说不清楚为何有这种感觉,反正感觉就是感觉。
由于下午还要上班,我们看着时间赶回了医院。
阿力的病情又发作了。
阿力现在早上八九点钟时病情稳定,一到下午,就开始发作。发作时上半身不停地抽搐。嘴里“哇哇”地啼叫。发出婴儿般的叫声。
“这里是儿科吗?”刚好从走廓经过的一个阿姨问,这已不知是第几次引起路人的疑惑了。
不知传说中的蛙蛙鱼是不是这种叫声呢?
然后我们又监测生命体征,对症治疗。之前阿力入院时,四肢软弱无力的。经过这几天的治疗,配合针灸理疗,现在肌力增加了点。发作的频率也减少了。不过说实话,这病很难搞。病因也不明。
忙了一个下午。整个人都差点累垮了。
我有这种感觉,人越是累,越是难入睡的。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无法入睡。脑子里老是出现别墅里的种种场景。脑海中老是闪现枫韦看我的那种眼神。
枫韦看我的那种眼神,有一种发寒感,好像黑夜里饥饿的野狼。
那种背后发凉的注视感,跟别墅里是何等的相似,难道一直是枫韦在别墅里注视着我们?
法医陈出事会不会跟枫韦有关?
法医陈之前一直在调查星湖浮尸案。与之相关的两个女的都跟枫韦有过亲密的关系。
当年的事一定对枫韦打击过大,才会进了九院。也许还有什么惊人的秘密。所以枫韦想阻止法医陈继续调查下去也是极有可能的。
记得在九院枫韦咬过法医陈的。
会不会法医陈出事那晚,枫韦去了法医陈别墅?
我又翻出了法医陈的最后那条短信。
“44”
“44”跟枫韦有什么关系?我使劲地想,也没能想到一丁点联系。
三婆跟法医陈的死好像有关联,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枫韦是三婆的孙子,照理没有孙子杀奶奶的。亮亮曾说过他们婆孙俩关系很好。
那么那个鬼三呢?鬼三很邪门,来路也不明。一个月前才搬到三婆对面楼的。然后三婆就出事了。他做的?动机是什么?
鬼三跟法医陈呢?好像他们没碰过面。鬼三虽很怪,可是也不会贸然杀人吧。如果说鬼三想杀我,这我还相信,毕竟我当时没满足他的所求。
难道真是笔仙?笔仙是很虚幻的一个东西。没人见过它的真面目。难道真如传说中那样,犯了它禁忌的人都得死?
笔仙,粉红色签字笔。哦,那笔呢?我这才想起来,那晚同晓玲在别墅卫生间捡到的那笔。现在不知哪去了,可能那晚落在别墅里了。
越是思考,越是难于入睡。我又爬起床,从抽屉中拿出那本从别墅里拿回来的资料。
亮亮那张撕了一半的合照相掉了下来。相片中亮亮的手指勾着另一个人的手指,这是谁的手指呢?
满脑的疑惑。又注定是失眠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