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被闹钟吵醒了。
其实我是很讨厌闹钟的,每次睡得正香的时候,就被它惊醒。这种感觉,就好比如半夜三更有人打电话吵醒你一样。
不过生活中却又离不开闹钟,没有它的刺耳的响声,你就不能按时起床了。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你所讨厌的,却又是你所需的。
准时回到医院,开始一天的正常工作,交班,查房,开医嘱。
这两周管的病人不多,但有阿力在,所以我未曾轻松过。
阿力都是早上八九点时,病情最稳定。意识也最清醒。
我伸出手掌,阿力就会用他的右食指,在我掌面上写出他的内心所想。这成为我们主要的沟通方式。
“小——心!”阿力在我手中写下两字。
小心!小心什么?我很奇怪地看着阿力。
“人”阿力又在我手心写到。
小心人!阿力要表达什么呢?走出病房我一直在想着。
开完医嘱后,小娜到药房取药。
药房在门诊部一楼。住院部与门诊楼之间有一条水泥路,那是通向医院后面球场的。
小娜抱着一个科室的药,小心翼翼地往病房走。
在药房连接住院部的走廓上,突然一个高高的青年男子,很冒失地从小娜身边走过,撞到了小娜的左肩臂,差点就把小娜手中的药也全撞倒了。
“你这个怎么这样的……”小娜还没讲完,马上停止了说话,那男人回过头狠狠地瞪着小娜,眼神很狠毒。
然后那男子又继续向前走,在前面路口转弯,转到了球场那边。
球场平时是禁止打球的,因为它实际上已变成个停车场了。
那男子去球场做什么?小娜走到转弯处,停下来朝球场看看。医院之前发生了几次麽托车被盗事件。不会这男子是来偷车的吧。
那男子在球场绿化带走来走去,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他是在视察车辆,准备下手吗?小娜觉得事态严重,马上回到科室,打了个电话给保安科。
我刚好在护士站。小娜给我说了这事。
有男子想偷车?
我走到二楼吸烟区,往球场方向望过去,在这里是能够看到大半边球场的。
球场旁边还种有很多的芒果树同龙眼神。那男子站在树底下,对着球场四处张望。球场里停着本院职工的很多车辆。
咦,背景咋这么熟悉的。
啊!是他?
枫韦,小娜口中的男子竟是枫韦。
他来医院做什么?
只见他走到了绿花带那边,微弯着身体,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找什么了?枫韦应该不是来偷车,我想。
这时医院的两个保安出现了。保安远远地站在球场的别一边看着他。
枫韦四处看了一会,也发现保安远远盯着他,然后就往医院门口走出去了。
枫韦来医院找什么呢?
早上查房,阿力写到“小心人”!不会是指枫韦吧。
呵呵,我不由又傻笑一下,阿力现在是病人一个,我却幻想他有什么超能力了。上次他写的蟑螂应该只是碰巧而已。
又或者是他写了蟑螂,刚好医院李伯耳朵有蟑螂,我才特别留意罢了。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下午下班前,几个肇庆的朋友打电话过来,约我一起去烧烤。在星湖南门有一个烧烤场的。接近湖边,环境很不错。
在那里还有几个钓虾场,烧烤过程中,还可以去那钓虾,也是挺有乐趣的。
烧烤时间定在晚上七点。烧烤食物,工具由那几个朋友准备。这样也好,省得我为这些食物烦恼。
晚上六点多,我同亮亮到超市买了些水果,汽水这类的。
在超市旁边有一条路是通向烧烤场的。
那路不大,只能容一辆车通过,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没有路灯。
拦了两辆的士,司机不肯去,一来是路程太短,二来是车进去后,很难找到回程客吧,司机都拒载了。
幸好也不是太远,就七八分钟的路程,只能步行进去了。
这时天已黑了,没什么路灯,前面有三个人,应该也是进里面烧烤的了。路两旁树木很高,应该历经一定的岁月了。
要是一个人走在这路也是挺吓人的。都不知会不会很人在这里打劫。
“喂,你别说这些来吓我。”亮亮挽住了我的左手。我的右手提着那重重的水果,汽水。早知就不买这么多了。
奇怪了,走在这路上,有种感觉很熟悉。我以前没有晚上六点多钟在这里走过呀。没有路灯,两边是大树,黑乎乎的,咋这么熟悉的。
哦,我忽然想起来了。上次在法医陈别墅,案件重演时,走过的那没路灯的路。不同的是,上次想像中走的路在星湖湾,而这次真实走的是在这烧烤场。
难怪这么熟悉了。原来想像与现实也是有重合的时候。也难怪当时法医陈对他的方法充满信心了。老朋友,放心,无论负出多大代价,我一定要帮你弄清所有的真相。
到烧烤场时,几个朋友已经在那等了十几分钟。这几个朋友都是来肇庆工作后才认识的。
平时一起出来玩,一起唱唱k,吹吹水,搞搞活动,生活也是挺有乐趣的。
生了火,我们开始烧烤,同时天南地北的吹起来。
“我今天在医院见到枫韦了。”我对亮亮说。
“哦,他来医院做什么,自从从九院出来后,他就一直对医院有敌意的呀。”亮亮很吃惊。
“他好像来医院找什么。他最近有没有对你提起什么特殊的事。”我问亮亮。
“没有呀。我们平时说话也并不多。”亮亮耸耸肩。
“你们这小两口,在低估着什么呀,又不说大声点,让大伙一起听听。”对面一个社保局的朋友,阿冠,对着我们笑。在这群朋友眼中,亮亮就是我的女朋友。
“人家小两口的事,哪里让你操心,不像你,整天就会在宿舍学猫叫春。”另一个水利局的阿文,马上冲着阿冠说。
朋友间说话就是这样,很随意,气氛也很融洽。
猫叫春。猫!阿文最后那话却一下子引起了我注意。哦,我知道枫韦在医院找什么了。
猫!
三婆养着只猫的。那只猫现在在哪里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猫。也许有什么线索。我又想起了值班那晚,听到医院有野猫叫。我医院里可是有很多流浪猫的。说不定三婆那猫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