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奚鼠氏带动了男性成员担任部落酋长和部落联盟首领、成立部落联盟的风潮,很多部落的女性酋长也组建起了女性酋长部落联盟,联合抵制母慈子孝部落联盟的迅猛扩张。
有摩擦就必然会有战争,有战争就必定会有俘虏。
而每次战争正式打响前的瞬间,奚懒氏都必定会跳到奚鼠氏的背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除了身下的奚鼠氏,世上的一切都与奚懒氏无关。
奚鼠氏因为担心背上的母亲奚懒氏受到战争的波及,不敢轻举妄动。
每次战争发动时,奚鼠氏都只能稳如泰山地站在战场的最后方,眼睁睁地看着冲锋陷阵、大饱口福的机会擦肩而过。
就因为奚懒氏滴水不漏地“防患于未然”,奚鼠氏在战场上的作用,每每总局限与站在最后方学习奚鼠氏最不擅长的军事指挥,虽然奚鼠氏因此短期内军事知识就突飞猛进。
奚鼠氏迫不得已只好在战场边扬短补长、本末倒置,因此而成为敌方和母慈子孝部落联盟的部分成员口中的“胆小鬼”,更因为奚懒氏每次在战场上都纵上奚鼠氏的后背而沦为笑柄。
奚鼠氏一怒之下决定,为母亲奚懒氏在母慈子孝部落联盟内举行招亲大会,招募一个战争到来时能够暂时陪伴奚懒氏、缠住奚懒氏的角色,以后随时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奚鼠氏此前一直在暗中寻找母亲奚懒氏可能会喜欢的类型、或是能够缠住奚懒氏的男性成员,也或者长相与奚鼠氏几乎雷同、甚至打扮后能够扮成与奚鼠氏相差无几的人选。但始终没有物色到中意的人选,所以奚鼠氏才决定干脆轰轰烈烈地举行大规模征选活动。
当然,奚鼠氏是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把奚懒氏让给任何人的。对奚懒氏超凡脱俗的一颦一笑习以为常之后,谁还会对庸脂俗粉的东施效颦产生兴趣?
奚鼠氏刚把奚懒氏带到招亲大会现场,狠心无视面前一群虎视眈眈的色狼,准备迈开脚步离开时,就听到那些色迷心窍的男人们不堪入耳的淫声浪语调戏。
奚鼠氏忍不住回头,只见奚懒氏可怜兮兮、我见犹怜。
这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奚懒氏,一个奚鼠氏从来不曾见过的一面奚懒氏。奚鼠氏原地踏步看呆了,再也挪不开一个脚步。
奚懒氏在担任半角部落酋长的“夏娃氏”时代,曾经对男女间的卿卿我我充满了强烈的好奇心和向往。但自从在锐河坡部落,知道重伤昏迷时被护族氏的哥哥强占了身体之后,奚懒氏对男女间的事就产生一股强烈的反感和厌恶,甚至讨厌与一切男性肌肤接触。
奚懒氏是源自当时尚不自知的心动感觉,才会在认识初期对奚鼠氏多次亲切敲击,后来才清楚原来心动感觉是母子关系的血统导致。也正因为奚鼠氏是奚懒氏的儿子,奚懒氏才会随意纵上奚鼠氏的后背。
而奚懒氏每次在战场上都纵上奚鼠氏的后背,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夏娃”氏族历代单传的唯一传人,破坏力向来都是极端恐怖级的,面对人类根本就只能是单向的大屠杀。
如果奚鼠氏在战场上展现出真正的实力,必定会惊世骇俗。那么奚鼠氏之前“苦心”建立的“亲民”形象,就会付之东流。
不管母慈子孝部落联盟内外的人类,都将会像看待怪物一样看待奚鼠氏。届时,奚鼠氏无论将来如何努力挽回,都将再也无法融入到人类社会中去了。
奚懒氏不愿意见到奚鼠氏杀虐太重,更不容易见到只有奚鼠氏一人冲锋陷阵、被人利用。
奚懒氏想向奚鼠氏言明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又惟恐见到大量鲜血就头脑发热的奚鼠氏左耳听、右耳冒,索性每次战争发动前都纵上奚鼠氏的后背。
也多亏了奚懒氏的牵制,否则只凭奚鼠氏一人,敌方阵营恐怕就会死伤过半。
如今,奚懒氏被奚鼠氏骗进会场之后,被一群垂涎三尺的男子包围其中,十足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奚懒氏只觉得身体瑟瑟发抖、大脑天旋地转。
但招亲现场的男人们,却越来越兴奋,甚至蠢蠢欲动想要伸出狼手。
够了!妒火中烧的奚鼠氏,终于自毁诺言,把奚懒氏背离现场,同时再一次在心中发下誓言:“嗥——嗥——嗥——母亲还是要自己照顾,怎么能假手他人?这世人除了母亲和我自己,还有谁值得信赖?”
一场规模盛大的相亲闹剧,就此不了了之。但在母慈子孝部落联盟的成员心中,奚懒氏、奚鼠氏母子二人的关系却更加扑朔迷离。
奚懒氏直到趴在奚鼠氏的背上,身体才停止了颤抖,但面容梨花带雨,小嘴里更是小声地哭诉着:“还没有女人,就先不要妈妈了!我真是好命苦!妈妈不疼,儿子不爱!我不要活了啦!”
奚鼠氏被奚懒氏的话语吓了一跳,真害怕母亲奚懒氏一时想不开,真做出让奚鼠氏悔恨一生的事情出来。
手忙脚乱的奚鼠氏,耐心安慰劝解了奚懒氏很长时间,连女娲大神也被拉下水。奚鼠氏以女娲大神的名义宣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后,奚懒氏才终于破涕为笑。
奚鼠氏感觉自己几乎都变成父亲了,而怀中仍在呜咽的小女孩就如同自己的女儿。
其实,奚懒氏之所以频频向奚鼠氏撒娇、无事的时候也喜欢纵上奚鼠氏的后背纠缠不休,其实一方面是因为奚懒氏非常孤独、而且也非常害怕孤独,另一方面是为了弥补心理的一种缺憾。
奚懒氏自小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一个人以一抵百,撑起了半角部落的整个“夏娃”氏族。
虽然表面上坚强早熟,其实奚懒氏之所以经常到“夏娃”氏族的公共墓地怨恨祖先、对半角部落酋长之职恨之入骨,也是一种面对现实中孤苦无依现状的发泄。
而奚懒氏的母亲历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奚懒氏有心撒娇,也鞭长莫及。
至于男女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奚懒氏更是从未亲身体会过。
自从在锐河坡部落醒来时,知道自己已经被护族氏的哥哥在昏迷时多次强占了身体,并且在清醒后也多次经历。奚懒氏从此对男女间的情爱就失去了兴趣,而且每次都全身也一动不动,几乎形同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如今终于找到了亲生的儿子奚鼠氏,从未体会过亲情、爱情、友情的奚懒氏,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和对待,却感觉到自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所以也把所有的寄托和希望都投注到了儿子奚鼠氏的身上。
奚鼠氏对奚懒氏而言,是父亲、是恋人、是朋友。奚懒氏也只有和奚鼠氏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感觉到孤单寂寞。
奚鼠氏把所有的俘虏集中进行统一管理,白天放出所有俘虏监督其劳动,晚上再把俘虏赶回特制的牢笼中。奚鼠氏偶尔想念生肉、鲜肉、肥肉时,就找几个好吃懒做的俘虏喂养腹中的馋虫,顺便缅怀一去不复返的过去。
最近奚鼠氏因为把自己的生产劳动项目大多分配给俘虏完成,所以肤色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青色。
结束了一天的监工,奚鼠氏正与奚懒氏在共同建筑的爱的小屋中眉来眼去、互相撒娇时,一位不识好歹的不速之客却突然闯入。
奚鼠氏正打算把这大煞风景的不速之客用通常使用的手段“吼”走,不速之客却先开了口:“娆,听说你生了个儿子?”
奚鼠氏倒抽了一口冷气。来者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自称“夏娃”氏族的上一代传人的老年妇女。
多年未见,“夏娃”氏族的上一代传人依然保持上次见面时的容颜,不见一丝衰老。
奚鼠氏想起母亲奚懒氏的解说,“夏娃”氏族的上一代传人如今至少应该有近二百岁的年龄,表面看起来却却依然如同四十余岁的妇女。
看来,“夏娃”氏族的成员,果然不能依靠外表来判断年龄。
“你是谁?”与生母素不相识的奚懒氏,与奚鼠氏嬉笑时的笑脸依然僵硬在脸上,口气却异常冰冷地询问道。
“妈妈——”
奚鼠氏正想要热心介绍“夏娃”氏族的上一代传人给奚懒氏认识,被奚懒氏的一个眼神阻断。
“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大智若愚的功力果然出类拔萃!”“夏娃”氏族的上一代传人拍了拍手。
“我也没有想到,今生惟一有幸能见到亲生母亲的机会,是因为亲生母亲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奚懒氏鼓了鼓掌。
“哈哈——”
“夏娃”氏族的上一代传人皮笑肉不笑,勉强挤出了几声“哈哈”声后,立即转移话题:“当年你从半角部落失踪后,我也曾经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地四处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