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秋,北方冷空气阵阵袭来;山洞里更是阴冷阴冷的。
“five;five!”一文弱书生对着几个壮汉大喊,手直抖。
“你说的啥?啥‘饭,饭’的,饿啦?停一会儿再,盟主感冒啦,一天没吃饭,给他弄俩菜补补身子。”厨子说。
“好暖和哎,我们也来享受。”前来沾火光的是一军医和姜道清、伍常乐;其中军医和常道长分别拿着书,真用功!
军医姓王:“多日未看医书啦;今儿好不容易从一村民手里买到一本《调鼎集》;虽花去三两银子,稀有,却也值得。”
翻着翻着翻到“火”这一节:“桑柴火:煮物食之,主食人。又煮肉容易煮熟煮透,并能解毒。”“好,常乐,去拾点儿桑木干枝,给盟主炖点儿山兔肉;他去慰劳飞鸽们回来,上吐下泻,可能误喝点下过蒙汗药的麸子酒;再加上感冒,哎,铁人呀,照常跑来跑去,照常开会,照常练功;毅力呀,佩服,佩服!”
“别佩服啦,往下看看有没有治失眠的:盟主夫人操劳过度,心火上炎,高低睡不着瞌睡。”钟新来催。
“我看看,我看看。稻穗火:烹煮饭食,安人神魂到五脏六腑。好好,去外面抱一捆干稻草回来。”王军医大喊。
钟新抱了几捆稻草,又低声哀求:“王军医,小黄、小黄、小黄这几天,这几天大小便越来越少,该咋办?”
“我不听说‘三美’在控制水闸吗?”王军医抬起头。
“唉,听说山贼二大王会飞剪飞针,三大王会飞锤;盟主连夜把小黄、菲艳叫回来啦;她们不是会使飞刀、飞镖嘛。”
“噢,原来如此。用点儿麦草熬点通便草药就行啦。让她多喝茶叶茶;不过晚上不能多喝,以防兴奋,睡不着觉。”
“再抱两捆竹竿:竹火宜煎切滋补药;盟主也该养养身子啦。”王军医说完合上书本,向一小洞走去,那里存着药材。
“没想到火还这么多讲究。”几个老兵望着王军医背影发起了议论;说着说着也抱着一些干柴升起了篝火。
“你说远古人们只是用火来驱赶野兽,取暖;而后才知道吃熟食香,更益寿延年。”一老兵咂咂嘴。
“焚草为肥,刀耕火种,都是渐渐发明发现的呀。”另一个老兵摇着头:“到后来,制矛制盾都用火烤烤弯曲呀;现在木匠做木椅不也用火烤嘛至于后来制陶冶铁,更离不开火啦…”
“你们懂得的不少;你们属啥,生辰八字说说,我看看你们是啥命?”姜道长凑过来;那边猛火开始炒菜啦。
“我们是吃苦命!无衣无食,揭竿而起;不过也好说,等造反成功,也许有安居乐业的那一天。支持盟主!”
“刚才我听你们说你们都跟盟主一个属相,都属马对吧?属马的像盟主是金命,而你们却不同,是火命。”姜道长说着掐起了手指头:“子丑寅卯……,甲乙丙丁……”时而沉思,时而摇头。
“你说的不是天干地支嘛;叫又在算‘一鼠二牛三虎四兔……’;颇有讲究哇。”咂嘴老兵翘起大拇指。
“就别斯斯文文、神经兮兮的啦!说:金命咋?”
“咋?木生火,火生土,水克火,火克金五行相生相克。哪五行?金木水火土。”姜道长头头是道。
“那把我一家人的情况给你说说,你倒一个一个算算,看看是克是生。”摇头老兵急切地望着道长。
“好,让我算算。”道长念念有词,停了一会儿一拍大腿!
“咋啦?吓我一跳。总不会‘反贴门神不对’吧。”
“你们一家把五行五命占全啦。”道长一一点出。
“哦,你说我老爹是木命,我老母是土命对吧?怪不得我们相处融洽,可又见不得离不得。我老婆是水命,水克火;怪不得我是个‘气管炎’,我惧内呀!至于我女儿又乖巧又孝顺,又是给我端饭,又是帮我洗脚……女儿好哇!”
“别搁哪儿夸啦;厨子问你:炖鸡肉是用文火还是猛火?你不也是个好吃嘴,懂得的多嘛。”
道长走过了:“先用猛火一袋烟,然后用文火炖熟。”
厨子又招手:“道长,来这火堆;帮我给盟主炒四个热菜;我又累又闷,出去透透气。”说完拱拱手,往洞外走。
“你是厨师你让我干,无非是掌握好火候嘛;再就是刀工、配作料……”道长有点儿不情愿,嘟着嘴。
“你们看:东边红了半边天!”厨子刚出洞门。
“在哪儿、在哪儿?”一时间洞口围满了人。
“像是失火啦;可能是东边那个营。”一老兵拍拍头:“叫冉营,是个大营盘;我去买过鸡。”
“去看看,去看看。”有几十个人随老兵东去,一路小跑。
原来是一家人办丧事,主要亲属都在棺材边上守灵,熬一夜通宵;也就是伴死去的亲人度过最后一夜,次日就将出殡。
“是两处失火呀。一处是稻草垛失火,离几户草房很近,众人都七手八脚、盆盆罐罐用水去救;而办丧事这伙亲属心不虔,戴着白头都去看热闹,最后一人慌乱中撞倒了灵前蜡烛也不知结果燃着了两边的稻草麦草……”
一时间全营乱作一团。
“听说黑风寨狗头军师在西门外练吐火功。”消息不胫而走。爱热闹的菲艳岂能不看,小黄只得跟着。
“都离远点儿!”贴身小卒用长鞭乱扑乱打。
“大胆!”菲艳是个正直人,伸手拽住鞭子不放。
“呼”妖军师朝菲艳吐了几口!
菲艳全身着火,痛得搁地上打滚;贼军师看惹了祸,匆匆带着几个小卒奔回山寨,门哐的上了锁。
菲艳拼命爬到渠边,投身渠中;火是灭了,但浑身灼痛,又翻身滚进水渠,滚到稻田里……,
“在哪儿?”闻讯而来的郭靖施展绝世轻功,跨过水渠脱去黄披风,把菲艳包住抱起。
“哼!就知道稀罕死菲艳!”小黄头一扭。
“小黄,你咋恁没有同情心?菲艳都这样了,你还搁这儿吃醋!?”黄蓉随着郭靖朝回走。
“不管,烧死才好;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给黄蓉一脊背。
“山鹰的表弟‘飞上天’来啦!”大家走出山洞,只见一年轻小伙子飞驰而来,却不曾骑马“好轻功!”
“我乃郑山鹰表弟任道远;参见盟主!”郭靖快步走过来,扶起壮士;“盟主气度不凡,故而一眼就确定。”
“我与那大理国相距遥远但那就是我的故乡。父亲多次回大理老家;曾令我在段皇爷那儿学过几年功夫我们是亲戚呀所以‘一阳指’一类的功夫我都会。”
“就你一个人来呀?”黄蓉急切地问:“一路可遇到追兵?”
“追兵?小菜一碟!再说白天我在客栈里休息,晚上穿上‘隐身衣’,没人能发现,我会隐身术。不搁这儿王婆卖瓜啦:我表哥山鹰救出来了吗?还有我表嫂?”
“没有哇;苦于找不到地牢在哪儿。”郭靖叹口气。
“今晚我亲自去探一探,你们在外面接应。”
“任兄弟,需要几个帮手?”黄蓉盯着年轻人。
“我一人足矣;人多容易暴露目标。”说完随大家进了山洞。
“飞上天”二更时分飞身上了寨墙,轻轻落地,神不知鬼不觉。旮旮旯旯都找遍了,仍不见地牢口在哪儿;他又将坑坑洼洼细搜了一遍,竹篮打水般,唉!
难道在屋里?“飞上天”先到西边大房间查看;门在开着。一进门,撞着个洗脸盆“谁?”
一时间众山贼围了过来,打着火把。喊声震天。
看来此时出门是送死,莫说刀剁、脚踏也能将他踏成肉酱!
“飞上天”放了一把火,趁乱逃脱……
第二天,两军对阵。”快交出昨晚的盗贼,饶你们不死!”众山贼边说边放箭;有的往盟军阵地扔石头。
“欺人太甚!回击!放箭!”郭靖大怒:“架云梯!”
“且慢!”大大王走上门楼,后面跟着三个穿黑披风的人及一队卫士:“这是二大王,丑有丑的好处:使一把飞剪,撞住一个窟窿;张开?胳膊断、腿残废、身首异处……,”大家一看,是个秃子,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是我三弟,会飞行术,还善使飞锤,百发百中。”老三一拐一拐走过来,点头示意是个拐子。
“这位:大家都见识过,会吐火的军师;还会喷雾……”
“原来那场雾是他所为!头像狗头:狗头军师。”
听别人说自己是狗头军师,妖军师有点儿恼怒,伸长脖子大吐特吐起来;一时间火光冲天,一片火海!
山贼乘势又是射箭又是抛石头;盟军烧伤和中石中箭的极多“退回山洞!”郭靖差点儿中了一石,边撤退边用剑拨开蝗虫般飞来的竹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