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统计了一下:烧伤人数789人!还好,除菲艳外,都不太严重。”黄蓉对钟新喊道:“快把妙手师太叫来。”
不一会儿师太来啦:“夫人让我治烧伤的吧?”笑吟吟。
“正是,正是,皆言师太有‘妙手回春’之术;今后就随军吧,不再东飘西荡。”黄蓉注视着清秀麻利的师太,话语真诚!
“我也有这个打算啊!你和郭盟主都是好人;特别是郭盟主,匡世英雄;为你们服务,我们深感荣幸。”
“过奖,我们不过是以诚待人。”黄蓉向九弟子及挑出来的略懂医术的约有百人招招手,大家研究救治方案。
“疗烧伤以五味草药最佳:紫草、黄连、地榆、白芷、白蔹;黄连大家都熟悉,另四样我画了几幅图,每个小组都带一张救人要紧,大家动身吧。”
不说师太们上山采药,且说菲艳伤得不轻,发高烧,说胡话。师太已经开了外敷内服药,有所好转。已经清醒。
“菲艳真不幸呀,就为看个热闹伤成这样;这个妖军师?逮住了千刀万剐!”飞鸽听说菲艳烧成重伤,急着赶回来。一直守在菲艳身边。
“还是飞鸽心肠好!这样吧?菲艳就交给你照顾了。水闸码头那儿就不再去了,有段洪和“九美”“八美”在那儿,料也无事。吩咐厨子:我吃啥,菲艳也吃啥!”
“谢谢盟主,谢谢飞鸽姐!”菲艳热泪盈眶。
小黄在一旁眼一睖一睖的,胸口一起一伏:气!
吃过晚饭,小黄故意起高腔:“看我们吃的啥,人家吃的啥;还有一个好胳膊好腿,陪着享福;哼!”
“小黄,你拉呱谁哩?”飞鸽腾地站起身:“小眼子!”
“你说谁‘小眼子’?你看看你嘴有多大婆娘嘴!”
“小黄姐错矣:男儿嘴大吃四方,女子嘴大把福享。你再看飞鸽姐耳坠有多大;标准的有福之人。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
“呸!啥有福没福,我小黄不信这一套。菲艳有伤、我暂且不跟你计较;你飞鸽欺人太甚!走,去外面说话。”
“走就走,谁怕谁!”飞鸽看小黄佩着剑,也拿起宝剑。
小黄在前,飞鸽在后,来到一松树林里:“飞鸽,你本无名之辈,无非跑跑腿的差事;却为何一步步接近盟主,跟着趟‘争妾’这趟浑水?”小黄握着剑把发问。
“就兴你受宠?我飞鸽也是名门出身,为盟军立下汗马功劳;再说我也不是赖鼻子赖眼儿,盟主喜欢我我也在情理之中。”飞鸽不紧不慢,早把小黄气的火冒三丈:“来来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咱都拿出看家本领:决一死战!”
两人在松树坡空地上算打开花了,足足百十回合。
“住手!”只见郭靖飞跑而来,黄蓉紧跟着。
黄蓉上气不接下气:“飞、飞、飞鸽,你不照顾菲艳,你来这儿干什么?还搞决斗,你再说大几岁……”
“夫人,你说怨我?”飞鸽剑扔的老远,坐那儿哭去了。
“到底咋回事?小黄,你今天是咋啦?”小黄焉啦,低下头。
“飞鸽别哭了,小黄已认错。你当姐的就忍让一次。罚小黄饿饭一天,扫地十回;总可以啦吧?走,回。”
停了七八天,大家的烧伤基本平复;郭靖召开扩大会议研究二战策略:“据探子们回报:山贼们加强了守备,把船也藏了起来。增加了大批弓箭手和乱石;各处官兵又增加不少。当今之计,是如何攻打的问题;至于兵少,我已经派钟新带我亲笔信去秦岭三老处借兵五千。”
“离这儿不远有个大竹林,我们扎竹筏过河,如何?”黄蓉边说边拿出画的进攻路线图。
“报:师太们已发现地道口,正严密关注。”
“好!”郭靖黄蓉几乎同时:猛击一掌,事正!
大队人马在黑定以后,悄无声息地向寨南移动;从地道口进入山寨,却在鱼塘边。
“半月没来,咋多了道墙?”郭靖察看一番:“墙还挺厚挺高,不亚于寨墙那么坚固!既来之则安之,今天是八月十五,把月饼分分,一人两个。注意警戒。”
“今天是中秋节,也是山贼大大王五十岁生日。墙那边正在做寿呢。”探子来报;隐隐约约传来猜枚划拳声。
“好,咱就以逸待劳吧!钟新:吩咐人多做一些梯子。派人在山洞口等候援军,及时来报。”
“是!”钟新啃口月饼;忙的跟小张似的;段洪在水闸码头守备,就他最忙啦!盟主好,忙点儿他也心甘情愿。
已是二更,只见一轮明月升到了快正空的样子,像一张笑脸,瞅着凡间没休息的人们:中秋节好,团圆幸福,平安吉祥,健康长寿,永远快乐……不过十有八九早已进入梦乡。
“咱们借此良辰对对诗吧!是这样:自己想出来的也行,背诵引用古诗也行,也可以谈谈感受,做个简评。”飞鸽提议。
“我这次受伤多亏盟主夫人和师太飞鸽姐们,我先以中秋之咏表达感激之情:月饼多情圆又甜,感谢帮助心意虔;好人自有吉星照,千里婵娟共天蓝。谢谢,谢谢。”
“唯有当歌对酒时,月光常照金樽里。这是李白的《把酒问月》;靖哥哥满吟此杯,再吃个月饼;我困了,先去休息。”黄蓉也喝了杯麸子酒,边啃月饼边向小屋走。
“冒昧了: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军直到夜郎西。也是李白诗,他是写月高手。我是夜郎人,离家五六年,一直跟随盟主征战。”
“我认得你,是钟新的表哥,对吧?”郭靖递来一杯黄酒。
“谢谢盟主,我来找钟新,正好凑上。”说着一饮而尽。
“‘九美’‘八美’不在,我峨眉十人今儿献献丑。”师太拱手。
“别慌,让我和飞鸽姐先来:中秋节醉月带欢,惹得情人心痒钻;情郎多心勿泛滥,莫让飞鬼整日缠。”
“你话里有话:谁是‘飞鬼’?”飞鸽欲扑过来,剑拔弩张之势。
“过节都过得不安生!想打想骂去外面河滩上,撂天坡里,搁哪儿打搁哪儿骂;真是的,不怕坏了人家兴致。”两人收敛了,郭靖苦笑:“妻多妾多,咬碎耳朵。接着来,接着来;飞鸽就免了,关键是师太和九弟子姊妹们显显身手。”
“我言月圆皆康健,年迈堪采红杜鹃。”师太伸伸腿。
“师父所言极是:健康才能长寿,长寿才能儿孙满堂举家团圆。我妙山:月挂山顶树增辉,陪坐无睡到月坠。”
“妙山姐妙语,妙水也来两句:水中圆脸如心中,常伴情人月下行;夜半携手如鸳鸯,大树举月似伞撑。”
“说的挺美:每至月圆景更醉,情人缠绵月似水。”
“妙景师姐说情人,我倒想起我家乡有一道情人河:情人凫水情人河,献身如玉深情卧。”
“妙河说的有点儿露骨,我妙江引两句白居易的诗吧: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琵琶行》哇;我也来两句白居易的,摘自《春题湖上》:松桃山面千垂翠,月点波山一颗珠。我觉得‘山面’‘点’字用得好;此两句堪称写景佳句。”妙海吟完又吃一口月饼。
“韩愈的:一年明月今宵多,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饮奈明何?”郭靖吟毕又吟了一碗:“我冒昧插几句。”
“盟主插的好!我妙溪也不甘落后,就引用张若虚《春江花月夜》两句吧: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霞。”
“好!妙泉引俞文豹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先得春。”
“该我收尾啦: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妙源吟完长叹一口气:“咦,夫人咋又出来啦?”
“让你们吵醒了。不过,我刚才做了个好梦梦见月亮神啦!”黄蓉揉揉眼,坐到郭靖身边。
“啥样,啥样?”菲艳又活跃起来:“快说说。”
“长长的腿,细细的腰,皮肤白如雪,跟小黄那皮肤还要白。另外呢,眉心里嵌有一个月亮;头发是棕色的,长发飘飞,垂于腰际;眼睛是深蓝色,清澈又灵动;长长的眼睫毛,嘴又小巧又红嫩总之非常美丽,又显出高贵的美姿来。”
大家都瞪着眼瞅着黄蓉:“穿的啥?穿的啥?”
“穿着一件银灰色衣服,长长的,点缀有金光波纹;头上戴着五色花环;披着一件绿色披巾…,”黄蓉边说边比划。
“太好啦,太好啦!但愿我今晚也做个好梦。”小黄叫道。
“报:援军已到达洞口,等候命令。梯子也已齐毕。”
“好,让援军到北面大门前待命;梯子都搬过来。”
大家顺着梯子都进入北院,人不知鬼不觉;昨晚山贼们只顾高兴,都麻痹,一个个喝得大醉;官兵们也如此。
盟军进去乱杀乱砍,早惊动了三个大王和妖军师。
大门大开,援军也杀了进来。只见妖军师又做起了法术,一时间浓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明月。
“不能恋战,撤!”郭靖传令,队伍向北陆续撤退。还好路熟,回到山洞。援军头目、山庄二管家郭响到郭靖处说明情况:秦岭三老正在闭关练功,已经到关键的最后半月了。郭靖让他们随军作战;并安排了住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