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旅回来之后,一切都有了重大的改变,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再算是以前的范羽雯。
导师回来后不久就帮大家换了座位,她说这个位子坐了太久很没有新鲜感,所以换个位子让大家从新出发,把心收回来。
而我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课本里,这样我才不会去多想其他那些会让我心烦的事,我发现这样真的很有用,最起码不会有在这个班待不下去的念头。
陈雅玲从那之后没有再跟我说话,完全帮我当隐形人一样,我都已经这样做了,为什么她还不满意?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就随便她好了,反正我不想跟她多说。
换了座位之后,因为是用抽签的关系,我跟大家都分开坐了,左羽音跟白彦杰离我好远好远,但我却觉得这样也好,坐在靠窗的最后一个位子,感觉没有人可以吵我,我可以更专心。
“羽雯,我跟你换位子,你去跟白彦杰一起坐。”左羽音拿着抽到的号码要跟我交换。
我看了白彦杰一眼,发现他也正看着我,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想坐这里,没关系。”我低着头说。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算了,我不管你们,随便你。”羽音有点不高兴的离开。
我不再写白彦杰那本笔记本,我们不再一起吃午餐,更甚至,我们一天说的话不超过五句,除非必要,不然我们不说话。
没有人知道我们两个怎么了,没有人敢问。
洪骏荣坐在我的前面,他是我的座位四周,唯一一个人,所以很神奇的是,我跟他说的话越来越多,甚至比羽音还要多。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了,但我们这群朋友很不喜欢看你们这样。”洪骏荣转过头来对我说。
“现在是上英文课,我劝你还是转过头去比较好。”第一,我不想提这类的话题;第二,我是真的爲他好,如果他不想被老师叫去后面罚站的话。
他的话真的很多,跟白彦杰有的比;有时候下课我跟他聊天,都会发现他突然转过去不聊,一问之下,才知道是白彦杰一直瞪着他,所以他不敢跟我聊天。
所以渐渐的我能说的话越来越少,到最后根本一天都说不上十句话,我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圈圈里,我只把心思用在课本上。
也许是那段日子太单调乏味,每天每天,通通都是考试、课本、作业,没有别的,所以我对这些日子的感受力减弱了很多,能记得的事,除非是考试会用到的,否则只能说是少之又少。
跟上学期相较之下,我觉得这个学期过的很漫长。
就连林振凯也慢慢不太爱参与那些活动,好像大家都觉得快要考试了,有很大的压力。
老天爷对我还不错,推甄就让我考上了学校,所以我比其他很多人都还要早放假;左羽音也是、林振凯也是、白彦杰也是。
只是只有我跟林振凯同校,白彦杰跟左羽音考上了第一志愿,毕业后,我们就要分开,难道说,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那种开开心心的日子了吗?
“放假之后,就要等到毕业典礼那天才会见面了吧?”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我既然已经有学校念,就表示开始放假的话,我可以不用来学校。
“才不是呢,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呀,偶而也可以买点心回来给其他同学打打气。”左羽音笑着说。
跟羽音去玩是可以,可是我发现我不想回学校帮同学打气,或许是过了太久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环境,那种压迫感令我不太舒服。
“帮同学打气?你不要再去刺激他们了好不好!”白彦杰突然插进了我们的话题。
他说的对,他们要继续他们的魔鬼特训,而我们可以放假,要是回来一定会给他们很多刺激。
“对……对呀。”我小声的附和。
“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冰?振凯他们也会去。”白彦杰看天气非常热,就提议大家去消消暑。
“好阿,羽雯我们一起去吧,我快热昏了。”左羽音听到要去吃冰,想都没想就猛点头。
“那个,你们去就好,我……我还有事要回家。”我拒绝了邀约,迅速拿了那些大包小包就冲了出去。
“羽雯!”羽音在背后叫我,可是我没有回头。
我还是在逃避。
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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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当天,我最后一次穿着国中学校的制服去学校。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妈妈等一下会去学校帮你照相,快出门吧。”老妈看我准备出门,边洗碗边叮咛着。
到了学校,教室里放满了花束,导师正一个个帮同学别上胸花;看的出来就算是平常特别严格的她,对今天这样的日子,也充满了不舍。
校园巡礼一周过后,大家坐在学校的礼堂里,准备颁发毕业证书以及各个奖项。
“颁发毕业证书,毕业生代表,三年二十一班,林振凯同学。”台上的司仪又请大家起立。
终于,我们要毕业了;在闭幕之后,大家开始送花,照相。
“粉红猪!”白彦杰在我身后叫着。
我转过头去,我其实也想找他,可是一直没有勇气叫他。
“这个给你。”白彦杰送我一束花,还有那本笔记本。
“谢……谢谢,可是这个?”我收下了花,可是那本笔记本为什么要给我?里面应该几乎都是他写的东西。
“我在里面写了很多东西,我希望你可以看,所以送给你。”白彦杰微笑着,不知道他现在是用什么心情,送我这些。
“我也有东西要给你,等我一下。”我从手中的袋子里捞了半天,终于找到那个毕旅买的绿色小青蛙。
“这个是我毕旅的时候就买好的,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我对你那活的呱呱过敏嘛,你知道的,所以就买了这个,希望你喜欢。”说完,我把那盒子交给彦杰。
他问了我可不可以拆礼物之后,就打开了那个盒子,他的表情,就跟我收到那个粉红色的玻璃小青蛙时,一模一样。
“粉红猪,谢谢。”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在我面前流泪?
看的出来他眼框泛红,可是他大概不想太丢脸,所以一直强忍的让眼泪掉出来。
“不用客气,以后你这只就叫呱呱,我家里那只就叫哑哑。”很难得的,我为了缓和整个气氛,所以开玩笑的说着。
那是这么久以来,我们又像从前那样轻松自然。
“羽雯,妈找了你好久,快来照相。”老妈拿着相机出现,拉了拉我的手。
“妈,帮我跟他照一张好不好。”我跟老妈说,指了指白彦杰。
“粉红猪……”白彦杰不可置信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不想跟我照吗?”我皱着眉头瞪他,开玩笑的表示要是他敢说不,他就准备受死。
我们相镜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是我们的第二张照片。
“我会把照片寄给你,多保重啰!”很哥们的,这次我自己搭了他的肩,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我跟老妈去找导师领毕业证书,临走前,我给了他一个,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很久不见的那种笑容。
这次分离,下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
“羽雯,我都看到了,这样真的好吗?你不是也喜欢他?”左羽音跟我一起领的毕业证书后,她小心的问着我,她不太确定我的感觉。
“这样就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对他有什么感觉,更何况我们就要分开念不同的学校,所以就这样吧,如果真的有缘,那就是以后的事了,既然是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我很理智的说着,这是我想了很久的结论。
如果我真的喜欢他,他也真的喜欢我,而且我们还有缘分的话,老天爷不会就让我们这么算了。
“你还真乐观,你以为老天爷会有多大方?机会溜走了,等你后悔就来不及了你。”左羽音打了我一下,对我这样消极的态度很不认同。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不是吗?我想现在这样就好。
“范羽雯,我有话跟你说。”陈雅玲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就在毕业典礼这天。
“你说。”我也算是有风度,没有当场掉头就走。
谁知道她又要说什么会令人窒息的话。
“对不起,是我不好,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彦杰说的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要是其中有一方没有感觉的话,任谁也不能免强,或许我还没有办法不去喜欢他,可是我会努力不去想他,虽然我也很想象他一样默默的只有等待,但一个等一个的日子,我觉得我没有办法做到。”陈雅玲哭着把话说完,看的出来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这些。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她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对他应该是不耐烦的不是吗?怎么这时候我反倒很想好好安慰她?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的,你不要这样对他好不好?他这样好可怜,刚刚还躲在角落掉眼泪……”陈雅玲哭的更大声了,原来,他还是让眼泪掉下。
我没说什么,只是抱着陈雅玲安慰她;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她现在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改变不了了不是吗?
不管以后你我会变成怎样,我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模样,有着令人羡慕的灿烂笑容,我喜欢看你笑的样子,那是最适合你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