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为了一个窝,他才离开故乡,背井离乡的,跑到这个曾经梦中才能够想想的城市生活。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想再工作了,太累了,可是,没当抬起头,看到那轮红日消失在高楼的下面时,他就开始想想,一个人坐在房顶上想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够拥有自己的一座小窝呢?
  他知道,而且,这个也成为现代女人结婚的首选,结婚,怎么也得找个窝吗?
  窝?
  看着夕阳下的少女依偎在帅哥的面前,李小林就有点自惭形愧,摇着蒲扇,哀叹道,都是命啊。没生个好脸蛋,让那些少女们看了就心动。
  女人养眼,穿那些抹胸的礼服,欲遮还羞,让人看的,总是那么的舒心惬意。
  男人也是这样。帅哥们,总是讨女人们的欢心。虽然,他们有时候,和美女们一样,有时,也只是一个花瓶而已。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吟唱着刘禹锡的这段千古名句,他的梦都要快被那蒲扇给摇碎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连婚宴上最高贵的经理都觉得,已经是到了见血封喉的地步,他也开始为他自以为得意地“枪手”,打抱不平,说:“不要欺负老实人。”
  可是,新郎官丝毫没有一丝怜悯之心,反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手拿一瓶白色的“小青蛇”,胜券在握的样子,似乎在说,“教你刚才还不老实?还跟我叫板?还跟我说斗横。今天我就让你有去无回?”
  另外一个局外人也在监督着李小林的酒杯。因为,刚才他明明看到这小子“以水代酒”蒙过去了大家,现在他要“替天行道”,把这个抽老千的家伙给干掉。而且,在喝第二杯“酒”的时候,他就喊了这个老实巴交地朋友一嗓子,大声说道:“嗨。喝醒了没有?”
  李小林不温不火地说了句,醒了,确实让他这个酒场得意门生的心里有点不快,要不是碍着他是老大哥经理下属的面子,他肯定是要撕破脸训斥几句,说:“你还算不算男人呢?”
  刚才局外人说老实人“以水代酒”,经理也听见了,说实话,他也有点恼怒了,因为,刚来时,他就跟局外人胯下了海口,手端着杯白水指着老实人面带微笑跟局外人说道:“我今天可是带了枪手过来的。”
  局外人瞥了老实人一眼,他的心里就笑了,但是,仍是凭借混迹酒场的多年经验,他冷笑了想说:就他?一个就知道吃的,半天憋不出个屁的榆木疙瘩,他也能够配当枪手?要不是碍着老大哥是媳妇的面子,局外人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边上的这个老实巴交的朽木疙瘩。
  李小林也实在是不起眼了,刚来就跟经理说,口渴,违背了酒场规矩,自个儿先开了瓶雪碧,喝了两口,才恍然意识到酒场的规矩:酒过三杯,大家伙方能够开始寻找自己的对手。可是,经理终究经理,终究是有度量的人,知道他这个老实的下属今天真的是干活累了,听到局外人说他喝水了,虽然有点恼恨这个不争气的孩子,还是摆手示意说没事的。当然,还有,最令他头痛的是,刚才他还得意洋洋地跟大家放出了警报:说:“不要光看这个老实一句话不说,就知道吃…”
  现在怎么办呢?老实人还在看着眼前的两杯白水:一杯是酒,一杯是水。水是从到给经理的铁壶里倒出来的,酒是新郎官给他斟满酒后,见边上有个白色地小瓷杯,就把“小青蛇”这种难缠的玩意儿统统倒进去了。
  刚才跟老师傅喝酒时,李小林就跟老师傅“以水代酒”蒙了二两水。把所有事情看在眼里的新郎官也笑了,拍打着边上的老师傅的肩膀说道:“老实人啊。”可不是吗?刚一上场,这个老实巴交的家伙就让他不得不喝去了半杯酒。好歹他脑袋瓜子精明,自己只喝了一半,就让这个傻小子喝了个顶朝天。现在,新郎官就准备给这个“老实人“斟酒,让他今晚上真真的喝好,不醉不归。更何况现在局外人也加入他的队伍,只要他将瓶中的”小青蛇“灌进这个老实人的杯底,今天的游戏,可以说,就可以结束了。
  新郎官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酒鬼。纵横酒场几十载,说良心话,他还是很少碰到过真正的能够将他喝爬下的对手。
  时间在新娘轻盈地脚步声中滴答,滴答地转着。边上还有一桌都是公司的平级的同事,她过去打了个照面,就赶紧回来伺候桌上的经理了。见着丈夫手捧个酒瓶子,她还是劝了句,你少喝点吧。
  可是,新郎官并没有因为媳妇的劝导而停止了进攻,因为,他已经是胜利者了,他非常清楚,只要他喝局外人里外配合,这个老实人马上就会倒下的。一个人酒量再好,一般人喝个八九两,不说醉,就算是闹到瓜子清醒,腿脚多多少少也会打颤的。更别说,眼前这个榆木疙瘩,加上那杯白开水,再加上他的这点酒,他可就是要喝上五六两还多,胜利地曙光已经展现。虽然局外有点失利,本以为又能够逮个正着,说老实人”以水代酒“欺骗大家,而今,他是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说”他喝的确实是白酒,没有欺骗大家。“即便是如比,局外人也和新郎官一样,胜券在握,现在属你喝的最少,你最少也得自罚一杯,再喝个一二两酒,你也就差不多和我局外人一样”黄河之水天上来,呼尔唤出换美酒。“
  老实人也有点坐在针尖上感觉,坐不住了,不知道该着如何收场了?本来意外没有人会注意他的,可是当他喝第二杯“酒”时,边上的局外人,一句“你喝醒了没有?”又把他给从得意地微笑中喊醒了:原来,边上睡的不是个酒鬼,而是一个“酒仙”,所以,喝完了第二杯,他又把小瓷杯里的”青蛇“倒进了另一个酒杯。不过,水和酒,在夜光灯下是没有多大区别的,除非像局外人刚才做的那样,用鼻子闻一闻,是酒,还是水,酒场上的人,一问便知道了底细。要不然,坐在老实人对面的新郎官,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竟敢“以水代酒”蒙骗大家的眼睛。
  时间走的还算是顺利,还算给新郎官的面子,现在,只要他下了最后一声通缉令,眼前这个老实人就会不醒于人世了。这个连经理最得意的副手,老实人的上司,也有点无奈地笑了。老实人的上司酒量是不行的,但是,对于一个近三十的人来言,没多喝过酒,但是,酒喝多后人的惨状,他还是见过不少,不是酒性大发,仰天大叫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就是,嬉笑怒骂皆诗章。再有甚者,就是口吐白沫子,横尸“路上”,路上没有几个敢跟他们争锋的。现在战争达成了这副局面,他这个老实人的小主管,所能够做得也只能够是摇头一笑了之了。
  “两瓶酒,你怎么也得喝一个吧?”新郎官按时下了追命的“绝杀令。”
  “好。”
  李小林说完话,当着众人的面子,拿起眼前的那一杯白开水,咕咚,咕咚的就喝了个顶朝天。
  新郎官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有气无处撒,只能够无可奈何的摇着头,不说一句话的放下手中的“青蛇”,坐下,等待时机,寻找机会再次进攻。
  局外人也只好冷笑了,因为,他已经是当着大家的面子说错话,诬告李小林杯中的东西是“水”而不是“青蛇。”刚才,他还指望着新郎官能够一招毙命结果了这个抽老千的家伙,没想到,新郎官的一句话,“两个你怎么也得喝一个吧?”,让着小子钻了个空,溜之大吉了。剩下,局外人心里也明白,无论如何,我们也是没有脸再让人家再喝一个了。他如今还能够做得就是还和真正能够品出白开水平淡滋味地老大哥再多喝几杯,好免回一下尴尬的局面。
  老大哥悠哉悠哉地喝了口白开水,心里乐呵呵地笑道:“刚才我告诉你们了,我们公司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你们可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你们自个儿载在我“枪手”的剑下,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局外人已经彻底地看不透眼前的这个老实人嘴里面喝的究竟是“青蛇”,还他妈的就是用一杯杯白开水忽悠了大家。反正,我他妈的绝对是不会再和这个“老实人”再纠缠下去了。再纠缠下去,新郎官早就在位置上叫苦不堪了,心里骂道:谁知道这小子这么狡猾?要是让他再反将我一步,说你,人家喝的是酒,你偏偏说是水,酒场上说错了话,最起码的礼仪,也是要自罚一杯的。更何况,新郎官喝局外人,两个人真正地局外人两眼相识一笑,达成一致,不能够让这小子再反将我们一军,到时候,我们俩可是都没有好果子吃,现在,唯一的对策,就是销售上常用的策略,你是英雄,我就在后面再“拍马屁”,恭敬地说道,“你是高手,没想到这里还隐藏着高手。”
  老实人,李小林还是老老实实坐在木椅上,不慌不忙地一边夹着鱼虾鸡肉,一边喝着新倒的白开水,悠哉,悠哉地笑看江湖。李小林的脑袋瓜里翻阅着一句话,真正地高手,是从来不用剑杀人的。剑未出鞘,而对手早已灰飞烟灭,凭借地不是蛮力,而是智慧。
  当城市的最后一缕残阳,再次照进苏晓翠崭新的婚房时,还散发着玫瑰花香的气息。而她,也正一个人泡着一杯西湖龙井,品味着生活地闲情,还有雅致。
  女人在二十三四的年纪,正是最美丽的年纪。过了最美丽的年纪,也只有在回忆的世界里,才能够想象起曾几何时,年少青春的摸样。曾几何时地少女时代,她还是一个城市地打工者,还每天都要去清晨地头一缕阳光做个伴。那是地她一大早就站在公交车站台上,翘着脑袋,等待着公家车的到来。然后,坐在冰冷地椅子上,闯进大都市地生活圈。守望者城市里地高楼大厦,她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在这个高楼耸立地城市找到一处属于自己的领地?女人,难道你的大好青春就要在公交车上度过吗?”
  李小林早已经不再是二十三四岁的那个不懂人事的男孩子,每一天,当东方的太阳升起在他的窗前时,他睁开眼睛首先要做得事情是料理家务事:都需要起来穿衣、做饭,上班。
  劈柴,喂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不过是他们在大学桌子上刻下的笔记罢了。诗意的生活,可以去想想,但是,并不符合真实地社会生活。
  李小林不止一次的跟朋友们说,成家了,不能瞎晃悠了。
  可是,他心里清楚明白漂泊的含义。每当一个人走在城市地街心公园时,他就冷不丁的想起那个曾几何时自以为得意地笑话。
  有一次,有个北京的朋友问他,你结婚了吗?
  他尴尬地说道,没有。其实,他心里清楚,成不成家,不在于你结没结婚。关键是在于你的心态。结婚,对于他们这一代80后来讲,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
  他说,心里有家,则何处不是家呢?女人的体香,他笑看太阳底下地憔悴地身影,他似乎在那一刹那间明白了一个浅显易懂地道理:成家,便意味着一个男人要跟一个女人结成某种交易。
  苏晓翠还是在等着那辆公交车,穿着季节里蓝色的风衣,翘首等待着她梦中人的归来。虽然,她即将成为他人的妻子的时候,但她还是有权利选择守望自己季节里地归人。
  每一个季节都有他的花语,在二十七八,花色凋零地季节,什么才是她的花语呢?
  人生,总有太多地未知数。
  那个人是谁,对于一名熟女来言,都不重要,重要地是人在长大之后,还能够选择一种自己喜欢地生活方式来生活。
  爱情经不起等待,匆匆,一不留神,你我就成了梦里的良人。
  虽然,已经是三十多的人了,但是,人看上去,依旧还像二十出头的少女,脸上洋溢着别样的风情和笑意。
  眼睛是大的,有神的那一种,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调转马头,再细看一眼,方才罢休,释去心中失落地歉意。
  当窗外走过一个骑车的少男,留着秀气的偏锋。车架子后面还带着一个身穿碎花色裙子的少女,消失在路的尽头时,苏晓翠下意识的抬起头,朝墙上的婚纱照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幸福是什么?苏晓翠想过了,大概,就是李小林所买的西湖龙井吧?
  毕业了,和大多数同窗一样,开始了一个人地旅行;毕业之后,一个人拖着皮箱在城市寻找生活地方向,迷茫、困惑、失落。等到现在结婚了,也和乡下的素素一样,成为了有夫之妇,她才开始体会到离开家门口时,母亲深情地眺望眼神里地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