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行千里母担心。”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妻子,还没有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还没有真正地开始体验为人之母辛劳之苦,可是,她的内心世界总感觉这样悠闲地生活很快就要跟她说再见了。
  “你好。”
  家是什么?苏晓翠眼瞅着窗外孤零零的明月,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梦地沉思物语。
  家是什么?苏晓翠想了又想:家,或许就是离开家门口时,父亲那一声沉重的叹息,还有母亲地眺望吧?
  恋爱吧。找个人,就嫁了吧
  牵着这个名叫李小林男人的手,苏晓翠心里头打着锣鼓,心想:这个男人能够给我带来幸福吗?俗话说的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当那个叫李小林的男人快要离开房子的时候,苏晓翠的心,终究还是动了那么一点点,说,天晚了,你就在这儿喝杯水再走吧?说着,就当真的给李小林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开水,放在桌子脚,冒着热气。
  那名叫李小林的男人,中等的个头,短发,胡须剃得还算干净。那天,苏晓翠还清楚地记得,他穿着的那件白色的衬衣,早已被城市里奔波的汗珠给打湿了。他不是胖的的那种,瘦瘦地,苏晓翠差点就想笑,说,这么瘦,那家的姑娘能够看得上你呢?
  李小林也只是憨厚的说道,没别的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有事,说着,费了老半天的劲,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事你就打电话联系吧。
  苏晓翠看着李小林那副憨厚老实的样子,若有所思的接过了电话,谦谦地说道,好吧。
  城市的生活从今天开始。
  日记本上,妞妞歪歪地留下了一行苏晓翠忙碌了一天的心情。
  “妈。你就放心吧。今天我可走运了,碰到一个好心的人帮我搬东西。”
  “好好好。那你也要学会报答对方,记得给人家带去点吃的问候一下。”
  儿是母亲心头肉,听着女儿在电话里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的,心里的那个“担心”也减去了三分。
  晓翠原先是可爱的。在大学同学的眼里,她简直就是天使的化身,美人的坯子。
  “过来,过来,苏晓翠,有什么事情跟我们分享一下呢?”
  可是,当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她的眼角里却平添了几分莫名的惆怅和寂寞。虽然,她从书里读过,而且,心里头也非常明白清楚,爱上了一个人,就注定爱上了一座城地寂寞和惆怅。
  只是,现在的这座寂寞惆怅地空城城,苏晓翠不知道她的白色雪纺裙又将成为谁的思念。
  夜太深了,深的苏晓翠再也说不出一句多余地话语,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唯有把深深地思念藏进那无边地夜色中,了断了世俗地杂念。
  太累了,她需要一个肩膀。但,那一刻,苏晓翠望见满天的星斗中,闪过一颗流星,竞噗嗤的给笑了。
  “每个人原本是可爱单纯的。后来,为了享受那世俗的功名利禄,一个个,开始变的油腔滑调,让人猜不出他们的心里到底装了谁的梦。”
  真是太累了,在这个城市里又奔波了一天。而且,还欠着一个陌生男子的人情。她终于是在伸手打了一个哈欠后,枕着一个人的秋窗入睡了。
  再多的烦恼,等天明了,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城里的姑娘,胳膊腿都露着,说实话,要是苏晓翠刚来的那阵,她还是真不乐意穿那些低胸的衣服。她的意思,人活一张脸,尤其是女人,改着着掩的地方,还是要遮掩住的。
  好在城里的日子呆的久了,到现在,苏晓翠反倒认为:女人到了年纪,该穿着性感点,就性感点。要不然怎么会有那句,好男儿迷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呢?
  看着衣橱里那些裹臀的超短裤,低胸的晚礼服,还有透明的丝纱,别提她的心里有多么高兴和惆怅了。毕竟,野鸡变成凤凰,还真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只是这次,苏晓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才能够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家。虽然,她不止一次的听母亲唠叨过,家和万事兴的大道理。
  李小林也承认,自己就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女人吗,大家都说了,什么丹凤眼,柳叶眉的最讨人喜欢。
  可是,李小林认准了一个死理儿:自己的老婆才是最漂亮的。
  他跟一块长大的发小就常说,别人的老婆,能给你生孩子吗?
  人字怎么写的,一撇,一捺,孤木不成林嘛。
  你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起工作地王师傅,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聊聊女人裙子里的话题。刚开始李小林还有点不好意思,时间久了,也都是男人,也都敞开了话题,漫步边际地瞎聊了起来。
  车外面走来两个发宣传单页的女子;一个胖点,瘦的刚刚好衬托出滚圆地臀部,一个瘦点,如是一枝柳枝,再寒风中招摇着她的客户。
  对着两个女人,王师傅说了,你是想挑肥的,还是捡瘦的呢?
  挑肥捡瘦?女人的性感,何时流落到能够让自己选择呢?
  李小林笑了笑,没说出一句话。
  胖的女人,看上去是精明些,说城里的话,穿着条黑色超短裙,看上去更性感些;瘦的呢,不那么的机灵,看上去却是老实?
  没房的时候,女人要他房子;有了房子的时候,女人又要他车子?人的欲望本无穷尽,他不知道能够什么时候才能够满足苏晓翠天真的愿望?
  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李小林真的很累,很累,累得都来不及多看一下夕阳斜下地晚城,就匆匆地把头扎进孤零零地小屋。
  晚城里有人家的地方,早已按开了白色地灯泡,一家人团座在圆桌前面,妻子把煮好地饭菜端到丈夫面前,说着肺腑地话,累了一天,多吃点。
  说着,妻子还特地地夹了两块肥肉放进了丈夫地白色地瓷碗里。丈夫看在心里,嘴角也露出了灿烂地笑容,也夹了块肥肉放进妻子绣着鸳鸯地白色瓷碗里,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在家里撑着,我这根老骨头,早就散架了。”
  每天到晚,都想一只没有头的苍蝇,在这座城市里瞎撞,头破血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给自己的爱情找到一份感情地归宿。
  家在何方?李小林每天上班路上都在拍着胸脯问自己的问题。
  家在苏晓翠租来的小屋里,等待着春天地降临?
  又在屋子里蜗居了一天,什么地方都不想去?什么人都不想去想?什么人都不想去见?
  苏晓翠要的是一个人的生活。李小林想破了脑袋,有时候,也想不清楚,这个聪明伶俐地丫头究竟想过地是什么样的生活。
  大鱼大虾地生活?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地生活呢?
  上大学的时候,书本里说了,平平淡淡才是真的。而今,李小林看着白炽灯下的光棍儿,他就有点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下可是好了。这可真是成了”
  成功是什么?
  疲倦的李小林,躺在了床上,盯着窗外的蓝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打了电话,电话没人接,木木没有死心。
  又打了一次,电话被挂掉了,他发短信询问道,怎么了?平日里的昵称,“领导”两个恭敬的词被她咽进了失落地肚皮。
  没有回音。
  没有回音,如是一把猩红地刺刀,刺痛了他那颗火热地心扉。
  李小林又拨通他的最后一个电话,还是没有回复。他的心都有点碎了,哎,没有钱的男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追求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呢?
  没有钱的男人,没有钱的男人,李小林的脑袋了回荡地全是这些问题,他的头都涨晕了,不想再多说一句话。一句多余地话,此时此刻,都搅动着李小林心中那颗憔悴地心。
  李小林发短信,打破天窗说亮话,直接问道,哎,我刚回来,问问你,没有别的意思。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没有回音儿,他生气,随手将手机扔在了白色的床单上,骂道,不想接,算了,爱去那,你就去哪?
  成功是什么?李小林在日记本上写下,成功,意味着死亡。
  我只想得到你的一个安慰,我不想让我变得冷酷无情。爱情,难道不就是让人能够找到一个家的温暖的吗?你在你的屋子里,终究只是你一个人的小窝。
  一个住着男人和女人的小窝,究竟,谁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呢?
  李小林不知道,别人也不知道。泛黄地日记本上,留下了一趟隽永清秀地笔记,上面写着一行字,重情之人,难又幸福。
  起初,李小林还是有点不相信,到现在经历了一段段挫折地感情之后,他开始有点相信了这句话里的内涵意义。
  “你不适合我,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我不了解你,我们真的只是一个朋友而已。”
  “我配不上你…”
  你究竟想找一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李小林现在也有些搞不清楚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变得有点不自信对着镜中颓废地男人说道,“就凭你现在这身打扮,也想找只天鹅吃?美死你了。”
  永不凋谢地百合花
  野外的泥沼地里,歪歪斜斜着一支百合花。泥沼地前是一片较为开阔的水面,要是当那舟中的渔夫荡开了船桨,那一声渔夫的号子,就将水面彻底地打破了水面上的宁静,波光粼粼地波纹里映着百合花年轻的模样。
  泥沼的边上是一抹砖墙。红砖绿瓦间,掩映着几行细柳。她们齐刷刷的站成一派,如是小家碧玉,将手斜靠在墙头上,瞧看那支百合花开在他们季节的花盒里,似乎翘首期盼着什么。
  并不是每一天都会打上很多鱼的。比如说,当天空中下起了雨,他也就躲进岸上的茅草房子里,沽一壶女儿红,端坐在地上。然后,用铁丝圈个架子,把前些天打捞上的鱼,用铁丝那么的一串,就听的噼里啪啦的干柴和里溜出了鱼儿的清香。当然,他也经常一个人站在泥沼地边上,一个人静静地看那尚未凋谢的百合花。他也会说,如果能把花放进一个花盒里就好了。因为,你可以一睁眼,就可以看到百合花开在花盒里的模样。
  到那个时候,整个峡谷里的白雾间就弥漫着红烧鱼的清香。当然,他还是希望能把百合花在七夕节到来时,送给他心爱的姑娘。如果可以的话,他的心就可以像百合花一般,永不凋谢,开在心爱女人的花盒里,柔情万丈。
  当地的土著居民,还有来来往往的客人,都为这种清香迷倒。他们不止一次想到峡谷里看个究竟:到底是谁在烧鱼?
  白烟里,女人在竹楼上哼哼呀呀的唱着忧伤的小调。她唱的是什么,没有人能够听懂,也不会有人去听懂。在艺术的世界里,只有当事人知道歌里的闲情逸致。当然,还有万般惆怅消失在檐下的百合花盒里,花枝招展。
  不知那一个七夕节到的时候,有个好事的游客终于弄明白歌里的含义了,他们说,那是女人思春的歌曲。在有些日子里,来往的客人时常可以看见屋檐下一个红色的花盒里种着一棵水嫩的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