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易番的表情,钟离接着说道:“卜筮,卜筮,卜卦之术在上古之时就是巫人以自身拥有的东西与冥冥之中的存在交换,获得超自然能力的办法,自然有得必有失。所以后世号称'神卜'的人,或者失明、或者失聪、或者四肢不全、或者断子绝孙。可以说,卜筮或者卜卦之术,根本就是一门邪术!然而,邪术用在邪道上,其威力却要大的多。”
“哦?”
“我以损耗一载寿命为代价,破除凶手的煞气,却不想被其发觉,对方凝聚更多的煞气与我斗法,并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的位置,最终以火煞之气将我点燃,要不是我命不该绝,恐怕如今你就是在我的墓前见我了!”钟离说道。
一听这话,张易番着急说道:“这么说,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对方肯定会想办法除掉你,防止你与他作对,那你现在不是很危险?”
夏季是疾病的多发季节,往常本应"热闹非凡"的医院内,此时却突然变的安静下来。然而,这一反常的现象,无论是护士、医生、还是病人,都没有注意到。
钟离所居的病号楼上空,方才还是晴空万里,但是此时,一片乌云却渐渐凝聚,而病号楼上空周围的地方,仍旧万里无云。
“钟离,你现在太危险了,要不我打电话给警察局里的朋友,让他们来保护你吧!”
其实张易番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要是有需要的话,他也可以找张继先手下的人来保护钟离。
钟离摆摆手说道:“不用,他要是想动我,即使面前有一百个彪形大汉拦着,我也必死无疑!”
张易番咀嚼着钟离这句话,呆呆地坐在一旁。
而钟离似乎是累了,躺在病床上缓缓闭上双眼,一言不发。
房间内,顿时沉寂下来,两个人竟然同时沉默,思考着自己的问题、做着自己的事情。
窗外,轻风乍起,卷动着树叶发出"飒飒"的声音。病号楼上空,乌云渐渐密布,一道道微不可见的闪电犹如细丝般在云层中集结,似乎隐约可以听到"啪啪"的声音。
“哎?你们看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要下雷阵雨了?”一位病人家属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没听说今天有雷阵雨啊,真是奇怪,这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呢,怎么这会儿先变天成这样了,奇怪,奇怪!”
突然之间,有人惊恐地指着病号楼上空的乌云,吼道:“快看,快看啊,这云太低了,这会劈到人的,大家快点闪开点!”
经他这么一咋呼,病号楼周围的医生、护士、病人、病人家属纷纷能躲避的躲避、能远离的远离。
然而身处病房内的张易番和钟离,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临近~"嘶嘶。”
“啪啪。”
阵阵犹如蛇虫撕咬般的声音自病房中传出,但是张易番呆滞的目光中却丝毫没有神采,而钟离更是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床上。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情况!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自己头脑昏沉,想什么都想不明白,好累,好想睡觉!”张易番心中想到。
“这房间太闷了,闷的我快要窒息了,不行,开窗,开窗通风!”
一边这样想着,张易番从板凳上站起身缓缓向窗口走去。缓缓,没错,的确是缓缓,在外人看来,张易番的速度无疑和蜗牛、乌龟一般,但是身为主角的他却丝毫没有感觉。
病床上,钟离的嘴角似乎是蠕动了一下,喉咙也上下滚动,但是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透过窗户,张易番看到楼下的众人纷纷向四周躲避,心中不禁一阵诧异。但是大脑短路的他却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伸手朝着窗户的把手摸去。
冰凉的把手入手,张易番只感觉一阵清凉的感觉顺着自己的手指涌向全身,其中还夹杂着丝丝微不可查的疼痛感。
这是什么感觉?
“啪!”
窗户被张易番用力推开,一股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夹杂的水分让张易番心中暗赞一声爽。
然而!
“不要!”
“咔嚓!”
身后病床上,钟离一声惊呼,张易番还来不及回头看,只听耳边一声炸雷,一道闪电从病号楼上空那密布的乌云中轰然而下,直直地打在窗户外的铁栅栏上,而那里,张易番的手还紧紧地握着窗户上的铁把手!
“啊。”
凄厉的叫声响彻在病房内,张易番的身体在被雷电击中的刹那,抽搐不止。
此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
“哪里来的烤肉味?”这是张易番在昏倒之前最后的想法。
病号楼上空的乌云一击之后即刻烟消云散,高空之上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刚才还寂静的医院,此时再次热闹起来,一位位病人或被搀扶、或自己拄着拐杖在病号楼内进进出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是在感慨生活的美好,还是在期待未来的新生?
钟离所在的病房内,此时闷热的气氛全无,一股股清爽的凉风从窗口灌溉而入,风中隐隐掺杂着一股烧焦的味道,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的事故并不是梦境!
某个黑暗的角落内,一名身穿黑色T恤、浅色牛仔裤的男子缓缓将高举的双手收回身体两侧,双目之中射出道道寒光冷冷地打量着天空,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哼,事情似乎变的越来越好玩了!”
医院内的病床上,张易番也被绷带紧紧包裹着上半身安静地躺着。
先是一股若有若无的疼痛感从左手臂处涌入张易番的大脑。接着,疼痛感越来越真实、越来越强烈。
张易番紧闭的双眼眼皮微微颤动,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这钻心的疼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般,"醒了吗?”钟离幽幽的声音响起。
“嗯!”张易番说道。
“感觉怎么样?”
“除了疼,没别的感觉,我这是怎么了?”张易番嘴角一咧,翻了个身看着钟离问道。
“呃,名声不太好,你?遭雷劈了!”
“呃!”看着钟离那欠揍的表情,张易番有种抓狂的感觉。
“不过",钟离转移话题道:“我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张易番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那就是咯!”
或许是被雷劈了一下,张易番的大脑还有些反应迟钝,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该遭雷劈的人是你,而且那个雷也不是自然现象,而是人为?”、"呃,这个?这个,该遭雷劈的人的确是我,不过你这个说法是不是太?那个了?”钟离无奈地说道。
钟离默认了雷电是人为产生的,这让张易番更加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卜卦之术的传承者。
“你们是人吗?”张易番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钟离:“?”
“杀死丁铃儿和秦祎的凶手,我们称之为'神秘人'。神秘人知道了我的存在之后,怕我影响他的计划,于是打算以雷煞之法将我劈死。本来病号楼上空的乌云会凝聚方圆百米之内的雷煞之力,届时我所在的病房内会成为一个密闭的空间,雷电之力从高空劈下,进入房间之内,整个房间会成为一个电力箱般的存在,而身处里面的我,你应该可以想象后果吧?”钟离看着张易番,问道。
“我很期待那个样子!”张易番没心没肺地说道。
钟离抛给张易番一个白眼,接着说道:“但是你的存在似乎是神秘人没有预料到的,你打开了窗户,将满屋子的雷煞之力泄了一半,雷乃火之精,从病房外面吹来的风带有水元素,水克火,所以咱们两个人才不至于出大事!”
“错了,是我不至于出大事,你似乎一点事儿都没有!”张易番幽幽地说道。
钟离尴尬地一笑,接着说道:“我也是想了半天才明白,知道为什么是你误打误撞地破了神秘人的引雷诀吗?”
“不知道!”
“因为你是天煞孤星命!”
“天煞孤星不是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朋友吗?”张易番疑惑地问道。
“哈哈,那只是片面的说法,其实天煞孤星最大的命理特点就是一个字!”
“什么?”
“变!”
“变?”
“没错,大道五十,天衍四十又九,缺其一,而那缺失的一就是变数,主动荡,无本行,最难令人揣测!你命中虽然多灾多难,但是也证明了你的命数变化短多,毫无踪迹可寻,同样的,跟在你身边的人,命数也有可能会受你的影响,起到一定的变化作用!”钟离斩钉截铁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但是我不敢确定!”钟离皱眉说道。
“什么问题,说!”
“你让神秘人杀死我的计划失败了,也就是说他根本就算不到你的存在,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卜卦之术的克星,要是有人可以将之抓获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你!”
钟离脸色严肃地打量着张易番,说道。
“不对!”张易番反驳道。
“怎么?”钟离疑惑。
“你不是可以算到我被苹果绊倒,摔伤后脑勺吗?”张易番说道。
“呃,你说的对,但是我是在知道你的行动基础上才算出来的,和神秘人还是有区别的!”说到这,钟离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太混乱了,太混乱了,妈的,那个神秘人到底要干什么?”
张易番望着窗外,一言不发,他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哥,我们联系了丁铃儿的舍友和监考老师,他们都说,考试的那天,丁铃儿头上戴着一个红色的蝴蝶发卡,但是我们并没有在尸体身上找到!”天桥区分局大院内,小胡对刘海说道。
刘海看向一边的古涛,问道:“老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