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春:“今天明天都行,看你的时间吧,真是不好意思赵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赵大新:“哦,别客气别客气,这样吧,我现在没什么事儿,我这就过去吧,你家那儿我还记得,我到楼下打你电话吧,就这个电话是吧?”
孟凡春感激的:“嗯,就这个电话,谢谢你了赵大哥。”
赵大新开车到了孟凡春家楼下,掏出手机打电话。
不一会儿,孟凡春在窗户里向他招手,示意他上去。
赵大新上了楼,正碰上孟凡春抱着被褥出门,手里还拖着两三包东西,他赶紧上前接过被褥。
孟凡春低头不好意思的:“赵大哥,你看,真是麻烦你了,我实在是没法弄了,就给你打电话了。”
赵大新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麻烦不麻烦,这是给你儿子送的吧?”
孟凡春锁好门也跟着往外走:“嗯,孩子非要住校,我把东西给他送学校去。”
赵大新:“哦,我闺女原来也住校,现在不住了,九中伙食不行。你儿子高三了吧?学习紧张,住校也可以省点儿时间。”
孟凡春不满的说:“赵大哥,其实你说我家离学校也不远,在家吃的又好,可孩子非拧上住校了,我也没办法,管不了了,根本不听大人话了。”
赵大新笑笑:“等孩子再大点儿就好了。”
两个人下楼把东西放在车上,驱车往九中去了。
医院诊室内,快中午了,周虹刚刚闲了下来,她整理着桌子上的东西,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看日历都过了好几天了,奇怪孟凡春怎么没来医院找她。
周虹拿出手机给孟凡春拨电话,关机。又给张明慧打电话,无人接听。
周虹嘀咕:“怎么搞的?”接着翻出刘荣芳的电话:“喂,荣芳,我周虹。”
刘荣芳正在理货,腾出手接听着电话:“啊,周虹,我在市场上呢,这儿乱,你大声点儿说话。”
周虹直接问:“你这几天见着孟凡春了吗?见了她赶紧催她来医院商量治疗方案。我打好几次了都打不通她电话。”
刘荣芳疑惑的问:“我没见她呀,治疗什么?凡春怎么了?”
周虹说:“那你有她家的电话么?凡春是乳腺癌,得赶紧确定治疗方案。”
刘荣芳大惊:“啊,癌症!天啊,那得花好多钱吧?”
周虹有点儿不耐烦了:“只是早期乳腺癌,花费也不少吧,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往凡春家打电话吧,叫她赶紧来医院,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现在还不来。我也打不通明慧的电话,托给你了啊,荣芳。”
刘荣芳还在惊愕中:“嗯,嗯。”
挂了电话,刘荣芳马上想到,凡春没去医院该不会是没钱看病吧?她得赶紧凑钱,还了孟凡春,出了这么大事儿,得赶紧还自己借人家的钱。哪怕自己再去借,也得先还了凡春,癌症呀,刘荣芳为自己的姐妹陷入悲伤的情绪中。
刘荣芳回到家,神情疲惫,之前她已经从银行取了钱,这是这一段时间她打工赚的积攒下来的钱。她也给常凯打了电话,说了孟凡春得病的事儿,她让丈夫想想办法借点儿钱。
刘荣芳的父母出去了,儿子也没回来呢。常凯回来了,脸上没有显露焦急的神情,刘荣芳迎上去,一把把丈夫拉到里屋,劈头就问:“借到钱了吗?”
常凯不做声儿。刘荣芳失望的松了手,叹口气。
忽然常凯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啪的扔到刘荣芳跟前儿的桌子上,变了笑脸说道:“老婆,验收一下,看看有没有假钱。”
刘荣芳很吃惊:“真借到了啊?借谁的?”她从信封里抽出来两厚沓钱,表情又惊又喜。
常凯拍拍刘荣芳肩膀:“放心吧,不是高利贷。咱这是向明天借的钱。”
刘荣芳数着钱,不懂,追问:“快说快说,什么意思呀?”
常凯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递给刘荣芳解释道:“毛兴伟上个月帮我办了一张信用卡,喏,可以透支,这小子填资料的时候,把我写成了我们公司的经理,月收入也填得特别高,办下来这张是金卡,可以透支两万的现金。”
刘荣芳拿过来翻看着信用卡问:“你这卡里面没有存钱,还能往外取这么多钱?”
常凯笑道:“所以呀,咱这是透支,也就是借得咱明天、后天、大后天、大大后天的钱先来花着……”
刘荣芳打断:“那不要还呀?”
常凯:“想好事儿呢,透支了,就得还上,不过不用急,可以每个月还一部分,分十二个月还完都行,这样有个缓儿。我本来想着办下来放着不用,万一有急事儿可以用用,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呵呵,就是利息是利滚利。”
刘荣芳急了,把卡一扔:“什么?利滚利?你还说不是高利贷?”
常凯扶着刘荣芳的肩膀开导她:“好了,荣芳,这不是应急么,我每个月发了工资就还一部分,争取半年还清,这样背点儿利息也没什么,起码不用借别人的钱,欠人情了。”
刘荣芳想想,无奈的:“那好吧,不管怎么说,先把凡春的钱还上,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去给她打电话了,明天就给她送去,怎么也不能耽误人家看病啊。癌症啊!”她摇头叹息着去打电话了。
孟凡春和赵大新在饭店一起吃饭,送完东西回来,孟凡春执意要请赵大新吃饭。两个人在一家中餐馆边吃边聊。
孟凡春:“赵大哥,我这天天的可没意思了,也没个人说话,耽误你半天时间听我唠叨孩子的事儿,你可别烦我呀。”
赵大新:“没有没有,不过小孟,我看你脸色可是不好,我记得你上次好像是说你闹离婚呢?现在还为这事儿折腾呢?”
孟凡春:“唉,我现在这一得病啊,什么都不想理会了,就是孩子叫我牵挂,放心不下……离不离婚我也懒得折腾了,随他去吧。”
赵大新关心的问:“小孟你可得保重身体,你,是什么病?”
孟凡春掩饰:“没事儿,人的命,天注定。过一天算一天吧。唉。”
赵大春推推盘子:“别那么悲观,不管什么病,好好看,该怎么治怎么治,哦,对了,你要是需要找医生,就跟我说一声儿,我,嗯,有个熟人在医院。”
孟凡春:“谢谢赵大哥,不用麻烦您了。您能听我说说话,我就很开心了。我老公,刚结婚那会儿,不怕您笑话,我们也黏糊着呢。过了几年嘛,他和我还有话说,偶尔还吵架,再过几年,话就越来越少,再到后来,几乎就没话了,其实我不上班在家里的时候,并不享受,压抑,对,就是压抑!我现在想想,婚姻好像没给我带来多少安全感、幸福感……”
赵大新也叹口气:“都一样,婚姻呀,说不清……”
孟凡春问:“赵大哥,我能问么?您是为什么离婚的呀?”
赵大新吃口菜,无味的咀嚼着,停了一会儿才说:“强扭的瓜不甜吧。我原来那位,我估计,她从心里一直就没看上过我……”
孟凡春不解的:“不能吧,您这条件儿不是挺好的么?”
赵大新回避的:“算了不说这些了,窝囊。没事儿小孟,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好了,我这工作也不用坐班,时间还算富裕,你既然叫了我大哥,就别跟我客气。”
孟凡春高兴起来:“行,赵大哥,谢谢您这么热心肠儿。”
赵大新:“看看,又客气上了,哈哈哈。”
孟凡春也笑起来。
两个人继续聊着。
吃晚饭,赵大新把孟凡春送回家,开车走了。
孟凡春刚一进家门儿,正换了一只鞋,座机电话响了,她赶紧扔下另一只鞋,踮着脚去接电话:“喂。”
那边是刘荣芳焦急的声音:“喂,喂,凡春呀,你可回来了,我打你手机关机,座机也没人接,你干吗去了?”
孟凡春这才坐在沙发上:“哦,我出去吃饭了,刚回来,手机没带着,哦,可能是没电了吧。怎么了荣芳?”
刘荣芳:“你明天在家么?我过去你家一趟儿。”
孟凡春迷惑的:“我在家,嗯,怎么了?”
刘荣芳快人快语:“好了好了,你在家就行,我明天下午过去吧,见面再说吧,挂了啊。”
孟凡春:“啊。”挂了电话,她莫名其妙的去换另一只鞋,自己嘀咕:“什么事儿呀。”
大酒店的宴会厅,来宾一个个穿着讲究,看得出来很重视这次宴会,冯涛一身儿高档西装,系着银白色的领带,潇洒之余从容应酬着场面。
宴席也很是丰盛,规格不低。人们说说笑笑,交头接耳。
冯涛给一位朋友敬酒:“秦总,您在这行儿可是开山人物,这次多亏老兄帮忙,我敬您一杯。感谢。”
秦总客套着:“哪里哪里,应该的,以后多合作。”酒干了,秦总眼珠乱转,转到冯涛身边的伊宁身上,定住了,不怀好意的笑着问伊宁:“怎么,我们都请不动的伊宁小姐,投靠冯总了?还是冯总有面子呀,请得到电视台第一美女。”
伊宁不卑不亢:“秦总过奖,您误会了,我们电视台最近和冯总有合作,公务来往多些。”
秦总还是不依不饶,指着冯涛和伊宁:“私事来往多些也不错嘛?哎,大家看看,这是不是才子配佳人呀?哈哈哈哈……”众人也附和着笑起来。
秦总端起酒杯又说:“伊宁小姐,别光和冯总来往,什么时候也和我们来往来往,啊?怎么样?赏光喝杯酒吧。”
伊宁面有尴尬,一时又不好还击,但也不愿意和秦总喝酒,气氛有点儿僵了。
冯涛见势急忙又端起酒杯:“秦兄,我冯涛充其量也就刚刚扫盲,可算不上才子,自古佳人出少年,咱们这些老大哥们别难为小姑娘了,来,这酒还是我们喝。”
秦总只好悻悻干杯作罢,还叨咕着:“还是冯总有面子啊。”
伊宁就坐在冯涛的旁边,她悄悄看了一眼冯涛,心里又喜又慌,却并不去和冯涛说话,假装热络的和自己旁座的人攀谈起来。
刘荣芳下午提前收了摊儿,带了一点儿海鲜骑车到了孟凡春家。她还是很久之前来过,这次因为还钱,还是直接送到家里比较好。
敲门后,孟凡春把刘荣芳迎进去,忙着给她倒水。
刘荣芳环视四周,这房子比他家可是大多了、好多了,但是可能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此时觉得冷冷清清的。
刘荣芳开门见山带着责怪的问:“凡春,怎么不早告诉我呀?”
孟凡春端来水,不明就里:“嗯?告诉你什么呀?”
刘荣芳:“哎呀,要不是周虹打不通你的手机,我还真是不知道你病了,凡春,你怎么不去找周虹治疗呀?你什么打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