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在边上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
一把椅子还是空着,筵席已经差不多到尾声了,众人都靠在椅子上谈笑着。
张明慧有点醉意了她大叫着:“不行,我差点忘了,没有来全人的要罚酒,周虹、凡春,你们两个逃不掉啊。”她起身折腾着倒酒。
孟凡春一边躲一边辩解:“不能赖我,我们家老张电话一直打不通,再等等,等他来了罚他才对嘛。”
这时常凯起身去洗手间了,两个孩子说要出去透透气,也跑下楼了。
刘荣芳不解的问周虹:“你家苗苗和老公去哪了?怎么没来,我不是通知你了么?”
张明慧也叫:“就是就是,我也和你讲过的,对了,你回青岛来办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你们家大新光顾着发财呢吧?你说说你们两口子,两地分居十几年,好不容易你回来了他还不陪着?不像话!”
周虹口气平静地:“我们离婚了。”
孟凡春、张明慧、刘荣芳同时惊叫起来:“啊?!”
周虹端了杯中的酒:“好了不提这个了,今天是快乐的日子,来我们切蛋糕。”
刘荣芳赶紧点蜡烛:“好好,今天呀,我们只说开心的事。来,许愿吧。”
张明慧和孟凡春疑惑不解的把要问的话咽了下去。
张明慧的愿望是:希望我和老公永远甜蜜,小天学有所成。
孟凡春的愿望是:愿我们一家人开心幸福。
周虹的愿望是:让我顺利的调回青岛吧。
刘荣芳的愿望是:希望爸爸好起来,荣海在外一切顺利,老公和儿子健康。
许愿之后,大家共同吹灭蜡烛。
周虹动手切分蛋糕。
刘荣芳走到窗口向下喊:“小磊,和阳阳上来吃蛋糕吧。”
孟凡春又要去洗手间,张明慧开玩笑缓和气氛:“又去又去,你呀,喝得不多,出的不少。幸亏这饭店洗手间不收费。”
“啊呀,讨厌。”孟凡春娇声说,起身离开。
宴会快要结束了,孟凡春的老公还没有来,她借口上洗手间,在走廊里强压着不高兴再次给老公打电话,这次倒是通了,有人接听了。
孟凡春刚要发作,忍了忍还是以柔和的声音说:“其军,赶快过来吧,我们一直等着你呢。”
那边张其军一直不吭声。
孟凡春火了:“怎么回事?我告你张其军,你今天不来,我和你没完!”
张其军的声音沉闷的传来:“凡春,我想清楚了,我们离婚吧。”
孟凡春脸色一下子变了,跌坐在地板上。
不远处的服务员惊叫一声,赶忙上前去扶,常磊也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了,屋里赶出来的众人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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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春跌坐地上,手机也掉在地上。
服务员惊叫一声:“啊呀!”跑过来赶忙搀扶孟凡春却扶不起来:“大姐你怎么了?快来人呀!”
本是闻声而来看热闹的张明慧蹲下去拉孟凡春,焦急的问:“凡春?D?D滑倒啦?”
刘荣芳捡起孟凡春摔落地上的手机,她也呼唤:“凡春、凡春……”
刚上楼的张德阳看见楼梯侧边围着一圈人,挤进来蹲下摇着孟凡春大叫:“妈!妈你怎么了?”
孟凡春眼皮半眯着,目光呆滞任人折腾。
张明慧这才想起来冲着屋里喊:“周虹,周虹?D?D你快来看看!”
刘荣芳赶紧招呼丈夫:“常凯,快,先把她扶到屋里坐下。”
几个人扶着死沉死沉的孟凡春架到了包间。
周虹听到叫声刚要往外走,已经看见一群人架着孟凡春进来。她马上拢了一下头发,指挥大家把孟凡春平放在沙发上,蹲下来翻看孟凡春的眼皮。周虹摸摸孟凡春的头,开始揉她的太阳穴。
孟凡春这才缓过神来,刘荣芳连忙递过来水。张德阳瞪大眼睛看着。
包间里安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
刘荣芳紧张的问:“周虹,没事吧她?要不要送医院?”
周虹摆摆手。
孟凡春喝口水望望大家开口了,声音微弱:“都坐吧,我有点头晕,没事了。”
张明慧捂着胸口:“啊呀,你吓死我们了,现在还晕么?我开车送你回去休息吧。”
孟凡春不好意思的看看刚切开还没有吃的蛋糕:“不用了,一会我和阳阳先回去,大家继续吧,接着吃蛋糕吧。”
刘荣芳着急的:“还吃啥蛋糕啊,你快回去休息吧。”
孟凡春:“那我和阳阳先回去了。”
周虹:“叫明慧送你吧,回家躺着休息一会,喝点糖水。”
张明慧就要拿包走。
孟凡春拦着:“别别,明慧,你们继续,我和阳阳打车回去就行了,你不用送我,别扫了大家的兴。”
张明慧:“那好吧,我送你下楼。”
张明慧扶着孟凡春下台阶,她感觉孟凡春的腿有点软,十分不放心,嘱咐张德阳:“阳阳,回家让你妈别活动了,多休息,有事赶紧给我们打电话。你周阿姨是医生,有事我们好商量。”
张德阳扶着母亲:“嗯,阿姨我知道了。”
张明慧:“哎,你爸呢?赶紧给他打电话。”
孟凡春有气无力:“不用告诉他。”
张德阳:“我打了,打不通。”
张明慧招手,出租车停了,母子上车走了。
张明慧一边往回走一边嘀咕:“这张其军可真够差劲的!当个小官儿牛什么!”
周六的市委办公大楼没有几个人,空荡荡的,张其军的办公室里很杂乱,残茶未倒,茶渍甚至洇染了几张打印纸。
张其军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看,想要开机,又作罢。
无事可做,他打开电脑,漫无目的的打开一个个文件。
文件并没有看在眼里,他想起来当年母亲的嘱咐:“大军,别整天老想着那天上的梦中人了,你等来等去还不是没出现?没用的,人得现实,我和你爸都看着凡春这孩子不错,你们两个一个国家公务员一个人民老师,多般配呀,这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找个喜欢自己的结婚就对了,你要真找那自己喜欢的,一辈子都得过得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结了婚好好过日子吧。”
张其军想起来孟凡春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女人,一遇到大事小事就是娇滴滴的叫:“老公,怎么办呀?”刚结婚的时候,他总是一马当先:“我来我来,你别管了。”可是时间久了必然心生厌烦,孟凡春再找他,他就是一句话打发:“你自己看着办。”再后来,根本连话也没有了。
他甚至想起来几个同事的调侃:“张处,知道么?这中年男人三大喜,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怔愣了一下,他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又想到儿子,当初孟凡春已经怀孕了,他们只好匆匆结婚,思路一下子断了,感觉到了肚子饿。
接着他打了一个座机电话:“快餐店嘛,送一份尖椒牛肉盖饭到市委大楼307房间。嗯,姓张。”
挂了电话,他走到窗前开窗,让新鲜空气进满屋。
酒楼里余下的几个人也没了兴致,他们吃着蛋糕,聊着。
张明慧吃了一小口蛋糕咽下,接着说:“本来还说去唱歌呢,刚才吓死我了,周虹,凡春她没事吧?怎么突然晕倒了?我们几个还去么?”
周虹也咬一小口蛋糕咽下:“不去唱歌了,流行歌曲我一个都不会唱。她没什么事,可能是血糖低。”
常凯:“我就会唱部队上的歌,还是听那军歌有劲。现在的歌那一个个软绵绵的。”
刘荣芳关切的问:“周虹啊,你说是不是到了咱们这岁数,毛病就找上门来了?我最近也有点头晕,还睡不踏实。这就是更年期症状吧?唉,怎么不知不觉就老了……”
张明慧抢着说:“儿子都长那么高了,能不老么,你得注意保养啊,你看我,能吃能睡的,对了,我吃的深海鱼丸,效果挺好的,要不你也试试?这女人就得注意保养,不然老的可快了。”
常凯也问:“啥牌子的鱼丸?我们也买它二斤尝尝。”
张明慧笑:“美国进口的,一瓶也就200克,牌子我忘了,回家我看看再告诉你啊。”
周虹不屑的:“药补不如食补,保健品还是少吃为妙,很多都是虚夸的功效。天天看着那些个没啥作用的保健品在电视上给大众洗脑,偏偏还有那么多人抢着买,我真是无奈。更年期来临的年龄阶段不同,我们才刚39,还早呢。一般要45岁以后。”
常磊擦擦粘在脸上的奶油:“嘻嘻,等我妈更年期到了,我就躲到外地上大学了。”
常凯敲儿子的头:“小子躲了,老子咋办?”
刘荣芳佯装生气:“哦,我一更年期了你们就嫌弃我呀?一对儿没良心的。”
常磊:“爸,你去给我陪读吧,说不准能读个博士后呢。”
常凯:“儿子,读书就指望你了,咱家供你读到博士后,你老爸也就只能混个脸皮厚了。”
哈哈哈,一群人都笑起来。
刘荣芳问:“周虹,那时你读研究生成绩那么好,怎么没接着读博士?”
周虹笑笑:“我倒是想读来着,我妈不让我读,说什么女记者、女律师、女博士都嫁不出去,哈哈,不过那时我也想早点参加工作,在学校待久了还真是疲了……”
张明慧:“我说呐,怎么你一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可是你当时既然留在北京了,怎么又找了我们青岛的小伙子?”
周虹苦笑:“什么你们青岛的小伙子?我不也是青岛的么?唉,我也就是和你们说说,赵大新是我妈看上的,不是我看上的……”
刘荣芳:“你妈也是,以你的条件,在北京找个好的也不难啊。那,好好的,怎么离了?”
周虹要强的:“没什么,两口子的事儿说不清,现在离婚的多了,女人离了男人照样过的好。啊,别说这个了。”
众人不语,有些冷场。
张明慧转移了话题:“就是,我跟你们讲,咱们班原来那个郭菊,不是嫁了个大款么?离婚以后分了一千多万呢。她老公原来动不动就打她,现在人家自己开公司了,做的还不错,找了一个比她小五岁的男朋友,啧啧。”她的表情半是鄙夷半是羡慕。
刘荣芳惊讶的:“啊?小五岁呢!男的大五岁我还能接受。”
张明慧摇摇头:“你那老思想,现在女人也可以吃嫩草。哎,你们还记得上学时那个黑豆么?进去了!”
周虹和刘荣芳:“啊?怎么回事?”
张明慧:“黑豆和我们一个同事是亲戚,我也是前一阵子才听说,那小子去年年底捅了别人十几刀。”
刘荣芳:“哎呦,为啥呀?那还不判他十几年?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