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王实弹身而起,紧紧的盯着后者,旋即转向金丹初期执事长老,躬身道:“徒弟恳请长老做主。”
“恩,你放心。”
金丹初期执事长老点了点头,道:“之前你们两人允许我来为你们做一个见证,现在结果已出,应该是你们旅行自己承诺的时候。”
旋即,金丹初期执事长老看向程枫,道:“程枫,本长老应你们的要求为你们做一个见证,现在结果已出,你应该向王实道歉。”
“不。”
程枫陡然大喊,双目怒视着王实,恨不得把王实生吞活剥了一般,斩钉截铁的道:“不,这不可能。”
“嗯哼!”
金丹初期执事长老,双目一凛,冷眼看向后者:“程枫,本长老见你年少无知,这次本长老就不计较你的无礼。但是,你既然要我为你们两人做一个见证,现在就应该是你旅行自己承诺的时候,难道你想致本长老的声誉不顾吗?”
“这”程枫瞳孔猛然一缩,气势顿时萎靡了下起。他只是一名筑基中期境界的修真者罢了,岂能与金丹初期的执事长老相提并论。
何况,此时乃是天功门五十年一次的冶器大比。金丹初期执事长老,应两人的要求在天功门所有人的面前做上一个见证。
此刻,如果驳了金丹初期执事长老的面子,就是当着天功门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了对方一个大耳巴子,这个后果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不我怎么能够向一个手下败家低头认输。”程枫心中愤怒不已,响起一声又一声愤怒的咆哮,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狠狠的瞪着王实。
“对不起。”
程枫陡然怒吼一声,双目顷刻之间溅射出了耻辱的泪水:“我承认当初抢夺了你一块庚金,对不起,我程枫向你道歉。”
此时,王实心中并无多少快意,但总算解开了心中的一块心结,漠然的点了点头,道:“我王实接受你的道歉,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哗。
天工大殿前方偌大的广场之上,突然响起了一连串的噪杂之声。整个天首峰一脉的徒弟,尤其是那些亲近程枫之人,好似如同程枫一样承受了这般耻辱,一张脸憋得通红。
“怎怎么可能,程师兄乃是我天首峰一脉之中的冶器天才,却在五十年一次的冶器大比之上,输给了王实,这怎么可能。”
“程师兄的冶器之术,居然也会输,而且还是输给我天功门之中的旁支末流天火峰一脉,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耻辱,天大的耻辱,这是我天首峰一脉的耻辱。”
一时之间,天首峰一脉的徒弟愤愤不平,个个一脸怒色,恨不得冲向二号高台把王实一顿欺负。
华鸣扫了一眼天工大殿前方偌大一个广场,此时广场之上天首峰一脉的徒弟个个愤恨不已,程枫低头认输,就好像他们自己向王实低头认输一般,倍感耻辱,心中憋屈。
而其他四峰之人,完全被这一幕所震惊了。在冶器大比还没有正式结束的时候,他们虽然惊讶于王实能够冶制出上品法器,但是他们打心底里看不起天火峰一脉,把目光集中在自己一脉之人的身上,希望能够见识到自己的师兄同样冶制出上品法器,然后力挫王实。
可是,此时冶器大比正式结束。
整个大比之中,只有王实一人冶制出上品法器,实在是对他们的莫大讽刺,一些五峰之人,把低偏向一方,不忍再看,脸上火辣,似乎正在经受奇耻大辱的乃是他们自己一样。
而天工大殿前方,六峰之主,一个个都沉默不语。尤其是天首峰,天金峰,天木峰,天水峰,天土峰五峰之人,在程枫愤怒的喊出对不起三字之时,心中隐隐一疼,似乎戳在了他们的痛楚一般。
天工大殿前方,偌大的广场之上,除了愤愤不平之声,就是众多徒弟大口呼吸之声。
耻辱,奇耻大辱。
程枫双目充血,有些赤红,怒视着王实:“王实,我程枫今天向你挑战,你可敢接?”
程枫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向王实提出挑战,旋即不理会王实是否答应,然后转向金丹初期执事长老,道:“长老,徒弟有个不情之请,需长老给徒弟做一个见证,不知长老可否愿意?”
金丹初期执事长老明了,后者完全不能接受在大庭广众之下,向曾经的手下败将道歉的事实,大感耻辱,心中憋着一股劲,想仰着维修境界教训王实一翻。
所以,他看向王实,他接受了王实的要求,这次自然不能不接受程枫的要求,不然天首峰一脉之人的闲言碎语以及异样眼神就能让他烦不胜烦,大感头痛。
“王实,本长老接受程枫的邀请,不知你是否接受他的挑战,你愿意本长老为你们做一个见证吗?”
王实低头沉思,暗中思索着,程枫此时当着天功门所有人的面向他低头认输,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人生之中最大的耻辱,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此时,后者骨子里一定憋着一股劲,向他挑战,也是想找回自己的颜面。如果自己不接受挑战,只会被天功门所有徒弟所鄙视,暗中戳他的脊梁骨,说他不是个男人云云。
“好。”
王实蓦然抬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后者道:“我王实接受你的挑战。”
“嘿嘿。”程枫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阴阴一笑道:“生死战,生死各安天命,你可敢接?”
王实双眼猛然一凛,眼中寒光闪烁,“你这是在逼我吗?”
“哈哈,哈哈。”程枫突然大笑了起来,道:“如果你想做缩头乌龟,大可不战,我程枫没有任何意见。”
“哼。”
王实一眼就看出了后者所耍的小把戏,此时,后者当着天功门所有人的面,向他道歉,已经丢尽了脸。再当着天功门所有人的面向他挑战,就是想迫使他接受挑战,如果不接受,只会被人耻笑,他自然可挽回自己的颜面。
“好一个程枫,仗着筑基中期境界已经牢牢稳固,想借我刚刚突破筑基中期,修为境界还不稳固之机挑战于我,倒是打的如意算盘。”王实心中暗道,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半响,王实方才点了点头,道:“我王实接受你的挑战,生死各安天命。”
“好。”
程枫大赞了一声,脸上洋溢着阴谋诡计得逞的笑意。
金丹初期执事长老见两人似乎已经下了决定,他也不能阻止两者之间的恩怨,看了两人一眼,道:“生死战可不是儿戏,你们可曾想好,一旦开始,那就是不死不休,即使是宗主也不能阻止你们之间的恩怨。”
“当然已经想好,请长老成全。”程枫仰着筑基中期境界稳固,信心十足。
“多谢长老提醒,徒弟已经明白。”王实点了点头,他知道与程枫之间的恩怨,迟早有一天需解决。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大庭广众之下,只要拥有足够的实力,就不足为虑。
早解决,胜过晚解决,不然后患无穷。
金丹初期执事长老点了点头,道:“你们等着,今天乃是我天功门五十年一次的冶器大比,想在此战斗,也必须得到宗主的允诺。”
程枫眯着眼,殷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道:“谢长老。”
此时,天首峰一脉之主,同时也是天功门一脉之主的华鸣,阴沉着一张脸。
程枫乃是天首峰一脉首屈一指的冶器天才,而王实更是出人意料杀出的一匹黑马,两人都是天功门之内难得一见的天才,都是他不愿意割舍的人才。
可是,此时两人之间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要进行生死战,他岂能不怒。
“混账,程枫,王实你们两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有胜必有败,为了区区一场比试,就要进行生死战,你们难道不知道生命的高贵之处吗?”
“生死战,我不同意。”华鸣怒视着程枫以及王实两人摇了摇头。
“不同意!”
程枫一张脸瞬间黑了下来,他今天面子已经完完全全丢进了,只有向王实挑战,才能挽回他的尊严。
而华鸣如此断然的否定了他的提议,让他的如意算盘顿时落空,心中岂不能不怨。
“宗主,我宗既有生死战,生死各安天命的规定,为什么徒弟向王实挑战,你不接受,徒弟心中不服。”程枫已经完完全全豁了出去,执拗的凝视着天工大殿前方的华鸣。
华鸣怒道:“我是宗主,我说了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你”程枫咬着牙,心中暗怒,看了王实一眼,最后道:“宗主,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他死即是我亡。即使今日不战,我们之间的恩怨亦不可调和。”
“与其互相仇视,最后自相残杀违反宗门规定,还不如进行生死战,一了百了。”
王实深深的看了程枫一眼,知道后者心中对于他的恨意。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讲,他接受了这具身体,自然要为他报仇,今日一战必须进行。
旋即,王实看向天工大殿前方的高台,道:“宗主,徒弟恳请进行生死战,一战恩怨尽无,一了百了。”
“你你们。”华鸣大怒道:“你们敢违抗本宗主的命令。”
“华师兄,只要双方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只要两人愿意即可进行生死战。与其让他们背地里自相残杀,还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愿,亦可起到警醒宗门徒弟的用意。”
此时,天金峰一脉之主喻山低声道。
“是啊,喻师兄说的对,程枫与王实两人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与此他们背地里伙同其他徒弟自相残杀,造成更多的死伤,还不如遂了他们的心愿。”
华鸣一听,眉头一皱,道:“我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他们两人都是我宗之内难得一见的冶器天才,此时陨落,对我宗无疑是天大的损失。”
“一山不容二虎,两人已经势成水火,早晚有一天会彼此杀戮,我们能阻止得了一时,也阻止不了一世,况且两人一旦被仇恨所蒙蔽,于修习一途大大不利啊。”喻山不由劝道,其他峰主也不由附和。
“罢了,罢了。”
华鸣仰天长叹,看向韩封与萧楠添两人,道:“难道你们两人也愿意看见他们进行生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