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和尚挨了骂,很是生气,只是不愿和女人斗才没出手,但他朝文江河逼去,说道:“女人滚出去,你可不能出
去。”
话音没落,一只纤纤粉手,朝陌生和尚的脑门拍来,拍得好快好准,随着清脆的一响,手掌正中没有一根头发的秀
脑门。
陌生和尚绝没有想到马兰的手法如此快,如此奇,如此有力,若不是他练过铁头功,这一拍非把脑门拍碎不可,他惊骇得身子后退好几步,剑眉竖起,怒喝道:“丫头,你是何人的门下,报个门来?”
马兰轻松地说道:“你这秀驴还有资格问我的来历吗?
说出来能把你吓死!”
陌生和尚被激怒了,大喊大叫起来道:“别以为偷袭一下得手就了不起了,你若不是个女子,我一招就能把你治服。可借的是有好男不和女斗一说,这帐就算在文公子头上吧。,
马兰说道:“我是好女专和男斗,非把你斗得滚出寺
门,成为一得僵尸不可。”
陌生和尚何时受过这等羞辱,他也不管男和女了,身子游走一圈,吐一口浊气,呼一口清气,运用起少林武功中的
达摩十八手来。
陌生和尚身子飞起,紧接着真气运足,手已伸出,用五指排紧的柳叶掌向前一推,产生了猛虎出山之势,卷得飞砂走石,手掌比箭还快地到了马兰胸前。
马兰毫无惧色,那纤纤玉手上青葱般的五根手指闪电般地朝陌生和尚抓去,若不是陌生和尚身法怪异,疾飘如飞,
非被抓住不可。
陌生和尚出手辛辣,非要出这口恶气不可。他身子微低,一气用了许多招,什么“黑虎伸腰”,“雁冀舒张”,“金豹露爪”,“朝天直举”……手忽而成掌,忽而立刀,
忽而变爪,围着马兰的身子转。
这可把文江河吓坏了,他担心马兰失手,不由得在
旁边喊叫起来了,“马姑娘住手,我对付他!”
马兰说得上身轻如燕,出手似山,她的身子从达摩十八手中钻出,贴向了陌生和尚。那手奇决无比,去点几处大穴,她可没有停手的意思,她的动作优美轻松,象跳舞一
般。
陌生和尚惊得身子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躲避过去,他感觉到这女子比文江河还厉害,两个年轻人看去顶多二十岁,可身手大是不凡。
马兰那水汪汪的眼睛,冷冷地瞪了陌生和尚一跟,娇軀一跃,双手齐出,上下翻飞,有如狂风暴雨一般,洒下无数的掌影,挟着呼呼的风响,将陌生和尚围住。
陌生和尚再也不敢轻视这女子了,他使用少林侠拳,屈膝脚尖稍里扣,身体前倾,连出几招“左盘手”、“右穿
掌”、“由鹤探水”、“举鼎拋拳”、“右侧於腿”、“钟鼓齐鸣”整整八十六式,一式比一式厉害,与马兰的掌
影绞在一起,真是棋逢对手,眼花撩乱。
使陌生和尚惊奇的是自己尚没有看出马兰功夫的来历。马兰和陌生和尚过了上招,气不喘,脸不红,象玩似的,打得轻松愉供,她连连说道:“你还有什么手段,全拿出来!我非让你滚出这寺门不可。”
陌生和尚脸涨成猪肝色,眼里闪着愤怒的光芒,怒声说道:“不识好歹的丫头,我是不愿意对你下手,你还认为有什么了不起。”
马兰使出了“兰花掌”,那灰纤纤玉赏,聚满真力,當心和掌背又白又嫩,手指发红,她飞身而起,紫裙飘飞,双掌象两片花瓣,缓缓在空中舞动,舒展如兰,荡起一片花影,波翻浪涌般朝陌生和尚罩过去,手法诡异,轻快灵巧,而且潜含着E大的暗力,突穴斩脉,变化奇奥,威力惊人。文江河看着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发觉马兰的功夫极其深奧,始终都不是尽全力,却把许多少林成名的招数化解开去。他担心在后面张罗给胜雪大师做佛事的和尚发现这里的打斗,那样易伤了和气,便对马兰再次说道:“咱们走吧。”
马兰答道:“文哥哥,马上就走。”
她人说着,身子不是退,也不是进,而是从平地拔起,拔起有一人来高,正好脚尖对着陌生和尚的门面,猛踢一脚。阿生和尚只顾着对打了,被这突然的一袭弄得手足无措,眼看那注满真力的脚尖就要踢中门面,这不死也得面目皆非,无招可防,唯一躲避之法足廣子往后倒地,滚出圏
他身子往后猛地一倒,马兰的脚尖带着风声从头皮上擦
过,和尚人已捧在地上,象驴打滚似地滚了许多圈,狼狼极
马兰拍手大笑道:“滚得好,滚出门外姑娘就饶你一条
狗命。”
就在这时,如冰和尚赶来了,大叫道:“给我住手。”马兰打得兴起,竟朝如冰和尚扑去,叫道:“秃驴,你
也想滚吗?那让你们一块滚。”
如冰和尚看也没看,袖子一拂,发出一股真气,便将马兰的身子挂住了,问道:“你是何人,敢在寺里撒野?还在地上躺着的陌生和尚见来了帮手,心中大喜,也顾不得姿式难看,大喊大叫起来道:“快把这两个人都给我拿
文江河见事要闹大,赶快走过来,横在马兰和如冰和尚中间,抱拳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最后讲道:“出家人应该不贪欲别人之物,不卷入这件事中来,这法师苦苦相逼,实在让人忍无可忍。若不是看在法师的面上,我非打发了他不
可。”
如冰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他乃是少林寺的灵静法师,奉惠觉大师之命而来,不是抢劫那图,而是请长白天君奉献给佛门,不幸的是天君仙逝,主持圆寂,这件事无法进行,我们不能强夺别人之物,那有违佛门戒律。请
二位施主走吧。”
文江河再次施礼说道:“多谢法师,在下告辞了,并向
灵静大师谢罪!”
如冰和尚说叹息一声道:“江湖险恶,世风日下,道消魔长,旁门左道,欲经杀伐。朱思本道长的《舆地图》在这种环境下,必然会在江湖上引起一场血腥的争夺,疯狂的劫杀,再加上江南战乱,天下从此不会太平了。贫僧很替你的前程担心,又爱莫能助。如果那图确实会给你带来极大的风险,我劝你施舍给少林寺,用来扩大寺院,完成一件无量的功德。但我们不能强求,只能等你主动施舍。”
文江河当然不能说出长白天君仙逝前的遗言,更不能讲出自己要死元复宋的理想,只是含糊其辞地说道:“在下理解法师的心愿,无奈那图并不在我手中,完成不了这无量功德,我们走了。”
如冰法师又念佛号:“阿称陀佛阿弥陀佛!”
文江河和马兰快步走出寒云寺,骑上马,朝抚松方向走
走了挺远,山风送来了阵阵沉痛的哀悼诵经声和报丧的
钟声,钟声凄凉而又悲壮,经久不息。
路高低不平,马走得不太快,也不算慢,因在寒云寺误了些时辰,天黑以前无论如何也赶不到言祥镇了,文江河心里不免有点焦急。好在天气晴朗,风虽然凉,但因为穿着皮衣,并不觉冷。他听那丧钟声,忍不住流下泪来。
文江河目视着容若天仙,武功绝高的马兰,很感激地说道:“若不是你手法高明,说不定那灵静大师非把我说成是杀害胜雪大师的凶手,那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马兰笑着说道:“我看那秃驴才是真正的凶手,借机嫁
祸于你,要你那图。”
因为偏僻,这一带很少有人行走,非常宁静。特别是路
边的树林,没有一点声息。
就在这时,后面响起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文江河回头一看,是灵静大师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