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刚走几步,那灰色人影又闪出来,说道:“刚
才气壮如平,现在怎么打退堂鼓了,胆小鬼!”
文江河有被戏弄奚落之感,又不甘心白跑一趟,说道:
“你叫那人出来,我文江河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那句
话,谁也不在乎。”
女尼笑着用手一指左方,说道:“你看见灯光了吗?那
就是该去的地方,有人在等你。”
文泣河一抬头,果然有一丝光亮,是才出现的,刚才肯
定没有,他不知从那来的勇气,说道:“我去。”他身子纵起,穿过几十棵树,就到了那灯光之处,仔细
一看,竟是一间猎人用的小屋。
有灯火就说明有人,否则谁能燃灯?他走过去敲门。门没有幵,从屋里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声音不大,可是很清哳,是个年岁挺大的人在说话,语气和善,不象有恶
那声音道:“你是文海涛的公子文江河吗?”
文江河知道屋里的人是个女人,不便硬进,只好答道:
“一点不错。”
那声音道:“我是蛾嵋门派的无缘师太,曾与你父有过来往,算是俗家朋友吧,我特意从远道赶来,有一事相
求。”
文江河听说是父亲的朋友,连忙说道:“师太若有用晚
辈之处,尽管盼附。
无缘师太说道:“如今黄河泛滥,有成千上万的饥民无家可归,朝廷不但不开仓教济,反而以修河之名,增加赋税,搜刮财物,大小官吏都从中发了横財,可多少黎民百姓成为填河的饿浮,那情景惨不忍睹。
文江河说道:“此亊我已听师父讲过,这都是朝廷腐
败,奸臣侯权所至。”
无缘师太继续说道:“你知道就更好了,贫尼打算完成
—件功德,这件无量的功德,只有你才能帮助完成。”文河有点迷惑不解,问道:“晚辈能出什么力呢?”无缘师太道:“请你把朱思本的《舆地图》送给我,有人愿出二十万两黄金购买,我要用换来的黄金从谷物丰盛的
四川购买粮食,运到中原,救济灾民。”
文江河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师太真是救苦救
难救民的观音菩萨,令晚攀感动不已。”
无缘师太道:“你是答应了。”
文江河面露难色,说道:“按理说我应该答应,恩师在世时常教导我要助人为乐,多做善事,此事乃天大的善事,我该竭尽全力才是。可是那图不在我手上,而且恩师对那图还另有安徘,晚辈对此义举只能表示遗憾。”
无缘师太说道:“那图不在你手中在何处?长天君有
何安排?不知能否告之贫尼”
文江河说道:“这是件大事,晚華不敢禀告。”
无缘师太叹息一声道:“那贫尼满怀希望地白跑一趟了,
做不成这个功德了?”
文江河说道:“功德做不成,但师太的善心苍天可鉴,大
地可证,可与日月同辉。”
无缘师太声裔有点变了,说道:“你这奉承什么用都没有,饥民需要的是粮食,买粮食需要钱,只有金子才能当钱,要得到金子广只有价值连城的珍宝,再就是《舆地
图》。”
文江河问了一句:“谁出二十万两金子收买《舆地
图》?”
无缘师太说道:“贫尼也不知是何人,但肯定是个非常可靠的人,八大门派的掌门都见过那些金子,只是买图之人不愿透露姓名,所以掌门谁都守口如瓶。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那些掌门不能不眼红,还有许多人想暴发,因此会引起一场江湖大劫杀,而你就是劫杀的目标。”
文江河说了一句:“太可怕了。”
无缘师太道:“就因为可伯,你在江湖上走动,随时都充满了危险,有许许多多人在打你的主意,甚至要夺你的命。凭你一个人,就算紫衣仙子两个人,武功再高,能对付得了各种各样明的暗的进攻吗?武林中的人还讲点义气,对财富动心不一定伤人,而那瘦魍魅魍魉什么事都都千得出来。所以我劝你莫不如用那图做功德,否则有了意外,悔之
晚矣。”
文江河说道:“师太说得很有道理,只是二十万两黄金能换多少粮食,能救得了这次灾民,那下一次呢?还不是跟看着成千上万的人饿死。要想解救灾民,唯一的办法是推翻元廷,把人民从灾难中解救出来。”
无缘师太叹息一声道:“那大宋朝也是腐败透顶,不管
人民死活,夭下乌鸦一般黑。”
文江河是文天祥的后代,又与宋朝皇帝沾点亲,所以对无缘师太的这番评价很是反感,说道:“我立志要重开大宋朝之天,别的事都在其次,在下告退了。”
无缘师太苦笑一声说道:“你可以走了,但要是什么时候觉得我的话可行,你可以到吉林的江风院说有急事找贫尼,那里的女尼会传信给贫尼的。”
文江河走了,他并没有见到无缘师太的面,可确信是个高人。这时又响起无缘师太的声音:“无月,你送文公子
出这树林。”
那个与文江河打斗的女尼从暗处走出来,说道:“施
主,请吧。”
文江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用麻烦师父了,我自
己走可以。”
无月满面忧愁,可掩盖不住天生丽质。说起来一般女孩子出家,都有一番不幸或特殊原因。她幽幽说道:“师命不可违,我必须送你。”
文江河说道:“你那师父为何不露面呢?”
无月说道:“师父不愿见人。”
文江河说道:“你的师父是个好心人柯!”
无月说道:“我的心不好吗?”
文江河对无月刚才的蛮撗至今尚耿耿于怀,说道:“我
也不知道。”
无月说道:“你是生我刚才的气呢?”
文江河说道:“我可没那么多的气可生,事过拉倒,何必
认真!”
无月说道:“我可是生气,生气你竟冲我……”
文江河知道是撒尿的事,他解释道:“我不知你藏在那
儿,完全是无意的。”
无月说道:“你们男人啊,干什么事都解释为无意
的。”
文江河苦笑道:“我是无意的,如果有半点不轨,天打
五雷轰。”
无月说道:舆地图的事已经轰动了武并,你得
小心啊,我可以证实,师太决无半点恶意,完全出自善
二人很快走出树林,那无月不再迈出树林一步,纵身消
逝在黑暗之中。
文江河回到投宿的那房子,见借出的马已经挂在门口,
马兰还在睡觉,那小孩爸也在梦乡之中,S己的行动无人知
觉。
他悄悄进了被窝,一觉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马兰见马检在门外,很是高兴,说道:
“想不到老和尚真守信用,没有骗我们。”
吃了早饭,两个人一再表示感谢,送给小孩父母一片金
叶子,带干粮上路了。
走了一会便到了那片树林,马兰惊叫起来了,“看,有
死人。
文江河投眼望去,更是心头一颤,死者正是昨夜与自己交手和说话的两个女尼。尸体直挺挺地躺在路边,周围并不
见血迹,尸体都已僵硬了,至少已死了两个时辰。文江河心里很是难过,他走过去,仔细地查验一下尸体,
这才发现死者颈部留下了一个比草径还细的小眼,小眼溃出
一点不细看发现不了的血点。
文江河说道:“这是谁下的毐手呢?”
马兰也从马上跳下,绕着两具尸体走一圈,忽然说道:
“我可以断定杀害这女尼的是那个老和尚。”
文江河问道:“为什么?”
马兰说道:“那马是半夜送回的,送马人应是半夜来的,肯定僧尼相遇发生了冲突,老和尚比女尼武功高强,便出手杀死两个女尼,悄消地溜走了。”
年轻女尼那张俊美的脸,是那么年轻,她死得太可借
了。
再看无缘师太的脸,上面有两道很深的刀症,破坏了整个容颜,因症年代久了,长了好多小肉瘤,之所以不愿见
人,大概是因为症太难看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