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女子长得率姿绝色,黛眉如画,双瞳似水,琼鼻
小嘴,朱唇红艳,那苹果形的脸上荡着杀气。
正在得意之中的胡进财问道;“来巷何人?”
打头的女子说道:“在下是佟思春,江湖人称赛蛇蝎。”
胡进财笑道:“原来是花联教绿衣宫的佟宫主,是来给
我们送金子吧?”
赛蛇蝎说道:“你将文江河那小子拿到手了吗?那教主
要的图在哪里?”
胡进财道;“人是没拿到手,图也没拿副手,但我们将
那小子打伤了,现在他肯定早巳被青煞透骨掌把内腑蘑碎而
死了。”
文江河一昕,觉得很好笑,可又不敢笑,笑声要是被那
些人听见,可就看不到热闹了。
梅有刺轻声对文江河说道:“你现在要是露面,肯定会
被当成鬼。”
赛蛇蝎说道:“很好,你为本教出了大力,我们应该重
谢。”
胡进财说道。“那把金子给我吧。”
用内家功已将毒气逼到一处的大煞说话了,“你是胡说
八道,刚才我们兄弟还与那文江河一伙大战,虽然没有取
胜,也打了个平手。你说他死了,无非是来骗取金子。官主,
可不能给他。”
赛蛇蝎道;“那么说你也没得到那图。”
二煞说道:“当时我们是和二雌煞、铁笔书生一块堵截
住文江河,规定分别打斗,以十招为限,谁最后胜了,图
归谁。”
赛蛇蝎急于知道结果,问:“谁胜即”
大煞说道:“我们打个平手,只好退出,不知谁赢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女人如闪电流星般而来,身法敏
捷,转眼到了赛蛇蝎面前。
文江河认出这就是在大榆旁站着的那个黑衣女子。
梅有刺恨恨地说道:“就是这小蹄子点了我的穴道,把
我押到山神庙,后来就没影了。”
黑衣女人向赛蛇蝎一躬身行礼,说道:“在下陈甜甜见
过佟宫主。”
赛蛇蝎说道:“留香浪女,你又得到了什么情况?”
留香浪女低声说道:“我亲眼所见文江河把黄衣宫主杀
死了。黑衣宫武宫主本已制住了他,可又被他的同伙救走
了。”
文江河知道这黑衣女子是暗探,始终在跟踪自己,所说
的情况并没错,只是最后一句把自己逃走说成是被救走,这
样可以解脱黑心寡妇的责任。
赛蛇蝎问道;“文江河现在在哪那里?”
留香浪女道:“刚才还在此地,象是在寻找门户,见有
人来就走了,估计走得不会太远。”
胡进财一听,脑袋摇得象波浪鼓一般,说道:“那文江
河肯定死了,中了透骨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的,包括这
双煞。”
赛蛇蝎那艳如桃李的脸上突然变得非常冷酷,象罩上一
层寒霜,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天鹅,娇声叱道“胡进
财,你用花言巧语骗取本宫主的金子,该当何罪?”
双煞一齐说道:“该当死罪!”
胡进财道:“我说的全是实话,根本就没有罪。”
赛蛇蝎厉声道;“本教的十万两黄金可不是白给的,你
应该知道。”
胡进财道:“我是拿命来换的。”
赛蛇蝎道,“可你还活着。”
胡进财道:“胜利者当然活着。”
赛蛇蝎道:“可我让你死!”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胡进财身子一颤,脸上骇然失色,
手里的铁尺举起来,说道:“你敢?”
赛蛇蝎突然喝道:“四面散开。”
形成一圈的绿衣女子缓缓地后退,依旧保持着包围形,
只是中间的E目离拉大了。她们动作很快,行走如风,一下子
就比刚才那个包围圈大几倍,而且是个天鹅形。
文江河双目凝注着,连喘息都停止了,因为那绿衣女子
已经离自己藏身的大树只有几步远了!要是被发现,免不了
一场打斗。他现在只想看赛蛇蝎如何去杀胡进财。如果真杀
了胡进财,那二煞也活不了多久,自己再设法除掉毕留恨,
一下子就减少许多敌人。
他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分别对司马冬和梅有刺说道;“千
万别出动静。”
胡迸财没有动,只是发出得意的冷笑,厉声说道:“想
凭借人多,把我困住?就是铜墙铁壁,我也能定出去。”
赛蛇蝎两眼射出杀气,问道:“你可认识这天鹅阵?一
个蚊子也休想从阵中飞去。你已被团在当中,只有死路一
条。”
双煞也被围在当中,可并没有危险感,周为这阵势太平
常了,根本困不住人。他们说道:“千万可别让他跑了,快
弄死他。”
胡进财道:“你想得太美了,你再多几百人,又奈我何。”
赛蛇蝎道。“你既然如此不在乎,我放你一马,让你走
出去,要是走不出去,休怪我无情。”
胡进财对一直没说话的毕留恨道:“咱们走。”
一毕留恨跟在后面,步子缓慢,好像毫不在意,实际上非
常谨慎,眼睛盯住赛蛇蝎的手不离开。
胡进财握着铁尺,只准备搏斗,自信对付一群女子根本
不用费劲。
那些绿衣女子都静立不动,好象没看见两个人往外走似
的,连月形刀都入鞘了,手里只拿一根吞鹅羽毛。
毕留恨步履缓缓,已将真力全聚在四肢上,接近赛蛇蝎
时,突然举起手,猛地发出青煞透骨掌,随之身子像鸟一样
跃起几丈高,朝树林中飞掠去,轻功之高,举世无双。
文汇河眼看毕留恨身子飞空,并发出透骨掌,瞬间便出
了天鹅阵,颇感可借。想起那一掌之仇,便如天马行空,跟
了过去。
再说赛蛇蝎也不含糊,见毕留恨出手了,举起手中的小
天鹅,竟将那掌力化解了,历叱一声:“把命留下!”
声音没落,突然从四面八方飞射出几十根、几百根天鹅
羽毛,以胡进财为目标,集中射来。
这些天鹅羽毛,贯注真力后,尖如钢针,白光闪闪,宛
如箭雨,汇成一片几丈方圆的白网,绵密无间,真是蚊子也
飞不出去。
毕留恨飞出去了,那是趁赛蛇蝎去挡透骨掌、来不及发
令的片刻逃走的,再晚几秒钟,也难逃活命。
那胡进财身在阵中,身子全暴露出来,没有一点遮挡,
手中的那铁尺舞动起来,挡前就难挡后,挡后又无法顾前,
一时身子被天鹅羽毛笼罩,铁尺挡飞一根,接着有十根飞
到,切断十根,又化作二十根,不由发出声声惨叫。他的身
子被插满了天鹅羽毛,扑倒在地。
那中了夺命针的双煞万没想到天鹅阵如此霸道,轻轻的
羽毛可以穿进肉里,而且并不只是射向胡进财,也射向自己。
他们没地方躲,身子跃到空中闪避,可是身子又中了毒,真
气全用在防止毒气扩散上了,所以不一会儿便掉了下来,不
到三尺的身躯,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大榆树的方圆有数丈,地上到处是天鹅毛。
不过是说句话工夫,三个武林高手便被自己的雇主杀
死。不用说十万两黄金,就连金子什么样都没见到,多么可
悲。
司马冬和梅有刺看得大惊失色,他们见文江河去追毕留
恨,也跟了过去。
毕留恨逃出天鹅阵,身如行云,在林中飘动。
文江河已经追上来,大叫;“恶贼,往那里跑。一
毕留恨身形停住,回过头来,一见文江河,面露惊骇之
色,说道:“你果真没死。”
文江河说道;“我死了,谁来要你命。”
毕留恨两颗小眼珠一转,脸沉似水,说道,“你那天没
死,今天死了,阎王也会收你。”
文江河说道:“你为了发横财,竟对别人之物起了贪心,
大出杀手,可恶至极。”
毕留恨突然笑了,说道。“你现在把那东西交给我,我
不但留下你的命,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一块在江湖上扬名立
门,你看怎样?”
文江河怒喝道;“那是妄想!”
毕留恨的小眼睛寒芒一闪,说道;“不交出来,你就休
想出这抚松地面。”
文江河将掌平举,出手如电,朝毕留恨胸部劈去,贯进
真力,发如惊雷,万分凌厉。
毕留恨身形一晃,脚步一错,那头发和衣服都突然迎风
飘舞,右手立起,以掌当刀,斜劈下来,‰这是透骨掌最厉害
的透骨刀。
一股无形的强大掌力排空涌出,势道之强,山石能碎,
可见功力之大,附近一棵树都被震倒了。
文江河姿势一变,又朝毕留恨肩头削去。
毕留恨身子一挪,转动文江河的右侧,又推出一掌,这掌
势如排山,波及五六尺之宽,似滔天巨浪平地涌来,骇人巳极。
文江河不敢大意,双掌推出,没有硬接,来个“松动鹰
飞”身子挪开了。手中多了把剑。
毕留恨亮出兵刃,他用的是白玉尺。他的眼里飞过一丝
冷芒,将白玉尺斜着劈出,抢先出手,击向文江河的头部。
文江河身形跟着斜飞,飞起之时,凌空旋转,雪剑送出,
躲过那击来的白玉尺,大喝一声:“看剑!”
声到剑到,剑尖一颤,抖出一片精芒,如“雪花拂面”,
“雪落风寒”……从四面八方而至,罩住毕留恨的周身。
毕留恨反应特别敏捷,身形不停地随着刨转,用移步错
位法在剑网中闪动,同时那白玉尺在那寒光中旋动,响起一
片密如锣鼓的呜叫,火花四溅。
文江河在激烈的搏斗中,特别小心提防毕留恨发出透骨
掌,出招有点拘谨。不过他的冰雪剑法用那独特的招式,还
是使毕留恨没有机会用透骨掌。他经过许多场战斗,经验多
了,办法也多了。
毕留恨已经使出最大的力气,最拿手的本领,最高的武
功,顶多和文江河打个平手。他手中的白玉尺在交击之中被
雪创逼得难以发挥威力,脸上不由出现了焦急之色。
文江河手中的剑突然一收,那密集哟剑网从五六尺宽一
下子变成一道寒光,带着浸人肌骨的冷气,向外激射。双手
握剑,身剑合一,一招“冰天雪地”,朝毕留恨劈去。
毕留恨用白玉尺横挡,向怏得无法形容的寒光迎去,迎
个正着,只觉得双臂冰冷,两脚不稳,像断线风筝般飞去七
八尺远。
他已疲倦,本已凄不住这一剑,但凭借多年的功夫,还
是毫无损伤地站住了。他的小眼睛一睁,闪出恐惧的光来,
一只手拿白玉尺,另一只手推出一掌。
文江河有所防备,把剑一摇,如练如虹,绕着身子舞
动,剑气暴涨,硬将那透骨掌力托住,再也无法射入体内了。
毕留恨一转身,身形腾起,向林内奔去。
就在这时司马冬和梅有刺赶到,去拦哉正在逃跑的毕留
根,毕留恨的武功在他们之上,只几个回合,便将两人击退,
人没影了。
文江河正要去追赶毕留恨,林中走出一个粉衣女子,拦
住了他的去路。
这粉衣女子,艳而不丽,清秀脱俗,杨柳细腰,体形苗
条。
她长着桃形脸蛋,弯月样的黛眉,水汪汪的眼睛,小小
的红唇,云鬓高挽,简直是画中之人,说多美有多美,说多
娇有多娇。看去年纪与文江河差不多,正值青春妙龄,也是
最英的时候。
文江河不是好色之人,可是粉衣女子就站在面前,对他
浅浅一笑,那身上的淡淡香气像夜雾一样袭来,沁人心肺。
他原以为这女子是花联教的,可犀装束不像,气质也不
像,倒像一个小家碧玉。
他忍不住打量起这女子。可深更半夜和一个素不相识的
女人在一起,成何体统?他转身就走。
那粉衣女子娇声说道,“我又不是老虎,也不吃人,何
必要走?小女子有话要对你说。”
文江河更迷惘了,她要对自己说什么呢?他只好停住
脚步,把身子又转回来。
粉衣女子红唇微启,露出雪白的牙齿,盈盈一笑,有三
分羞涩,有三分娇媚,还有四分胆怯。她低着头问遭,“你
是文公予吧?”
文江河答道:“正是在下。”
粉衣女子一只手抓着衣角,轻声说道:“你叫我找得好
苦。”
文江河如堕五里雾中,非常奇怪;这个风华绝代的少
女,找自己千什么呢?初到抚松,并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仇
敌,仇敌在迫杀自己,并不能找自己啊。
在荒无人烟的黄花岭遇到一个少女是件离奇的事,而这
少女不但美得离奇,而且说的话也离奇,文江河说道“你
找我干什么?
粉衣女子柔声说道:“是马兰姐姐让我找你的。疗
文江河的血一下子流快了,不颐一切地问道,“马兰在
哪那里?”
榜衣女子抬起头来,她的目光正和文江河的目光撞在一
起,她又不好意思地把头低下了,只说出几个字:“在松江
河的花船上。”
文江河正要问花船在何处,那粉衣多女忽然不见了。他
不由说了一句;“好漂亮的轻功!”
这时梅有刺和司马冬赶来了,说了毕留恨跑了的情况。
文江河原计划去找黑心寡妇,现在改变了主意,要去松
江河救马兰。
几个人又往松江河码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