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江边的码头。只见码头上有不少船只停泊,
多是小船。哪一艘是那粉衣少女所说的花船呢?
文江河用眼睛仔细地寻找着,他看见一艘很大的船正在
江心行驶,船舱上画着七朵粉色的百合花,这是不是粉衣少
女所说的花船呢?
粉色的百台花,粉衣少女,他一联想,便认定它是要找
的船。
那船开始靠岸,泊在码头的边上,附近没有其它船只。
三个人朝停船的地方走去。
文江河的眼力比常人尖锐,已经看见船是双桅的楼船,
分上下两层,用水曲柳木制做的,坚硬而又结实,漆着黄色
大漆,又光又亮,单从外表看,可知船的主人必定是个非常有
钱的人。一般的商贾和打鱼人,是造不起这样大而精的船的。
船上有几个人在走动,都是穿粉衣服的少女,她们倚着
栏干,朝岸上眺望,好像没有下船的意思。
文江河看了一阵,知道要是马兰囚在船上,那肯定有高
手严加看守,要想教出来,必经一番恶战。
别看那些粉衣女子个个美若天仙,武功却不会太差,不
认真对付是不行的。
他想了想说道:“司马老弟,你和梅姑娘负责救人,等
我上船之后,与他们打起来,把他们的人吸引到身边,你们再
上船,直奔底舱,底舱关押人的可能性较大,且不可恋战,
救出入就走,不要管我,我肯定有办法脱,身。”
司马冬答道:“我听大哥吩咐。”
梅有刺道:“我们不认识要救的人啊。”
文江河说道:“要救的人是和你年龄差不多,长得非常漂
克的女孩子,她的名字叫马兰,人称紫衣仙子,最大的特征
是穿一身紫色衣服。”
梅有刺一昕是漂亮的女孩子,非常不得劲地瞪了文江河
一眼,那目光中含有几分幽怨,可嘴里在说。“我知道了。”
文江河说道:“你们二位先将身子隐起来,不能让船上
人看见,免得他化有提防。”
正好岸上有几艘破船,底朝天地放着,两个人弯腰奔过
去,将身子藏在船后。他们能看见船上的情况,而船上的人
看不见他们。
文江河一个人大摇大摆地朝花船走过去,他站在岸上,
大声说道:“请禀报你们的船主,说文江河求见。”
粉衣女子只是朝他嘻嘻地笑,并没有说话。
船身高岸有五六丈远,文江河连腰都不扭,一个“平地
庳飞”,身子象鹰一样落了上去。
这本是瞬间的事,那几个粉衣女子并没有阻拦的表示,
而是纷纷走进舱内躲避。
文汪河武功高超,虽初入江河,却对自己的钓力非常自
信。孤身一人上船,明知船上有高手,也不畏惧。他用眼睛
机警地扫了一番,想熟悉一下情况,这样万一动了手,他也
好进遇方便。
他特别注意那几扇窗户,防止有暗器袭出。在他的概念
里,凡是女子、残者、小孩,别看外面弱小或者长得古怪,但
是敢在江湖上行走,不是身怀绝技,便是会用厉害的睹器稻
其它可以致人死地的手段,比如放毒,所以决不可小看。
看了一会,并没有人迎出来,也没有人袭击,船上始终
保持着平静,这倒使他不安起来,这安静之中似乎潜伏藉高
深烫濒的阴谋。
那舱门画满了粉色纳百合花,把手是用粉玉精雕的百合
花,异常精美,栩栩如生,晶莹透剔,用手一摸,细腻而又
光辩,是用上等纯玉制成的。
粉王在玉石中极为少见,比黄金还贵m,朋来做门把
手,实在是太奢侈了。
文江河的手一摸那粉玉把手,门就轻轻地开了,不是他
推开的,而是自动打开的。他身子不由后退一步,害怕有人
袭来,可是怔了半天,还是空无一人。
门开了,舱内的景色便全都显露出来。
这是一间很明亮的客室,四壁全用粉玉镶嵌,异常鲜
兜,给人一种很热烈的感觉。
更令文江河惊奇的是家具也都是粉玉制成的,粉玉的椅
子,粉玉的桌子,粉玉的茶具,粉玉的花瓶,瓶里插着几株
攫开的百台花,散发着浓郁的芳香,使人感到陶醉。
玉壁像镜子一样,将室内的所有东西全映进去,将不大
的船舱显得很大。
这些东西用十万两黄金也换不来,没想到在抚松这小地
方竟有如此有钱的人。
文江河没有见到人。那几个粉衣女子明明进到这里,却
不见了,很是奇怪,他决定进屋看看是否有什么暗道机关。
他蕾足真气,纵是用毒液浸成的魔窟,也不管了,一步
就迈了进去。他只觉得舱内很暖,象生了火,实际上根本没
有生火的地方。大概粉色是暖色,舱内丝风不透,才保持暖
气不流失。
文江河还发现舱顶的四角上贴着画得很精美的百合花,
宫灯从花蕊位置垂挂下来,灯里装的不是蜡烛,而是鸡蛋大
小的夜明珠,闪闪发光。
应该说,文江河是官宦之家出身,可是他们家早就败落
了,他并没有在富贵之中生活过,置身在这里,就像进了皇
宫,他觉得太富丽堂皇,如同传说的仙境一般。
从这粉色,从这百合花可以断定,船舱的主人是个女人。
没有人出来,文江河知道并非是什么好事,于是他拔出
雪剑,大声说道:“如果人再不出来,我就用剑将舱里的一
切都毁了。”
他必须把人引过来,好让司马冬和梅有刺救人时少些阻
力。
话音刚落,里面便传出了娇嫩的声音:“盘哟,从哪儿
来的男人到小女子的闺房里来了,没招你,没惹你,要就动
手砸东西。”
那严密无缝的粉玉壁突然象门一样开了,一个身穿粉红
色衣服的女人正将身子转过来,与文江河打个照面,朝他浅
浅一笑,那明亮的眼睛里竟含情脉脉,充满r柔情,人不但
美艳照人,而且又娇又媚。
文江河一眼便认出是昨夜送信的耶个女子,他虽知这个
女人引自己来决非善意,可还是脸色通红,有点不好意思地
说道:“小姐,舱里没人,我才进来,不知小姐在里面。”
那女子娇靥上依旧带笑,姿态优美地朝前走了一步,用
手揪一下衣襟,轻声说道:“没有人,你更不该进来,要是
把你当成三只手,跳到江里也洗刁嘴。”
文江河脸更红了,面对这指责,无言可对。
那女子并没有半点不高兴的样子,又盈盈一笑,说道: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际跳江的,既然请你来,你就是客
人,要好好招待客人,你才会觉得这里很有人情味。”
文江河已经从慌乱中定下神来,他觉得这女子有马兰的
美艳,有梅有刺的大方,多的是过分娇娆,有点摄人魂魄的
妖气。
他问道;“小姐,能否将尊姓大名告知在下,好便于称
呼。”
那女子说道:“小女子名叫花无艳,说一遍你就能记
住。”
文江河说道:“果然好记。”
花无艳脖上系着条粉丝巾,垂在胸前一段,他用手拉一
拉丝巾,抿嘴笑道:“因为我姓花,又喜欢在水上生活,许
多人称我为水中花。”
文江河说道:“花小姐,你说的花船就是这条船吧?,
花无艳道:“正是小女子过条船。”
文江河说道:“那马兰果真,体这条船上?”
花无艳说道:“我还能跑那么远路找你说谎吗?”
文江河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快,不由微微一笑道:
“那马兰是尔劫掳来的?”
花无艳眼若流波,笑出声来,娇声说道:“小女子可没
有那等手段。”
文江河说道:“那人怎会在你的船上?”
花无艳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过来,伸出那像粉玉般细腻的
纤纤玉手,拢一下鬓发,娇声道:“你如此俊美潇洒,应该
聪明透顶,一猜便知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还用我说吗?”
文江河简直被这女人的不软不硬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好
半天才说道,“我怎么能知是谁把马兰弄到你的船上?但有
一点我清楚,肯定是把她当作人质。”
花无艳噗哧一笑,说道:“公子又怎会不知道,人家不
是给你留下字条,上面说得很清楚吗?”
文江河想起在石屋里见到的字条,不由说道:“是天鹅
玉女。”
花无艳像孩了似的拍一下手,说道:“你总算说对了!
亏得你看过那字条,否则我就被你当成杀手,有一百张嘴也
说不清了。”
她那双荡着柔情的大眼睛是那样媚人,那婀娜多姿的姿
态是那样优美,那娇盈欲滴的小嘴那么笑意正酣,不能不让
文江河有点迷乱。他说道:“在下言语有失,请多加原谅。”
花无艳又向前一步,已经出了那个屋子,粉玉壁门自动
关上。她轻声说道,“公子何必说原谅,我可不是那种得理
不让人的主儿。我问问不该问的话,那马兰是你心上的人
吧?”
文江河不觉怔住了。如何回答?他和马兰关系是很密
切,可是并没有婚姻方面晌承诺,既是心上人,尚有点为时
过早。自己喜欢马兰,那倒是真的。
花无艳娇笑道:“不是心上人,至少是相好吧?”
文江河只好点点头儿。
花无艳突然问道;“我和那马兰比,谁长得美?”
文江河说道:“都很美。”
花无艳又问道:“我和体现在身旁那小丫头比呢?”
文江河还是说:“都很美。”
花无艳笑出声来,说道:“你也许会骂我不知羞耻,但
我还是要说,男人都喜欢美人,你也不例外。我要与你好,
你也不会嫌弃吧?”
文江河喜欢她的美艳,可看不上那妖气,眉头一皱,说
道:“小姐,你应该有点自尊,我可不是拈花惹草之人。在
下来找马兰,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吧。”
花无艳并没有生气的表示,还是满脸带笑地娇声说道:
“小女子愿用这条船和马兰换你的《舆地图》,你不会认为
我是占便宜吧?”
文江河说道:“我要是不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