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冬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脑子里总是在转悠着机关
的事,做了一个很简短的梦,梦的内容就是找列了打开石屋
的机关,他只用手拍了三下,机关就启动,将棚顶移开,露
出蓝天白云。
他还梦见了梅有刺在荒凉的沙滩上寻找自己,一遍又
一遍地大喊着:“司马哥哥,司马哥哥!他张开双臂迎上
去,将姑娘拉住,不是抱在怀里,而是举到高空。
可惜的是睁开眼睛之后,什么都没有了,还是那地狱般
的石屋和光秃秃的石壁。
司马冬睡不着觉,望着石壁出神。
其实石壁上什么都没有,他已经不知看过多少次了。
这石屋好像是在一块大石头上凿的,否则为什么没有一
点缝隙?再高明的工匠,也不能把堆积的石头砌得如同铁
板一般。
石屋要是一块石头凿的,那可是巨大的工程,没有几年
的工夫是办不到的,一般来说,除非是极特殊的需要,否则
不会付出那么犬代价的。
按理说这石屋是封闭的,像塞紧了盖的瓶子,应该没有
多少空气,人在这里即使不被饿死,用不多大工夫也得窒息
身亡。可是这里的空气很充足,并且不混浊,好像有热气的
地方。
如果石屋真是一块石头凿成的,决不会有空气透进来,
除非留有很大的透气孔通到地面,可这里并没有空气孔。这
就说明了石屋还是石头砌的,肯定有通风换气的地方。那个
地方也许是薄弱环节,也许有打破的可能。
他心里有事,干脆不闭目养神了,轻轻地站起来,又仔
细地寻找起通风的地方。
文江河有入定的动夫,他曾面壁练功十年,经常坐个三
天五天一动不动。要是与庙里的和尚比赛,决不会失败。同
时他还练就了极其敏锐的听力,十丈以虎可闻蚊子的叫声,
可辨出蛇在哪个方向藏身。
司马冬的举动当然被他发现了,他问道:“你又有什么
新发现?”
司马冬说道;“我想这儿空气很新鲜,也很充足,肯定
有通风换气的地方。”
文江河说道;“不错,否则人能憋死。”
司马冬说道:“留有通风换气的地方,在建造的时候就
考虑了有人长期居住的问题,有人住就得吃饭,这里无法做
饭,只能从外面送。要是送一次饭,打开一次顶棚,岂不是
太麻烦了吗?而且也费时,耶就是说还有一个比较方便的通
道。”
文江河说道:“讲下去。”
司马冬道:“这个花联教是个新的组织,可是从我们看
到的这些机关埋伏和草屋内华丽的摆设,便可说明花联教已
存在很多年了。说不定花联教是江湖上哪个帮派的化名,用
这个名称掩人耳目,目的是把你的《舆地图》弄到手,让官
府和武林中人都认为是她们干的,而真正的幕后人不显山不
露水地把图拿走,谁也找不到踪影。”
文江河说道。“这个幕后者能是什么人?”
司马冬说道:“出卜万两黄金雇佣杀手来夺图,这人必
然富可敌国,而且还得有权势,很多人听命于他。”
文江河和司马冬的年龄差不了几天,可他很少与武林中
人接触,知道的事太少,听司马冬这样一说,很受启发,说
道;“我觉得花联教这些宫主一个比一个关,一个比一个富,
一个比一个厉告,她们手下的人也不逊色,好像大有来历。
小小的抚松城万把千口人,怎能找出如此姿色出众,又会武
功的女人就连整个长白山区也办不到。”
司马冬道:“我觉得这率有很大的背景和阴谋,决非一
般武林门派所为。”
文江河说道:“照你的分析,这是蓄谋已久的行动,早
就策划好了,只是没有得逞。我的父母,我的恩师,都是这
个行动的受害者,现在轮到我头上了。”
司马冬沉吟片刻说道:“我想是的,要想得到《舆地
图》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而且又极有野心的人,这个人不除
掉,天下不会太平。”
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因石屋的石雕不吸音,所以声
音显得很大很响。
马兰依旧打坐,一句话也没插嘴,大概是真累了,连话
也不愿说了。她把头埋得很低,谁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
情。
司马冬总觉得应该有通风的地方,不甘心这样被困住,
便再次寻找起来。这回不是摸,而是用掌拍,拍一下听一会
儿动静,从声音上辫别是否有异常。
文江河也跟着拍起来,边拍边侧耳细听,不放过一点怀
疑的地方。
司马冬每拍一掌都记着数,非常认真。当拍到一百八十九掌
时,动静有了变化,有很轻微的空音,而别的地方全是实
音,
他为了证实自己的感觉不是虚幻的:在那个地方连续拍
了好几下,在拍第十下时,竞有哗啦啦的声响,好像有什么
东西在滚动。
他惊喜地叫出声来,说道:“大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文江河回过头来,只见那石壁完好无缺,可确实发出了
滚动的声音,急忙奔这来,说道:“也许机关就在这儿。”
司马冬道:“但愿如此。”
他又在那令位置拍了几下,滚动的声音没有了,还是那
轻微的空响。
文江河去拍几下,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他说道:“看来
不是机关。”
司马冬生性好强,又用手去拍,但不是一般的拍,而是
提起真气,进功性地推出一掌。
那滚动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
文江河说道,“行了,节省点力气吧,难熬的日子还在
后头呢。”
可马冬一时性起,竞奠出了十成力气,象与敌人过招似
的,连续推出十掌,掌风呼呼,势如排山,若是普通石头,
早就粉碎了。
在第十下对,发出;。的一声巨响,这巨响使石屋发生了
震撼,隐跑传出隆隆的滚动声,声音越来越大,震耳欲聋。
正打坐的马兰吃了一斑,身子跃起,扑向正在观察动静
的文江河。她顾不得司马冬在场,娇躯倚在文江河怀中,恐
惧地说道:“这声音太吓人了。”
文江河本想把她推开,可是伯伤了她的自尊,只好让她
偎着自己。那热乎乎,软绵绵的胸脯似乎在颤动着,隔着衣
服彼此都感觉到了对方的心跳。
奇迹出现了,那堵石壁向左滑动,出现了比门还宽的一
个通道,通道两旁隔不远就有一颗夜明珠,发出灿烂的亮
光,通道内一片光明。
司马冬惊奇地大叫起来:“我们”叮以出去了。”
文江河推开马兰,说道:“咱们走。”
马兰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通道很宽,可容有三个
人同时走过,而且延伸很长,这又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司马冬仔细观察了一下移动的石壁,发现它与另一培石
壁的接缝处是用一种与石壁完全一样的泥胶密封的,里面是
实的,外面是虚的,那泥胶上扎了许多象针一般细的小眼,
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能发现,艨胧之中,再好的眼睛也看不
清,空气洗是从那小孔中透进来的。很明显这石墙是靠震动
开启的,牙关经过强力震撼之后才会开启,所以在里面找不
到开关。
通道里空无一人,死一般寂静。
他们走过去,发现通道两旁各有一个门,
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门与石墙相接得很严实,但没用泥胶封,
缝隙。因为太光滑,所以用手打不开。
门是关着的,
所以可以看出
文江河童心未泯,好奇心很强,他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
么,所以想用剑撬,可一摸腰间,剑没有了,他想起来剑插
在石屋的地中央当灯使了,急忙返身去取。还是马兰动作
快,她已进去把剑取了出来,交给文翻。
文江河将薄如蝉翼的剑尖插进缝隙之中,用力的一别,
那石头门开了。
这里竟是一间非常华丽的卧房,如同皇宫一般,布置极
其奢侈。
门的正面是石头的,背面却是青玉的。雕刻着龙凤,那
龙风呈祥的图案本是帝王家专用的,在这里却出现了。而且
雕工非常精细,真是龙飞风舞,如同活的一般。
墙壁的上端挂了许多夜明殊,每个都有鸡蛋大小,把屋
子照得雪亮。
夜明珠的下方镶满了铜镜,打磨得非常光亮,将屋里的
一切都反映进去,好像不是一个房间,而是几个、几十个,
叫人眼花缭乱。
房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龙床,金光闪闪,用黄金
钩子挂着黄色缎帐,帐上镶满了明珠,红色锦被,锦被上也
有龙凤图案。一对精美的鸳鸯枕头,摆在锦被的上方。
龙床右侧是个象牙雕刻的梳妆台,摆了许多化妆品,发
出诱人的劳香味儿。
地上铺着大红地毯,地毯的中间是凤凰,四边是金龙,
做工非常精致,肯定不是出自民间,好像是宫廷的用品。
龙床的左铡是个高大的雕花紫檀木橱柜,柜门关着,马
兰伸手打开,里面装的全是奇珍异宝,珍珠、宝石、玛瑙、
珊瑚、玉器、翡翠、名人字画,灿烂夺目,都是罕见之物。
柜里还有许许多多女人用的首饰,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正上方的一格里摆着两个用黄金编织的皇冠和风冠。
司马冬惊讶极了,说道:“这多像皇寓啊l”
文江河感叹道:“就是皇宫,只有皇帝和娘娘可用这些
东西。”
马兰说道:“可惜这儿连个人影都没有。”
司马冬说道:“我们不是人吗?”
马兰说道:“我说的是主人。”
司马冬说道:“你就当这里的主人吧,闲着不用就白瞎
了”
马兰看了文江河一眼,粉脸倏地一红,似乎不胜娇
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