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元旦,罗敏杰和张延军结婚了。在这个时候,罗敏杰还不到结婚年龄,只二十周岁,张延军托了些关系,找到他在乡里一直当副乡长的一个表叔,给罗敏杰改了年龄,把她的出生日期给提前了一年。
  张延军的确按他说的,承担了全部的一切的家务,他把罗敏杰当成至宝。他对她知寒知暖。在罗敏杰面前,他甚至都不敢用高声说话。罗敏杰也知足了。她想,有这样一个真心呵护自己的喜爱自己的男人,而且还有一个经济条件不错的家庭。此时,她觉得,她一生只能过这样的生活,相夫教子,跟平常人一样的生活。
  1984年农历正月初十,2月12日,她的女儿第一个来到了世上。1988年农历六月十三,她就是7月26日,她的儿子又出来了,到了世上。她在这几年里面,一切是过得是那么平静。现在,结婚六年了,虽然罗敏杰有时候会把不顺心朝张延军使点小脾气,但张延军从没有和真地她吵过,张延军很勤劳,除了杀猪卖肉之外,他还做粮食生意。他真的很有商业的头脑,他在到1989年元旦,当时他们已经都盖起了一个六间的大砖瓦房,其中的有正房和两间小侧房,还有一个不小的大院子,家里面,当时还存了有两万多元的钱。
  儿子从一周岁开始,一直就跟着张延军的父母,张延军的父母,那时候还不到五十岁的人,身体长得结实得很。
  1989年,农历十月十九,也就是11月16日张延军又到外地,准备去贩粮食去了,罗敏杰带着女儿,一直在看家。
  这时候,一辆摩托车直接开进了罗敏杰家的院子。原来荆州地区富庶之地,处江汉平原,所以农村人家里面,有摩托车的情况在当时已经不是什么值得稀罕的事情了。只见,摩托车上面,正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等他们一下子摘下头盔,罗敏杰认出来,原来是陈红和宋涛。
  “我说,你们俩胆子,现在可是不小啊?这大白天,你们俩人敢如此样的明目张胆,就这个样子地在一块。”对于陈红和宋涛,他们这两年的事罗敏杰知道的不少。原来,陈红的丈夫叫魏民,他是一个一直被陈红称为软弱的男人,是“三脚踢都不出一个屁”的软蛋男人,他也是真的管不了他自己的这个妻子,宋涛的那个老婆呢,她也是一个很老实巴脚的普通的农家女子。所以,陈红和宋涛就这样好上了。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过要离婚,用他们自己的话讲,这样的话,更刺激一些,他们一直有他们自己的理论:妻不如妾,那这个妾不如妓,而妓呢,不如偷。
  “你知道吗?王政回来了!”一来陈红告诉罗敏杰。
  从1981年暑假开始,王政已经整整八年半的时间了,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十里堡了。对于他的消息,罗敏杰只是听到有几个同学曾经说起过。听说,1984年他毕业了。他,一毕业之后,就是一个副连级干部。这几年,两年就上一个台阶,他现在是他们成都军区里的某部的一个营长。
  “今天,咱们几个同学,就在宋涛家里面,准备给王政接风呢。你看,我们特意来接你的!”陈红一阵风风火火地说着,“你把女儿,现在就送到婆家去,马上和我们一块走!咱们聚一聚。”
  八年多来罗敏杰做梦都想,能再次见到王政,几乎每天,在她的脑海里那张坚毅的脸,长得又白净的脸,总要显现几多次。夜里,她一直把趴在自己身体上的张延军当成王政。现在,他终于又回来了。但是,可她们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八年多的相思之情能吐露吗?现在,他们彼此都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这真的还能继续吐露得出来吗?可是,我一定要去,我要见到他。她想,他一定在此时更英武了。
  罗敏杰坐上了她同学宋涛、陈红的那辆摩托车,就这样一行三人,很快地离开了这个大街村,他们直奔宋涛的那个家。
  宋涛的妻子,现在并不在家。还有,王政也还没有来,没有到。陈红和罗敏杰忙着一起做饭、做菜的,很热闹。
  “还有谁来?”罗敏杰问。
  “哦,没有谁了。你看,今天就只有我们四个人,我们俩人和你们俩人。”陈红的话里面,言中有意,罗敏杰的脸红了。
  后来,王政终于还是来了。只见,他身上穿着英俊的军装,那是一个少校军衔。他的确,长得更英武了。此时,他看到迎接他的,走出来的他的三位同学,表现得当然异常地高兴,他先和宋涛用力地拥抱了一下,接着又和陈红、罗敏杰握了握手,罗敏杰觉得出来,此时王政在和她进行握手时,他的手在颤抖。“你,你现在还好吗?”王政问她。
  罗敏杰的手,其实也在颤抖,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她觉得一时间自己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但是,她强忍着,她不想让眼泪这样流出来。可是,眼泪总是那么不争气地顺着她的眼角不住地向下流淌着。罗敏杰只是向他点着头。
  “怎么,今天就你们三位吗?张延军呢?”王政问。
  “他外出了,现在做生意去了。”罗敏杰顿了顿说。这句话提醒了他,是啊,自己现在已经是张延军的妻子,她不能再对他有什么更为非份之想了。王政的问话,果真是提醒了罗敏杰。
  他们四位老同学,这次相聚在一起,有很丰盛的一餐晚宴,宋涛和王政两个人,都喝了很多的酒,开始时罗敏杰只是那样很象征性地小心地喝几口,但是,慢慢地慢慢地,她想喝,想喝醉。
  宋涛和陈红两个人,后来相继走出了屋,现在屋里面,只剩下王政和罗敏杰两个人。
  “这些年里面,你过得怎么样?张延军对你,还算好吗?”
  王政此时显然已经有些醉意
  “他对我呀,真的还不错,可是我——”罗敏杰觉得自己又要把眼泪流出来了。此时,她只端起酒杯,然后一饮而尽,“你现在呢?”罗敏杰反问王政来。
  “我现在的事业,应该说的确很顺利的。不过,但是,我家庭生活却很平淡。”此时,王政也端起一杯酒,举起杯,一饮而尽。
  陈红的呻呤声忽然从隔壁屋里面很清楚地传来了。宋涛小声地问:“你在酒里面,到底放了多少药?你看,他们到现在咋还没有什么动静啊?”
  “你先别管他们了,你快给我吧——”陈红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样子来。
  王政和罗敏杰感到,他们自已的身上,此时开始在燥热。这八年多以来了,他们又能够有机会相聚了,四目再次相对,猛然地,他们一下子抱在了一起。此时,两双唇都在寻找着,紧贴对方的唇。谁想到,此时,他们又在一起了。四片唇又一次焊热在一起,一边狂吻着,一边走向宋涛的床边,在他们的脑海里,此时此刻,只有对方。在他们的眼里,现在世界都消失了,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已经开始疯狂地做了。他们解开了对方的衣服,开始彼此间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呼叫着对方的名字。
  “敏英——”
  “政政——”
  一里弄入角色,身体的交流就开始了。这比任何事情进展得都顺利。他们能尽快地把自己的感情泻进彼此的身体一。此时的他们,心里面早就没有了什么羞涩,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家庭,没有了什么天,没有了什么地,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他们,猛烈的撞击彼此的身心,激情的相互迎合着,他们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早就已经大大地超过了隔壁的声音。
  “听,他们已经欢上了”宋涛一下子被王政和罗敏杰的声音给振撼了。“我们这么做,是积德呢还是缺德呢?”
  “别管那些,你快点好不好?”陈红一只沉在自已的那团火望里。
  等到暴风骤雨这样一场接着连着一场过去之后。第二天,天已经亮时,王政和罗敏杰才清醒过来。
  “我终于最后还是得到你了,但是,我们也同时犯错误了!”王政此时很矛盾,有几多次,他和妻子这样在一起时候,他也曾有过,把眼前的她就是罗敏杰的幻觉。可是,他时常会这样责备自已,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他却没有办法,他无法改变那种奇妙的幻觉。
  当宋涛和陈红两个人一起进了屋的时候,王政和罗敏杰恨不得,马上就找个地缝,然后钻进去躲起来。
  “这有什么呀?”只听陈红毫不在意地说,“你们俩,本来就是一对,是天生的一对,是地造的一双啊,只不过是命运,一直让你们俩个人无法相亲相爱的。我一直为你们俩人抱不平呢,我又知道,如果不使点什么歪门斜道的方法,没法让你们这样坦然地在一起。要怪的话,你们就怪我吧,我在昨天的那个酒里面,下了一些春药。”
  1990年春天,罗敏杰跟着张延军来到广州。湖北荆州这几年,有不少人到广州大都发了财,他们到深圳闯天下,张延军心热了,也想试试。他们现在,在手里已经有了几万元的小小的积蓄,以这个来此为成本的话,在广州或者在深圳,这是一个满地是黄金宝贝的地方,他们一定能够快速地捞金。罗敏杰也不甘心就这样,一直把大好的青年年华,就这样白白地扔掉了。于是,他们把女儿和儿子,一起留给张延军的父母,他们二人来到了广州。
  一真地到了广州,罗敏杰才发现,到这里来闯天下的湖北荆州的人,做的事情大都不是是一些非常太光彩的工作或职业,他们以开酒吧、开发廊为主,便是这些个酒吧和发廊什么的,或多或少又都会带着一些色情服务。对于这类捞金的行为,罗敏杰并没有从心里上面有多大的反感。原来湘鄂区域,那里自古就是一个非常出美女的地方,当然而自古这里又是一个另类服务的著名的区域。人们常说,天上有个九头鸟,地下有个湖北佬,原来在湘鄂区域里面,大多数人,他们都有一种心态,或者观念,笑贫不笑娼,这是他闪的观念。罗敏杰自已,当然是不会去做的。毕竟那些是“伤风败俗”的不好的事情,但是,别人要怎么去做的话,她也管不了,当然她也不想管。要知道不到广州深圳的话,你就不知道原来自已钱少,这不到了广州的罗敏杰张延军才知道,原来自己手中的这几万元钱,原来是那么可怜的一点,做大买卖他们是做不成的,所以他们也只能开一个小发廊。
  罗敏杰开起了发廊。她坚决不去做“发廊服务”,自已是绝不可能去做的。不过,幸好和他们一起同来的有几个张延军同村的漂亮的小姑娘,最大的一个有二十岁,最小的一个十七岁,她们没有资金,所以只有在罗敏杰的店里打工,当然也做些服务。
  罗敏杰的“荆州发廊”正式地开业了。没想到的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客人,他身穿一身看起来很高档的西装,还扎着一条鲜红的领带,看样子三十多岁,一副很气派的样。
  “荆州发廊?唉呀好,我可遇到一个由家乡人开的这样的发廊了!”其实,这些荆州人,他们在广州来开的发廊的实际并不少,只不过,都没有取名“荆州发廊”而矣,只是罗敏杰是第一家这样叫的。
  当罗敏杰和这个第一个客人,他们四目相遇时候,两个人都一起呆住了。
  “敏英——”
  “哥哥——”
  罗敏杰的心,又一次感觉到一种被撕裂得一般疼痛。原来,十年来,她一直盼望想见到,但是又一直从心里不愿意见到那个的人,此时终于出现了。这个人,她的一生都可以说,是被这个毁坏掉了,是这个人一手改变了她的命运,如果十年前,当时哥哥不是冲动,一直带着那个叫秀芳的小姑娘一起去私奔的话,父亲就不会因此而自杀,她那,当然就会考入一所大学,那样的话,她的生活,一定就会是别样的另一番天地了。可是,毕竟他们十指连心,他们血脉相连啊,十年了,一直没有音讯,她很担心他,甚至想到也许哥哥现在完全有可能,他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你咋得会呆在这里呢?爹妈,他们都好吗?”这个刘波涛急着问。
  “你咋还能够有脸问呢啊?”罗敏杰狠狠地用力地捶着刘波涛,“都是你和秀芳,你们出走后,咱爹一时间就想不开了,他就自杀了。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还有一个月就马上高考了,结果,我后来没能考上大学。我这,全是被你害得啊!”原来十年的委曲,这十年的思念,罗敏杰放声大哭起来,“你咋就那么狠心,一走再也没有个信,也不往家里面去捎个信啊?你啊,你可是种刘家的长子啊,你是长子长孙啊——”
  “啊?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爸爸啊。”刘波涛也跟着她一起放声大哭,他们俩一起哭起来,“当时,我只是一心想着先离开家一段时间,能混出一个人样,之后再回去的,到时候,咱爹就不生气了。可是,这几年同,我光想着要挣钱了,我挣了一万还想着五万,挣了一个五万,还想十万,我总觉得如果多挣钱的话,好养咱爹妈,我咋,我咋还造了一个这么大的一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