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敏杰来到了山东是来寻梦的。结果,“新田网络营销”时候,她在里面的的网下的人,现在,大多数人都是来自在山东省的那个河州市。当时,罗敏杰的下属走投无路,以湖北女性为主,大家因为在“网络”里面,赔了钱,上了当受了骗。于是,她们跟着苏玉美一起来到了这个河州市,做起了不光彩的服务小姐这个行当来。这次罗敏杰到山东省,是想来看看她的姐妹们,这有很大部分别的原因,她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她是想看看冷利铭的。她已经从苏玉美那里得知,冷利铭退出网络,这以后,他没有回到原来的单位上班,而是在这边开起了一家中型的酒店。他,本来是一个知识分子,他知道这个酒店该怎么开吗?她想,我去那边帮帮他吧。但是,他能让我,来帮忙吗?那个知识分子,一身的都是上有一股酸气,罗敏杰是知道的。对,不如先去河州市看看,然后让苏玉美打电话,再告诉他我现在到了山东,那时候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再说。
  退出“网络”,到现在已整整有十五个月了的时间了。这个十五个月以来,冷利铭一直都渲染在苦恼中。现在,他身上已经背上了巨额债务,有三十万的债务。现在,如果他去上班的话,凭工资,他不知到会到哪年哪月,才能够把这个债务还清。而且,从2001年的那个暑假过去以后,区教育局那边就停发了他的所有工资,每月只给一小部分生活费,他有三百元的这个基本生活费。对此,冷利铭是理解的,这样处理已经是很照顾他了。
  和妻子穆兰花的关系,现在已经越来越紧张了。冷利铭是背着穆兰花借三十万元钱分发给网下,他这么干,是因为他对这个家,本来没有多少眷恋,这是一个没有多少温暖的家,但是,他一直为了孩子,他还得要想方设法地来维护好它。幸好,欧阳菲菲和刘也香对他一直还不错,他在外面奔波累了的时候,冷利铭只好到她们俩个人那里,去短暂的追求避风港。现在,可她们两个人变得越来越旺的那股欲火,一进让冷利铭觉得,他快有些难以招架不住。冷利铭知道,他现在的这个自己在欧阳菲菲和刘也香心慕中,他的地位早就已经大加折扣了。他想,如果不尽快再出去找一条可以“求生之路”,那么什么未来,对他来说都不存在了。什么前程,这些都将是成为最后一片空白。
  走进低谷后的冷利铭真的是万行行行试,去胶东城区,他贩过一些手工绣花的鞋垫,他还去河州市,曾经做过一些手工粗布方面的生意,也曾把海兴市的海产品运往当地省城济南去,但是,每次他都只能赚一些个很少的辛苦钱,挣个有个千八百元,这样算就很不错了。
  他总是这样的生活,怎么能行呢?对,自己开家饭店不行吗?他想起来,前几年他在达镇时,那里的饭店生意的确十分红火。他想首先,把服务质量提高,把饭菜的这个档次放在一个中等水平上面,仅此这样一条,就能够招揽顾客。还有,他另外想到,自己原来的那些同学,还有朋友,他们上哪里都是消费,都是一样的消费,如果他们到我这里来的话,他还可以给他们优惠,开业时,他要把他们一个一个都请来,等到生意应该红火的时候,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尽快还清他所有的债务。说干就干。
  没有资金,冷利铭又借来七万元钱,是从他同学那里借来的。他开饭店,如果仅靠他自己一个人,当然也是不行的。冷利铭找来当初的赵玉平,请他来帮忙,赵玉平本来自从跟着冷利铭退出“网络”之后,开始养起了猪来,可是,天不兴他啊,还不到十个月的时间,一场猪瘟来了,让赵玉平一下子血本无归。现在这阶段,他一直在给别人打工,他这只是在靠卖苦力来混生活而矣。
  冷利铭通过一些朋友关系在海兴市海兴区开发区里面,承租一个正在外转的饭店。为了让人记住店名,也为了给所有的顾客一种听起来亲切感冷利铭给饭店取了个名字,咱家的大酒店。这一个名字,很土的,但却是听起来能给人很亲切的感觉的名字:
  善良的冷利铭终于知道,自己用人不善,最后是一个什么不可预料的结果了。他信任赵玉平,是那么得信任他,几乎什么事,都和他一起商量,加上平时赵玉平的家,他就住在海兴区开发区的一个附近。赵玉平出面,店里买什么东西,只要赵玉平说大都是由他说出一个的数目来处理的,冷利铭几乎没有对他什么异议。可是,当月底盘点,冷利铭发现,开业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出现了很大一笔亏空,是一万八千元的大亏空啊。开业初期,饭店里面有亏空,这原本是正常的,但像冷利铭的“咱家的大酒店”这样一个只有六个雅间的中型饭店,每天里面进货出货的,都是有帐可查,所以一个月里面,出现这样一万八千元的一笔大亏空,这就不太正常,冷利铭叫来赵玉平,这个月怎么出现这么大的亏空呢?”他还在心平气和地问他,今天他又有些酒气了。自从赵玉平,他开始做了这家“咱家的大酒店”饭店里的二老板,每天都在喝酒,几乎每次他都是喝个酩酊大醉的。
  “帐是你管的。我怎么知道?”赵玉平心理比谁都明白,所以他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每次购物可都是由你来经手的啊!”冷利铭没有把心里不高兴表现在脸上,仍然和气地说。
  “你还得让我赔不成?那怎么办?”
  “饭店是咱俩的,这个不是赔与不赔的事情。你看,咱不能做一直做亏本买卖吧,更不能这样厚此薄彼!”冷利铭话里有话。
  “好,反正资金是你投的!我退出”赵玉平索性一不作二不休,他知道,此时纸里已经无法继续包住火了,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玉平,我没想到。你我二人,这么些年以来,我们兄弟,——”冷利铭没说下去。
  赵玉平露出一丝的阴笑在他的脸上“那你看,我这一个月,你该怎么给我算帐?”
  这阶段冷利铭对赵玉平很不满意,“如果你要算帐,那你该背的,就是九千元债务!”因为不少朋友,早就反映,他和他们饭店里一个女服务员,他们之间不清不白的。甚至,有人还看到这个赵玉平,竟然一下子还给了他的这位服务员差不多一千元钱。赵玉平一贫如洗的,他哪里来那么多钱啊,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门也没有!你你想让我来背债。”赵玉平借酒劲开始发疯,“我不来了!从明天开始我不来了。”说着,他一甩手走了。
  冷利铭忍了,没了张屠户,照样吃猪肉,也好,省得以后麻烦。他不再这里的话,什么事情都好处理一些。
  2001年农历十月初十,11月24日,冷利铭接到了苏玉美从河州市给他打来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苏玉美告诉冷利铭,罗敏杰来到了河州。
  自从那次在“网络”里面,他见到了罗敏杰之后,冷利铭对她再也没有忘过。罗敏杰比李丽萍长得更像项荣英。临离开“网络”时候,他曾给罗敏杰打过手机,还告诉她,现在自己将要率领所有他网下的人离开“网络”,冷利铭本想请罗敏杰一同随他离开,但是,他忍住了,他想毕竟和这一位长得更像项荣英的女子,他们只有这样一面之交而矣。回到家乡后冷利铭又把自己新换好的手机号,也告诉了罗敏杰。冷利铭多么希望罗敏杰能很多次和他联系,他最希望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一直希望能够和罗敏杰在一起,就算是工作也好。
  “你们俩一起到我这里来吧,来玩吧。”为什么如此说,冷利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你看,现在我一个人,还要管酒店,所以脱不开身的,没法子去你们那里看你们啊。”
  罗敏杰对冷利铭的回音,听起来是很不满意的。罗敏杰设想过多少次:冷利铭一定会马上抵车赶到,他们互诉一年多来的相思之苦,当冷利铭听说她来到这里,山东河州,原本距海兴市只不过仅仅只有一百公里而矣,这样的地方,然后冷利铭邀请她,让她去帮他,让她去管理饭店。可是,他今天听到这个冷利铭竟是对她如此这样不冷不热。
  “冷老师,我是准备后天就回去!只是过来看看而矣的”罗敏杰有些赌气,一下子猛地拿过苏玉美的电话说。
  “刘姐,一会我打给你。你先告诉我,让我记下你的手机号。”冷利铭觉得,心里有很多话要和罗敏杰说,这些话呢,他又不想把这些话让别人听到。
  “那你什么时候打给我?”
  “我有话单独讲给你听。你借一步,好吧”冷利铭此时,已经下决心把罗敏杰叫到他自己身边来。因为就在昨天的晚上,他还做了一个梦呢,梦到他和罗敏杰融为一体。
  冷利铭拨通了罗敏杰的电话:“现在,你就你是一个人吗?”冷利铭当得到证实以后,放开了胆子,“如果说得过头,你能不生气。我说几句自己的心里话,好吗?”
  “你说什么话都好,我都不会因此而生气了。”罗敏杰的话,此时是发自内心的。一年出现两次这个梦境中,给她无比欢愉的男人,她一定是不会生气的。梦中,他给了她一个忘了境界。现在她怎么能够生气呢?罗敏杰盼望着冷利铭能说出来一些话,令她心跳起来的话。
  “昨天晚上,我决不是有意在在欺骗你,梦见你了。我真的梦见你了。还有,我还抱了你呢。”冷利铭只敢一时就说到这一步,“所以今天,你就来到这里了,这难道,这难道不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吗?”
  罗敏杰真想立刻飞到冷利铭的身边,真的觉得此时自己的心跳一直在加快,跳得很慌,她知道冷利铭说的话,这个抱的深刻含义她明白的,她任凭这个在梦境里的多次出现的男人一直“抱”她。可是,她一个女人,她怎么可以,可以能够去争取主动表现呢?
  “我在河州等你两天。就凭你刚才说的这句话”罗敏杰在矛盾,她还没有把握冷利铭到底用的是真情,还是用的是假意。
  “店歇业!我明天就去那边看你。”
  “好,我等你!”罗敏杰笑得很灿烂,她笑了。
  “刘姐,你现在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兴?”苏玉美等人看到罗敏杰的脸上不同寻常的那个笑,“宫大代理,他刚才和你说了一些什么了?”
  “他明天就来——”罗敏杰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
  冷利铭果真,第二天如约前来。一大早,冷利铭在自己的酒店门口,让服务员挂出了一块“歇业两天”的大牌子,然后自己坐公共汽车,他直接奔河州市去了。
  为了迎接冷利铭的到来,罗敏杰昨天晚上就换成了一个单间,她还特意地打妆着。紧身毛衣紧裹的高耸的双峰,出迷人的乳沟隐隐能显现,脸色白里透红又不显得浓妆艳抹,弯曲的秀发,加菜上既使穿一件低领的紧身毛衣显得更加挺拔。喷上玫瑰香的发水,略施粉妆,房间里面,她也喷洒了法国香水。当时,还是她在广州那里买的,一直没有舍得来用。此时,真的美满,是人好,是芙蓉房间,这是香巢。
  上午九时,冷利铭到了,他先给罗敏杰打电话,马上告诉他,他已经到了罗敏杰住的这个“天地间旅馆”的这个大门口。罗敏杰急忙,再补了一下妆,然后穿上外套,很快地跑出大门。在“天地间旅馆”这里全是平房,此时刚进农历十月,天气却已很寒冷。2001年的冬天,真的要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罗敏杰一蹦一跳,很快地跑向冷利铭,就像一个才十六七岁的一个青春少女。
  “快进房间。这里太冷了。”罗敏杰想去跨冷利铭的胳膊,但是,她忍住了。
  两人进了房间,之后四目对视着,猛地冷利铭抱住了正在脱下外套的罗敏杰。他们谁也没有说什么。罗敏杰紧紧地,也拥进冷利铭那宽阔的男人的怀抱中。经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了,从第一次他们想见,至今,他们也是唯一的这一次见面,这么长时间,虽说他们通过几次电话手机,但是毕竟他们没有进行什么相互的倾诉的事情。
  冷利铭很感慨,“我终于抱到了你了!”虽然,他们只有过一面之交,但是,在冷利铭的眼里,在他的心里,罗敏杰就是项荣英,罗敏杰出现了,他决不能,他不能让她再次离开他的。此刻,积郁在胸腔里的烈火跳出的那颗心,热吻,深吻,狂吻。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一切的铺垫也就变成了多余。他们想压抑住自己,但是却做不到。两颗心,越是这样压抑反倒,都跳得更快一些了,忽然中,就像决了口的一个大河堤,那么一切自然地发生了。
  从少女时代一直到现在,罗敏杰从没有如此沉迷过,她觉得自己在幸福的大海洋里面。二十多年了,她一直在这个梦中,现在他的影子,终于在现实中出现了。他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现实中的人物,她觉得,在他的身体里自己在溶化开去。
  此时此刻,罗敏杰的眼里,当然还有心里面,已经没有了什么王政,更没有张延军,甚至,此时连自己的那双女儿和儿子,他们也不存在。此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回到就是少女时代。梦中的那个男人,在那样一望无际的大片沙漠里,还有在茫茫的那个大海滩上,那时的罗敏杰,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