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组负责人传讯,鹰组负责守卫,除了徐伯和津香川外,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平时在什么地方。
不到必要时,徐伯也绝对不动用这两组的人,若是动用了这两组的人,就表示事情恐已十分严重了。
但现在有什么严重的事呢?独孤川又想起了徐伯的一句名言“尽量想法子让敌人低估你,但却绝对不要低估了你的敌人……“我难道低估了申祖”这件事实在做得太顺利,顺利得有点不象是真的、申祖奋斗数十年出生入死数百次好不容易挣扎到今日的地位,这次怎会如此轻易接受失败?想到这一点,津香川立刻觉得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
徐伯正在愿视着他,看到他面上的表情,才祝声道:“你懂了独孤川点点头冷汗随着滴落徐伯道“你懂了就好。”
他没有再说一句责备的话,因为他知道独孤川这种人用不着别人责备,下次也绝对不会犯同样错误。
独孤川不但感激,而且羞惭,忽然站起来,哽声道“我应该再去看武老刀,现在他说不定已有危险。”
徐伯道“不必去。”
独孤川忍不问道为什么?”
徐伯目中露出丝哀痛之安缓缓道“他现在必定已经死了”独孤川心头一寒,道“也许…。
徐伯打断了他的话,道“没有也许像申祖这种人,绝对不会令人感觉到危险,等那人感觉到危险的时候,必定已经活不成独孤川慢慢地坐下,心也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弥补这次的错误,要怎样才能赎罪。
这时己有人踉跄自门外跌了进来。
这人不但很年轻,而且很漂亮只可惜现在鼻上的软骨已被打歪,服角也被打裂,左手用条布带吊在脖子上。
他一跌下去,就不再爬起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十足吃了不少苦头。
徐伯近来已经渐渐不喜欢再用暴力,但这次看来却又破了例,显见这人必定犯了个不可宽怨的错误。
独孤川忍本住问道“这人是谁?”
徐伯道“不知道“独孤川又奇怪,这人看来并不象是条硬汉但吃了这么多苦头后居然还能咬紧牙关忍住“也许他是怕说出秘密后会吃更大的苦头,他幕后必定有个更可怕的人物。”
徐伯似已看出独孤川在想什么,又道“他不说,并不是怕别的,而是我们一对他用刑,他立刻会无缘无故晕过去。”
要突然晕过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他一定有个奇妙的法子,这种法子不但让他少吃了不少苦,而且使他的嘴变稳教他这和法子的,当然更不简单。
独孤川沉岭着,道:“他犯了什么错误?”
徐伯道“他想杀我。”
独孤川这才真的吃了一惊。
无论淮想来杀徐伯,苦不是疯了,就一定是真的胆大包天。
徐伯道“你不妨再问问,看看是不是能问得出什么?”
独孤川慢馒地站起来,从徐伯的酒中选了瓶最烈的酒,捏开这人的下巴将一瓶酒全都瞒了上去他知道酒往往能令人说真话。
然后他看到这人苍白的脸期渐发红,眼睛里也出现了红丝。”
无论酒量多好的人,在片刻间被灌人这瓶酒,想不醉却不行,于是独孤川问道“你贵姓?”
这人道“我姓冯。”
独孤川邀:“大名?”
这人道“我姓冯。”
无论独孤川问什么,这人的回答都只有三个字“我姓冯”除了这三个字,他脑中似乎已不再记得别的了。
徐伯忽然道:“这人必定受过极严格的训练,能如此训练下属的人并不多。”
独孤川目光闪动,道:“你认为那人是…,。”
徐伯点点头。
独孤川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宇,徐伯也没有说,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心里想着的是谁。
独孤川压低声音道“是不是送他问去”徐伯摇摇头沉声道“放他回去。”
送他回去”和“放他回去”的意思完全不同,若是送他回去,那么他必定已是个死人,但若放他回去,就是活生生的放他回去。
独孤川沉思着,忽然明白了徐伯的意思。
他心里不禁又涌起阵钦佩之意。
徐伯做事的方法虽然特别但却往往最有效。
王成龙一向很少在徐伯的菊花园外逡巡,他不愿打草惊蛇。
但今天晚上却不同。
他己想到徐伯一定要有所行动。
菊花园斜对面有片浓密的树林,王成龙选了株技时最浓密的树腰上去,然后就象个猫头鹰般在枝叶中,瞪大眼睛。
园中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送去。
王成龙渐渐开始觉得失望的时候。
园中忽然窜出了条人影。
这人的身法并不馒,但脚下却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而且一条手臂仿佛己被打断,用根布带子吊在脖子上。
他身上穿着件不蓝不紫的衣服。
现在已等于完全被撕烂。
王成龙刚觉得这件衣服很眼熟,这人已抬起头来,象是在看天色辨方向。
月光照上他的脸。
王成龙几乎忍不住要叫了出来“冯博”冯博不但没有死,而且逃出来了。
他脸色虽显得疲倦痛苦,但目中却带着种骄傲得意之色。
他像是很佩服自己。
看到他的脸色,王成龙就知道他必定还没有泄露出范大姐的秘密。
王成龙也知道以他的本事绝对不可能从徐伯掌握中逃出来,世上也许没有任何人能从徐伯的掌握中逃得出来,但他却的的确确逃出来了。
王成龙想了想,立即就明白了徐伯的意思“徐伯一定是随意放他逃出来的,看他逃到哪里去,看看究竟是谁在幕后主使他的人。”
想到这一点,王成龙手心也提起把冷汗。
他绝对不能让冯博回去又无法阻止,因为他知道此刻在暗中必定已有人窥视,他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冯博已从星斗中辩出了方向,想也不想,立刻就往归途飞奔。
看他跑得那么快,像是恨不得一步就逃回逍遥谷。
王成龙忽然觉得说不出愤怒痛怨,几乎忍不住要窜出去一拳打烂他的鼻子打破他的头更想问问他怎么变得如此愚蠢他本是个工于心计的人王成龙实在想不到他会变得如此愚现在,要阻止他泄露范大姐的秘密,看来已只有一个办法。
杀了他王成龙既不愿这样做,也不忍。
幸好他还有第二个法子杀了在暗中跟踪冯博的人他继续等下去。
果然片刻后就有三个人从黑暗中掠出来,朝冯博奔跑的方向盯了下去。
这三人的轻功都不弱而且先后都保持着一段不短的距离,显见三个人都是盯梢的好手。
这么样跟踪,就算前面一个人被发现,后面的人还可继续盯下只可惜王成龙先找的是最后一个。
最后这人轻功反而更高,盏茶后王成龙才追上他在他身后轻轻弹了弹手指。
这人一惊,猝然回头……王成龙笑嘻嘻地望着他,突然,一拳打在他咽喉上。
这人刚看到王垦魂的笑脸就己被打倒连声音都发不出,王成龙这一拳简直比闪电还快。
他对付前面两个人用的也是同样的法子。
这法子实在太简单,简单得令人不能相信,但最简单的法子往往也最有效。
这正是徐伯最喜欢用的法子,也是王成龙最喜欢用的。
有经验的人都用这种法子”冯博脚步不停,奔过安静的黄石镇。
黄石镇上家小杂货铺里,门板早己上得很紧,片刻却突然窜出了两个人。
人道“一定是他。”
另一道“盯下去”。
这两人轻功也不弱,而且全都用尽全力。
他们都不怕力气用尽,因为他们知道到了前面镇上,就另外有人接替。